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只是想给你打钱，来真的？
看着眼前穿着花嫁洛天依coser服的少女，莫宁的脑袋有点宕机。
我只是随手找了一张画打赏，不是，你来真的啊？
当她走进莫宁时，他差点因为美色破防。
洁白的绷带状衣服包裹着她娇小的身躯，宁静典雅。
眼神中所带的病气并没有损伤她的容颜，反而给她增添了一丝柔软易推倒的特质。
正所谓是佳人倚碧树，弱柳扶风，我见犹怜。
虽然这身装束将锁骨和肩都披露在外，但却让人生不起亵渎之感。
因为她就像朝圣者终其一生寻找的神泉一样，清澈，圣洁。
这就是纯欲风吗？
不愧是作者钦定的女主颜值，果然是能够力压一众女配的存在。
她认真地拿出了一个洛天依的玩偶，递到了莫宁手上。
等莫宁接过，她接着说道：“谢谢您的打赏，这是我送给您的礼物，还满意吗？”
少女柔软的嗓音中夹杂着一丝悲意，但仍是目不斜视地看着莫宁。
莫宁打了个响指，对她说道：“走吧，我请你。”
在火锅边上，莫宁看着疯狂往辣锅里塞肉的少女有些好笑。
她兴许是真的饿坏了，盘子里的肉都堆成了小山。
在她对还没熟透的肉就垂涎欲滴准备打捞的时候，莫宁及时用筷子按住了她的勺子。
在蒸气的熏陶下，他发现她脸上有类似油彩一样的东西渗出。
他指向尧芷妍脸上的油彩，说道：“你的脸花了，露出了很厚的粉底。”
透过化开的地方，莫宁看到了肤色的分界线。
外面是滑亮的白色，里面是灰白。
但她没有选择找个借口去卫生间补妆，而是拿起纸巾，直接将脸上的油彩卸下。
灰白没有了遮掩，彻底显露了出来。
这种颜色让人心惊，因为它是不属于生命的颜色。
她看着莫宁，笑着说道：“我这样是不是很吓人？其实我一点都不好看，对不对？”
莫宁没有回答，他只是锐利的眼神注释着她，问了一句：“为什么？”
她嚼完盘子里的肉，平静地看向莫宁，开始讲起了她的故事。
其实她的故事真的很常见。
她的母亲生下她之后，精神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在一个月圆之夜，她纵身从楼顶跳下，然后再也没回来过。
然后整个家庭就失控了。
在那个晚上，她的父亲就开始酗酒，自残。
在一次工作上出现了失误之后，他沦为了残疾。
蝴蝶扇动了翅膀，新生儿带来的不是希望，而是厄运。
即使再怎么争辩，她的出生也依旧被视为不详。
在长期恶劣的环境下，那些有毒元素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积累。
最后，它们变成了无法根治的病灶，在医院的诊断下，它们将一生跟随着尧婷婷。
直到死亡。
说完，房间里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整个包间只有她的咀嚼声。
这些其实莫宁全都知道。
在他眼里，尧婷婷的过去其实是和水晶一样透明的。
但他没想到的是，坐在他面前的少女会这么坦率，直接和盘托出自己最深刻的伤疤。
她像清泉一样，清澈见底。
帮她打了一勺肉之后，莫宁问道：“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她把蘸着许多辣酱的肉咽下，呼出了一口热气。
“您是好人，我很感谢您的饭。”
“我亲身感受过这种病带给人的折磨，所以我不希望您受伤。”
如果因为我化了妆而让您感到欺骗，对不起。
我真的只是想让自己好看一点。
话毕，她的声音逐渐低缓起来，头也低了下去。
也许是为了自己的不幸，也许是为了即将到来的鄙夷。
无论如何，她都做好了莫宁摔门而去的准备。
他开始有节奏地用手指敲击桌面。这是他新养成的思考习惯。
尧婷婷的心悬了起来，她的脸色变得更加灰白了。
啪嗒，啪嗒，啪嗒，莫宁的手指一直敲击了五分钟。
他想起了这本小说的一个设定。
进化者在末世觉醒时，并不是获得异能那么简单。
他们的基因还会进行一次跃迁。
许多残疾人和癌症患者都因为服用能晶，觉醒异能然后痊愈。
对于他们来说，觉醒成为进化者就意味着第二次生命。
尧婷婷的病症应该是被原作者一笔带过了。
以此类推，治愈她的方法就是让她觉醒！
想通这点，莫宁停止了敲击动作，看向了她。
“我能让你治愈，但是它极为昂贵。”
他走了过去，坐在了尧婷婷的旁边，和她对视。
“这种方法所要付出的代价昂贵到你根本无法承受。”
她苦着脸挤出了一丝笑容。
“那您觉得，我这辈子可以靠给您画稿还清吗？”
莫宁微笑地回答道：“不能。”
“所以你要付出的代价是一辈子陪着我。”
莫宁走了过去，缓缓将颓坐在对面的尧婷婷抱起，让她的半个身子倚靠着臂弯。
尧婷婷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她没有抵触，而是任由他抱起。
看着他清秀的侧脸，尧婷婷一时有些恍惚。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和异性接触。
其实对莫宁来说，系统里放着的一百枚一阶能晶随时能动用。
现在拿出来让尧婷婷用完全没有问题。
但是他要在自己明面上的付出天平里加上筹码。
很简单一个道理，就像偷懒的学生对老师说他天天熬夜都做不完作业一样。
他真的熬夜都在写吗？不见得吧。
他夸大了自己的付出和痛苦，想让老师背上一种负罪感。
并以此来提出自己减少作业的要求。
这种负罪感就是约束对方的有效心理筹码。
毕竟对方真的有道德。
而且，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说，莫宁真的没有说错。
在没有能晶提炼机的末世前期，能晶对于普通人来说真的非常昂贵。
因为要在超凡生物的尸体上找到能晶的条件十分苛刻。
在进化阶数里，进化得越完全，死后在特殊部位析出能晶的概率越高。
刚进入一阶的异界生物，能直接死后在心脏析出能晶的可都是摸到了二阶门槛的。
如果说面对一阶异界生物的死亡概率是五五开的话，面对它们就是九死一生。
“走吧，我们去酒店，这里不方便。”
看到情绪渲染地差不多了，莫宁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准备带她离开。
尧婷婷怔住了，她用力抓了一下自己婚纱边的裙摆，脸上染上了一丝绯红。
但一想到自己的病和莫宁的付出，还有刚才内心深处莫名的悸动，她叹了口气，准备好了回应他的热情。
至少在临死之前能和让自己心动的人疯狂一把，她有什么不满意的？
“您真的很勇，但是我想提醒您做好防护措施。”
“毕竟我身上不安全，我现在身上还有病。”
莫宁摇了摇头。
不过在这个时候，解释就是掩饰。
那么，还有必要再解释吗？
他叹了口气，拿出了自己箱子带着的浅蓝色玫瑰，递到了她的手中。
莫宁接着说道:“无妨，你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嫌弃。”
她看着他手中的浅蓝色玫瑰，眼神忽然黯淡了起来。
这是她的父母以前最喜欢的花。
“谢谢您，谢谢，我好久没看到过这种花了。”她流着泪说道，后面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
“如果我爸知道有人会喜欢我的画，愿意花这么多钱来买，他也许就不会去死了吧。”
“他要是知道我喜欢的人这么好，是全天下最好的，不会嫌弃我的病，不知道会有多高兴。”
“我记得他很会炒菜的，就是菜做的有点甜，我不太喜欢吃。”
说到这里，她忽然沉默了很久。
她的父亲已经走了。
所以眼前自己喜欢的人，这辈子都吃不到他做的菜了。
不知怎么的，她的眼眶就变得湿润起来。两道泪痕不止地往下延伸。
在学校吃不饱饭饿到胃痛，只能靠自己走回家的时候她没哭。在垃圾场和街上捡破烂被人嘲笑的时候她没哭，接受无数次痛苦的手术之后她也没哭。
但是一看到那束玫瑰，她想到了曾经没有的那些幸运，就忍不住落泪了。
没有抱怨，只是难过和遗憾。
要是眼前的人能出现的再早一些就好了。
一张纸巾递过，帮她拭干了眼角的泪水。
莫宁打开了包间的门，就在他带着尧婷婷走向餐厅门口时，有一个男子停住了脚步。
他的眼睛像磁石一样吸在了尧婷婷的脸上。
这个男子正是这本书的男主，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