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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5】司徒长鹰VS绥颜04-世子夫人见招拆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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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是招待,柳姑娘不请我坐下?”绥颜轻笑着,落落大方地道。舒舒然眉目之间都透着大气端庄,乍一看起来竟不像是个十六七岁的姑娘。但再看细看她容貌,的的确确娇嫩如花朵一般。

    这样年轻,身上却有这样异于常人的气度,柳如烟心里便越发没底起来。

    “对,绥娘子请坐。”柳如烟略一晃神间,司徒长鹰给的优势瞬间被消磨干净,反而有种鸠占鹊巢的心虚从她心底冒出来。

    不过,柳如烟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红尘之间飘摇这许多年,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她能当得这醉烟楼的头牌,有多少人的正牌娘子曾明里暗里找过她的麻烦,不一样被她摆平了?

    那些个能到青楼来寻乐子的男人,大多数都是看腻了府中被规矩缚住的莺莺燕燕。所以那些女人就算再厉害,到最后也不过是在她面前张牙舞爪,到了男人面前又假装服服帖帖起来。那种人的软肋,也不过就是“脸面”二字。

    不过,世子爷和那些男人不一样,面前的女子也似乎和寻常女子不同,到时要让她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了。而且,世子爷故意请她来,不就是想让面前的这个世子爷的未婚妻知难而退吗?

    如此,世子爷便是她的定心丸了。

    想着,柳如烟转身坐下,转眼间便已然重新调整好状态,一边示意身后侍女给绥颜倒茶,一边端起一份得体的笑道:“世子爷就是这样随性的,想到什么便会去做,也很好客。每每有远客,世子爷总是这样宴请。又不知道绥娘子喜欢什么,所以点了这满满一桌子,绥娘子莫要客气。”

    绥颜暗笑。又是寥寥几句话,便俨然摆出了一份女主人似的姿态,好像和司徒长鹰真的很熟悉,更深知他的为人似的。

    一句“好客”,更将她摆在了客人的位置。而柳如烟呢,自然而然和司徒长鹰站到了一块儿去。

    如此一番解释之下,若她还说介意,便好像要显得她不懂事心胸狭窄了。

    桑落面色都快黑了。这个柳如烟,乍一看去柔柔弱弱的,说出来的话真让人不舒服!她以为她是谁呢?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竟然给自家小姐脸色看!

    世子爷是怎么回事?自己不在就算了,还让个青楼女子同自家小姐平起平坐,这分明就是不把小姐当回事!

    不过话说回来,桑落其实并没有轻看青楼女子的意思——她们府里的王妃,从前也是青楼出身——当然,此青楼非彼青楼,所以她从来不会对人的出身有什么看法。可是眼前的这柳如烟,活脱脱就是把青楼女子的小气坐实了,不得不让她往那方面想。

    小姐也一直同她说,定不要以身份论人长短,倒要以人行为处事看品格。

    总而言之,这个柳如烟,她看一眼就不喜欢!

    相比于桑落的喜怒形于色,绥颜倒是淡定许多。她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轻轻放下:“如此,倒是世子爷有心了。”

    这轻轻的一句话,听在柳如烟耳朵里如同绥颜有些尴尬下不来台。未曾瞧见绥颜眼中的淡然,柳如烟心里有些得意——她的出现到底让绥颜不舒服了。毕竟是闺阁女子未见过世面,被男人这样冷落,哪个不伤心难过?可,总是要打肿脸充胖子的嘛,所以也只能顾及男人的颜面,顺水推舟说世子爷的好话不是?

    可她的得意还没全然从心底升起,便听得绥颜又道:“墨衡哥哥的朋友,便是颜儿的朋友。墨衡哥哥亲自替颜儿去排队买颜儿爱吃的糕点,颜儿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怪罪他呢?我们两家从来都亲如一家,颜儿与墨衡哥哥又自小有婚约,颜儿怎么会同他客气呢?颜儿不过是送了他几瓶好酒,他便劳心劳力颜儿我到这里来吃酒,倒是难为他有心了。却……委屈了如烟姑娘在此作陪。”

    “作陪”二字,清晰地落入柳如烟的耳朵里。柳如烟的脸色瞬间煞白!就连柳如烟身边的婢女,也顿时拉下脸来。

    绥颜这话委实说得有些字字如针,左一个“墨衡哥哥”,右一个“墨衡哥哥”,听得桑落都不由地瞪大了眼睛——这,还是她平日里熟悉的小姐吗?而且,就算小姐从来对世子爷的事情不管不问,但也从来也没见小姐对是世子爷表现出多大的热情。可是此刻小姐这样言语,听起来就好像小姐对世子爷早已芳心暗许,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似的……

    不过这最后说的这句话……倒的的确确是小姐的风范没错了。桑落心里“啧啧”两声,只怕这件事不仅这面前的柳如烟要遭殃,世子爷……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了呀。

    心里想着,桑落便在一旁安心地看起戏来。她就说嘛,她家小姐什么时候被人欺负过?

    这边桑落看清了局势,那边柳如烟的丫鬟就要发作,被柳如烟及时摁住。面前这个到底是世子爷的未婚妻,就算是世子爷给了默许,若绥颜默默受着也就罢了,如今看起来倒像是要反击,如此她便不好同其起什么大的冲突。

    想着,柳如烟只能看向绥颜,面色微冷道:“绥二娘子果然出自将门,连言语都如刀一般。”

    “若不如刀,如何让人看清自己的身份?”绥颜仍旧轻笑,“我绥颜本不欲作践任何人,可惜自轻者,人恒轻之。”她也本不欲出言相讽,可惜这个柳如烟竟是个沉不住气的,一上来便摆出女主人的姿态出言挑衅,她绥颜在京城都不是个好惹的,何况来了这易州?

    她从来不会因为对方的身份轻贱别人,只可惜对方所做之事令她不耻,她也没必要忍着。若是柳如烟知趣,便自己走了,免得她来请人。

    她做事,也向来不喜欢拖泥带水。这司徒长鹰此举,大概是想借着面前这人羞辱她,让她知难而退。只可惜她绥颜不吃这一套。

    若是她不想要这世子夫人的名分,就算是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也休想让她点头。可若是她想要……·便由不得别人了。何况区区一个柳如烟?

    “你不要太过分了,你也不过是青楼女子的女儿……”柳如烟身边的丫头忍不住了,张口就道,“不过就是入了将军府,侥幸脱了贱籍,便当真以为自己是千金小姐不成?”

    绥颜的眼神轻飘飘地从那丫头脸上划过,随后落在亦有些愠怒的柳如烟脸上,语气微冷:“如烟姑娘,你心里也是这样想?”根本上的思想不同,她懒得解释太多。如果柳如烟是个聪明人,从今往后也该明白些。

    不过,她绥颜也不是个干涉别人的人。柳如烟和这丫头是成长环境造就了她们,一时半会儿,她们怎么能领会到她的意思?从来看清她们的,也不只是别人。

    柳如烟摁住那丫头,不多时调整了情绪道:“既然绥二娘子都如此说了,若我柳如烟还在此处待着,便太不识趣了。说到底我也是世子爷的朋友,受了世子爷所托在此招待绥二娘子,答应的事我自会做到。如今事情办妥,自然功成身退。柳如烟在此祝福绥二娘子和世子爷,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不送。”绥颜只轻轻地吐出这两个字,也没有让丫头送柳如烟的意思。爱憎分明,是她绥颜的性格,要她虚与委蛇?她做不来这些。

    从柳如烟所说的话中可以看出,柳如烟心中仍旧负气。如此,便果真不在一个频道上。柳如烟自气六柳如烟的,与她何干?

    柳如烟面色难看地出了雅间,正好碰上回来的司徒长鹰。司徒长鹰正要询问如何,柳如烟‘哼“了一声便哭着出去了。司徒长鹰尬在当场,这是……怎么了?

    再看向屏风后影影绰绰的那道身影,司徒长鹰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到底还是要他一个人应对啊……

    ——

    半个时辰前。

    “包子——热腾腾的包子——”

    “客官来碗茶解解渴?一路奔波定然辛苦了——”

    春风和煦,易州城大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

    日头正暖,两位一青一白的身影从城门口打马而入,立刻吸引了附近女子们惊艳的目光,正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默默追随的司徒长鹰和公孙景瑜。

    更有女子偷偷丢下香帕,试图在人群中引起司徒长鹰的注意。

    若是平时,司徒长鹰定然春风得意马蹄疾,对着一众“粉丝”们招手示意,笑意吟吟间将自己的魅力尽皆释放出去,恨不得自己是只开屏的孔雀,每每被公孙景瑜笑话。

    可是今日,司徒长鹰却像只蔫儿了的公鸡,半点都提不起劲儿来。

    “墨衡,你这几日到底怎么了?无精打采的,这可不像你啊。”公孙景瑜都看不下去,忍不住打趣。

    “别提了,”司徒长鹰,“正好你给我想想法子,她这一来,把我的生活节奏都给打乱了。”

    “她?”公孙景瑜明知故问。

    “就是那个绥家的小娘子,绥颜。”司徒长鹰知道公孙景瑜是故意,却也拿他没法子。他现在心里烦得很,就想着早日拜托这个女人。

    “有这么可怕吗?”公孙景瑜笑道,“不就是个闺阁女子,来就来了,你照样吃喝玩乐,她回乡探她的亲,与你何干?这不是你一贯该有的心态吗?”

    “可是,她不一样。你都不知道她干了什么……”司徒长鹰心里苦闷。公孙景瑜兴许不晓得绥颜为人,但他却记得小时候一件事。

    那年绥颜不过五岁,为了捡到掉在屋顶的风筝,她愣是不听劝阻以一小小身躯,徒手爬上院中两三人高的大树,最后拿一根两人长的竹竿把风筝给挑了下来。要知道,那树边上就是池塘,那么高掉下来可不得了。

    她自己不觉得惊险,边上的家仆可都吓坏了。好在最后有惊无险。

    但从这件事来看,这绥家的小娘子打小便有一股子旁人没有的毅力,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势。如此女子,他可不敢小觑,若是她将这执拗放在他们的婚约之上……这后果他可不敢想。

    而且他总觉得,这绥家小娘子回就回吧,自个儿悄悄地就行了,连婚约都闹得城里人尽皆知了。现在,他是走哪儿都有人问他何时成亲,就差直接把他送入洞房了。

    听了司徒长鹰的描述,公孙景瑜不禁大笑:“哈哈哈,司徒长鹰你竟也有今日……”

    “你可就别笑了,你好兄弟我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司徒长鹰几乎央求,“我算是没法子了,你快给我想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公孙景瑜好容易止住笑,“你可得先告诉我你的目的是什么,你究竟想干什么,你到底是想见她,还是不想见她,否则,我怎么给你出主意?”

    “那自然是,让她知难而退了,”司徒长鹰道,“最好是,进京之前就解了这婚约。”

    公孙景瑜点点头,道:“其实这事好办,就看你肯不肯去做了。”

    “什么法子,你且说来听听?”司徒长鹰问。

    “你可记得你是为谁点了那醉烟楼的?”公孙景瑜提点。

    “柳如烟啊,”司徒长鹰道,“你是知道的,其实点了醉烟楼的根本就不是我,是柳如烟。她因为拒绝嫁给那曹都尉的浪荡儿子,被锁在了阁楼里。为了自保,她便点了那阁楼,不想火势太大把醉烟楼都毁了。恰好我路过,救了她一命。后来这点楼的便成了我,才能让柳如烟全身而退。这事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啊,后来曹都尉的儿子再次纠缠柳如烟,你又恰好路过,后来便听说曹都尉的儿子瘸了……”公孙景瑜笑着瞧司徒长鹰,“为了这事儿,你可是做实了纨绔子弟的名声。如今你这绥家小娘子前来,你何必借着这个由头,看看她会不会打退堂鼓。”

    “这样……不太好吧……”司徒长鹰犹豫着。

    ——如今看来,这招俨然是不行的了。

    “少爷,绥家二娘子,果然有手段啊……”小厮在司徒长鹰身边嘀咕着,脖子一缩,也跟着有些害怕起来。

    “怎么?世子爷请我绥颜喝酒,到了门口却不敢进来么?”

    司徒长鹰能怎么办?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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