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流言蜚语
苏璃月此时已经等在门外,见他出来朝他招了招手,苏远安顿时灿然一笑。
“第一天上学,可还适应?”苏璃月关切道。
“还好,先生讲得很好。”苏远安语气认真道。
苏璃月闻言脸上露出笑意,随即话锋一转。
“对了,这几日娘亲有些事,以后让你姨母送你来可好?”
谁知苏远安摇了摇头,“远安可以自己一个人来,娘亲不用担心。”
苏璃月闻言心中有些不是滋味,这孩子变得越来越懂事了,还总是装成小大人,总不让她操心,懂事得有些让人心疼。
苏璃月准备盘下一间铺子,准备重操旧业开一家成衣铺子,她主要想在款式上下功夫,布料什么的用一般的就好,然后还要雇几个绣娘。
她既然打算长期在这里,有一份产业能让她更容易在这里立足。
苏远安一个人她还是不放心,出门前还是委托苏骆雪将他送去。
苏骆雪欣然答应了,她有些迟疑地敲了敲门,门打开四目相对。
“你是?”李谦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面露疑惑。
苏骆雪语气从容道,“苏雪见过公子,今日阿月有事,由我代她送远安过来。”
苏骆雪今日一身淡青色衣裙,如清水芙蓉,不禁让人觉得她是哪家的名门闺秀。
李谦愣了片刻,随即随口问道,“你是这孩子的……”
“我是他姨母,他母亲苏月是我的妹妹。”
“原来如此。”李谦恍然道。
“那便麻烦公子了,远安,去吧。”苏骆雪对苏远安温声说道。
随即朝李谦微微颔首示意,然后不疾不徐转身离开。
苏璃月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多月才那成衣铺子开了起来,渐渐地也与镇上的居民越来越熟了。
这日走在街上,旁边传来两个妇人的嘀咕声。
“昨日啊,我又看见那姑娘往那书呆子家跑。”其中一个妇人兴致勃勃道。
“哪个姑娘?”另一个也不禁好奇起来。
“嗐!就是刚来不久,住在城郊的那对苏家姐妹中的一个。”
“是不是一个是寡妇还带着一个孩子,一个都是二十多岁的老姑娘的那两姐妹?”
“对对对,就是她们,这两人去的好像是还未出嫁那个,不过前几日死了丈夫那个也经常带着孩子往他家跑,你说她们该不会真跟那个穷酸书生搞在一起了吧。”
“不能吧,那两姑娘看起来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不会这样吧?”
“你懂什么,那李相公虽然穷酸,但那相貌不知迷倒多少女子,要不是他家没钱没地,那说媒的门槛都能踏破了。”
“那她们这也太不要脸了,还带着孩子,真是世风日下不知检点。”
“两位大娘这聊什么?何不大声点,让我也听听。”
就在两人聊得火热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声音,将两人吓一跳。
转头见苏璃月正似笑非笑地盯着她们,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怎么不说了?”
挑起话头那位妇人先是缩了一下,见苏璃月咄咄逼人索性豁出去了,出言讽刺道,“怎么,你们能做还怕人说了?你们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说出来都怕脏了我的嘴。”
苏璃月闻言神色一冷,“我看你不仅嘴脏,还是心脏。”
“你……”那妇人想说些什么,但对上苏璃月那双阴沉的眸子,不禁打了个寒颤。
苏璃月扫了两人一眼,冷声震慑道,“谁再胡说八道,我撕烂谁的嘴。”
苏璃月说完便扬长而去。
她回去后苏骆雪已经将苏远安接回来了,苏远安此刻正在桌上练习写字,看起来十分认真。
苏骆雪则在厨房忙着做晚饭,苏璃月转身也进了厨房。
“姐姐,从明日起由我去接送远安吧,你不用去了。”苏璃月若无其事地说道。
苏骆雪闻言一愣,随即微笑道,“无妨,你要做什么就放心做吧,远安我帮你看着。”
苏璃月看着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直言道,“最近多了些闲言碎语,她们说我就罢了,可她们说你不行。”
苏骆雪立即明白苏璃月所指何事,也明白她这是在关心自己,不禁无奈笑道,“既然你不怕流言蜚语,又怎知我会怕?”
“可是要是影响你婚嫁那我不是害了你吗?”苏离璃月语气担忧道。
苏骆雪摇头道,“若我要嫁的人不信我去信那些不着边际的流言蜚语,那我还嫁他做什么?”
苏璃月闻言既既惊讶又庆幸,见她真的不在意苏璃月也松了口,让她继续替她接送苏远安。
月澜城皇宫大殿上,墨景修宣布了一个决策。
决策的主题便是选官,选官的范围上至王孙贵族,下至黎民百姓。
此决策一出,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
“陛下,那些人见识浅薄,怎能为官,三思啊陛下。”
“请陛下三思。”
朝中反对的人占了一大半,墨景修扫了一眼,冷冷开口道,“此令已下,孤已派人着手准备,各位只需配合就好。”
朝臣见反对无果,只能灰溜溜退了朝。
御书房中,看着成堆的奏折,墨景修拧了拧眉心。
谢辞此刻进来回复道,“告示已经命人贴出去了,百姓都拍手称好。”
“嗯。”墨景修淡淡应了一声。
“苏璃月有消息了。”谢辞猝不及防道。
墨景修恍然抬头,语气平静道,“她还好吗?
谢辞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她好着呢,听说小日子过得不错。”
“据说她身边还有个四五岁的孩子,喊她娘亲,还有听说她最近跟一个书生走得挺近的。”
墨景修闻言笔尖一顿,眸色一沉。
谢辞见此又加了一把火,“说不定等明年人家就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了。”
见墨景修还是那副行尸走肉的样子,谢辞不禁急道,“你现在想做什么不能做,想要什么没有,你在这儿想她,她看得见吗,说不定人早就把你忘了。”
“你既然这么喜欢她,不如将人绑到你身前,也好过你自己憋在心里憋出病来。”
墨景修沉默了半晌开口道,“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早在五年前她就想与我划清界限。”
谢辞闻言心里也不是滋味,他这表弟一路坎坷,对他越是在意的东西就越发小心不敢靠近。
偏偏他还要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在骗自己还是在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