第7章 重感冒来袭
这么狗腿的方案我都提出来了,还怕答错问题他继续出走吗?!此刻的我腰杆子梆硬,求知欲旺盛:“啊,那不然咧?你到底有什么值得生气持续两天的?”
“你!你就没想过我是因为你的青梅竹马?”他瞪了我一眼,闷闷的把话出口,圆愣愣的黑曜石,嵌在眼眶里,猫系男子,要人哄得厉害。
“郑明扬你这人怎么这样,歧视残疾人?”我真是搞不懂了,大家合约婚姻,我要人他要钱,还管天管地?
他叹了口气,把被子盖回我身上,压压平。
我感觉他这是又要离家出走的前兆,赶紧从被子里挛出一只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角:“你真是,一丁点都不能说教,随时随地都在省什么闷气啊?有什么不如你意的事你倒是说啊,还指望我猜吗?就当我是根木头,你好好浇浇水,万一还能枯木逢春呢?”
我看他被我一抓一劝,态度似乎有所松动,嘴角带着软乎乎的笑意,看这情形,应该是想要我继续哄哄他,把甜言蜜语说下去。
“那么想听我说话呀?那我来个忆苦思甜版自我介绍吧。我呀,小时候父母做生意很辛苦,起早贪黑的,没办法只能送一岁多的我上托儿所。谁知道总不能按时来接,一来二去的老师就有怨言了,觉得因着我,拖堂下班晚,不接收我了。这可怎么办呢?也没人带我啊,邻居保姆得知就趁机介绍了自己的同乡,来给我们家做保姆。”
“这两同乡混在一起,无法无天,成天把两个小孩子丢在家,自己出门偷懒摸鱼。我还好,父母晚上虽然迟,但总算着家,邻居家父母,神经大条得很,经常留保姆和孩子在家一呆就是大半个月,有时候保姆自己下午在外面吃饱了,就不做晚饭给邻居孩子吃,还恐吓他,无非就是小孩子最怕的爸妈不要他了之类的话。”
“我们的父母都赶上了好时代,抓住了机遇,邻居甚至更幸运一些,等到大家都只手遮天的回过神来,这才发现邻居孩子已经性格有些不同寻常了。”
“我在的时候,还好,邻居孩子经常跟我闹一闹。后来何玉茹女士不知道内卷谁,直接把我从家里又丢到国外念大学,念硕士,念博士。让我包装得人模狗样的才接回国。我惊奇的发现,邻居孩子已经一声不吭的帮他爸妈收购了好几家公司,开疆拓土,所向披靡。”
“所以你迷上了他?邻居孩子就是你那个失语症青梅竹马?”郑明扬故事不好好听,非要出声打断我流畅的追忆年华。
“什么叫我迷上了他,成功人士值得众人钦佩好嘛?”而郑明扬,只值得我一记白眼。这么令人心酸的故事,他都不能耐心听完,不想掬一把眼泪,果然是一只冷酷无情的猫系男。
“你这根本不是自我介绍,全然是在回忆跟他的过去!”郑明扬握了握拳,一拳砸在我耳侧的床靠上,泠冽拳风刺激得我不由自主的闭上眼。好man哦,我居然有点迷上了。
搞点小情趣,我努力搜索脑中看过的所有书籍和师兄师姐的调情画面。叮当,有了!我伸出两只手指,像走路一样沿着他的拳头,走过了他的手臂,最后来到了他的后颈,像捏猫似的轻轻捏了捏。果然很有效,完全可以感触到他僵硬的身体逐渐松弛,眉眼都舒展开来。
一旦他眼睛里含了一汪水,深深地看向我,我就感觉骨头酥到掉渣,果然是个天生的渣女。
只得躲躲闪闪,又要把话圆回来:“你不能这么想,我把自己幼年时光分享给你,是希望你能跟我交换信息,获取你童年美好回忆。”
这次他不止眼里带笑,而是直接笑了出来,握拳的手搭在我的肩上,鼻子顶顶我的鼻尖,亲昵得随时取我狗命:“我的童年很简单,就是别人家孩子那种套路,没什么好打听的,我们接着了解你。”
他到底懂不懂这一系列动作,真的好撩,我脸红心跳喘不上气。
阿嚏!!!此刻暧昧气氛被我一个喷嚏破坏,也算是解救了我本人。原来喘不上气,是因为感冒了。
穿得少而薄还敢浪出门,被房里的热气一烘,我喷嚏不断,眼泪流飞,一场及时又痛苦的重感冒,拉近了我们的关系。
郑明扬估计也想到我是因为出门找他,又没带门卡才落下了病,如果他不瞎傲娇摔门就走,我到现在肯定还是一个屁事没有活蹦乱跳的健康人。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内疚感满满,坐在调暗了灯的房间里,仔仔细细询问三百块钱挂号费的在线医生,应该给我吃点什么药。
可能医生被他问烦了,最后告诉他什么药都不需要开,喝点热水,注意休息和清淡饮食——郑明扬的钱真好赚,就这样白白葬送三百块。
但他回头看我,恹恹的泪眼婆娑,鼻子也因为一直搓鼻涕,破皮又通红,始终不放心,又挂了另一个三百块的号,得出了同样的结论。
这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我对他招招手,郑金毛马上乖乖跑了过来听候差遣:“怎么了?是哪里很不舒服吗?不然我们去挂急诊?就是怕急诊排队排得久,你会很累。”
“三百又三百,三百何其多,你身带三百,万事成蹉跎。”我赋诗一首,当场送给他。
本来想着能博他一笑,免得他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灼。谁曾想怕什么来什么,他直接一个紧拥,头往我肩上一埋,就让我感觉肩头一阵湿意。
这小作精不会哭了吧?我收回我刚才说他好man的话呀!
然而他马上将我推开,手又捂在了鼻子上:“可能是因为家乡太干燥,我许久不回家不适应,鼻黏膜也因为那天受损了吧。”郑明扬还挺会给自己找理由啊,我眼看着他鼻血又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狼狈模样让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乐极生悲,我忘记了鼻子正塞得厉害,一个出气的哼笑,鼻涕吹出了个大泡泡,我眼睁睁看着它变得又圆又大,“啪”地一声炸破到我脸上。
所谓人狂惹祸,猪狂遭刀剁,堂堂大总裁,我不认为跟郑明扬熟到可以让他见证此等糗事。识相的话早该找借口尿遁,澡遁,让彼此调整情绪。然而郑明扬低垂着头,肩膀一抖一抖的,特么的,我意识到,他在拼命忍笑!!!!
我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是因为他,我才感冒,他还笑!!!我恶向胆边生,也不知道哪来的气力,把他用被子一裹就开始挠他痒痒肉,边挠边恶狠狠地说:“笑啊,让你笑,我很好笑是吗?幸灾乐祸是吗!”
郑明扬左右躲闪不及,被禁锢其中,而且我发现,他痒痒肉分布特别广,主要集中在腰两侧和咯吱窝下,真是顾此失彼,挡了这里又让我攻破那里。他挣扎得剧烈喘着气,又忍不住笑,像拉着一只风箱,还怕伤到我,只能城池沦陷。
“我错了,”他好不容易把气喘匀,又用了巧劲握住我的双手,任我骑在他身上,仰着头顶着他湿漉漉的狗狗眼,真诚认错:“此后如有类似情况发生,你就当我是个瞎子。”
他认错态度诚恳,我偃旗息鼓,哼哼着趴下来又躺回被窝里,得意的耍嘴炮:“那可不行,何玉茹女士不会答应。怎么能我前任找哑巴,现任找瞎子,那下一任,按照排序我还不得娶个聋子?失语失明失聪我全集齐了?”
郑明扬狼狈起身,头发凌乱,他闻言把前额碎发往后一rua,回首望向我,无奈恳求道:“温温,我们能不能不要总提前任,是我不够好吗?”肉麻,居然跟着婆婆一样嗲嗲的叫我。
“你很好啊,不好哪能被三选入局。”我说着说着鼻涕眼泪又直如瀑布,刷刷抽出纸巾就开始擤鼻涕。反正再尴尬的模样他也见过,我干脆摆烂,擤得又响又大力,还把纸巾随意的就丢在床头柜上。等我鼻子暂时舒服点,又接着肯定他:“但我今晚听说,你的好更被何玉茹女士赏识,本来我们之间的合同,我是想给你戴上只头环,拟的合同比现在的苛刻一万倍。是何玉茹女士救了你,你用你的巧舌如簧,让她用我的身家给我上了紧箍咒,”
他顿了顿,眼里的星都齐齐坠落,失神得我见犹怜,一点都不man但我一看,心里居然有点点怜惜感?可能是我的眼神特别明显,他自尊心作祟吧,别过头去不看我,声音发冷:“所以你今晚,对我伏小做低,全是因为惧怕我们闹崩,我执意带走你的钱?”
“呸呸呸,才打证呢你就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高声喝止他,他被吼反而眉眼一动,整个人都活了过来,男人的心思真的好难猜,我一路挣扎着拿到博士学位都没那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