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别乱烧火
“大小姐,谁欺负了你,你就去欺负谁。”
这句话,加上沈清脸上和善的笑容,听起来像是服软,或许还会求着自己不要发照片出去,徐婉容理所当然的想着,毕竟之前看不顺眼的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要她们乖乖听话,自己的气顺了一切都好说。
“不要把火烧到我身上。”沈清的声音变得阴冷。
下一秒,她腰上一股剧痛,徐婉若精致的眉眼因为疼痛皱在一起,被人恶意踹翻的滋味还是第一次尝到,她不敢置信的看着沈清,鲜亮的衣服上多了一个鞋印。
她跌坐在地上,而沈清站着。
沈清逆着光,脸上的客套式微笑透着危险的味道。
她身高一米七,徐婉容比她矮十厘米。
婉若不爱减脂餐的味道,为了减肥可以几个月每天吃一顿,靠葡萄糖浆或者一些没营养的代餐过日子。
她学过舞蹈,画画,带着很重的画材东走西走,徐婉容主打一个富养。
自己还打不过她了。
何况又没说不能偷袭。
“你敢踢我,沈清,你不应该不会不认识我吧。”
徐婉容瞪着她,咬牙切齿,手握成拳头。
“踢得就是你。”
沈清笑了笑,她就像个刺猬一样把浑身的利刺竖起,沈家没有人能够查到到底在哪,毕竟就沈管和自己两个人,她去报复吧,看能不能报复得到。
至于自己,更随便她了。
徐婉容面目有些扭曲,她的目光在触及到沈清身后,被吓得瑟缩的弹回来,她果断爬起来。
在沈清认为她还想和自己打一架的时候果断转身。
“你等着,沈清,临厌,你们给我等着。”
然后跑了。
沈清觉得她应该要加上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
她叹口气,松开了在身后一直抓着临厌的手。
当徐婉容神色不对的时候,沈清就猜到了,她一只手往身后一拉,扯住了临厌的衣服,临厌恶高高举起的拳头才停下。
她的手掌还没好全,刚刚又摔破了,还很用力的扯住临厌的衣服,早就痛的不行,她赶紧把手里的书丢给身边的大高个。
临厌接过那些书,嘴唇抿的更紧了,他轻轻的拉起沈清受伤的手。。
赵斯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他顿在原地,失落的眸子里全是面前的场景。
独特唯美的画卷,将她的手捧着,把她受伤的地方轻轻贴近自己的脸,高挺的鼻梁呼出的热气让沈清觉得手心痒痒的,可惜主角不是他。
他看见临厌小心的朝着伤口呼出一口气。
而沈清被他拉着,微微羞红着双脸,是自己从未见过的好看模样。
赵斯在原地挠挠后脑勺。
他像无数青春文学中的npc一样给主角指路医疗室后狼狈退场。沈清的手需要重新包扎,幸运的是她摔得不严重,之前缝合的割伤并没有开线,她们第二节课请了假,临厌陪在医疗室,他站在角落,失魂落魄的抱着沈清递给他的字帖和练习册。
沈清知道他敏感多心,赶紧向他招招手。
少年听话的坐在她身旁,脑袋耷拉着,沈清一看就知道他在纠结什么,无奈的笑了笑,她缠着纱布的手拨开临厌挡住眉眼的额发。
他如远山的眉眼,倒映着沈清温和的脸。
“只是破了一点点皮,已经不痛了,而且我狠狠的踹回去,她的伤肯定比我重。”
沈清狡黠的弯起眼眸,她说的是实话,那一脚用了她十之八九的气力,徐婉荣绝对讨不到好果子吃。
她的手抚在临厌的头上。
临厌低低的应了一声,眸子越来越暗,他知道纱布的触感,粗糙的沙沙的,下面包裹着本来就不应出现在沈清身上的伤口。
一次, 两次,受伤都是因为他。
如果他没有提出那个幼稚的舞会邀请,沈清就不会因为赵有德受伤,如果昨天他能把那个女生像赵有德一样驱逐出她的身边,她就不会再次受伤。
不对……
要是可以把沈清一直一直放在自己身边。
她就不会受伤了。
沈清在他面前挥挥手。
“临厌?”
他如梦初醒,亦后悔于自己的的那番神恶鬼厌的想法。
沈清是自由的,不该被魔鬼裹挟。
“我在。”
他眉眼放松,伪装好的神情完美的让人挑不出任何错漏,但沈清抓住了他的不对劲。
两人对视,唯有她看见了少年的迷茫和挣扎。
“有什么话,都可以告诉我,都可以和我说,临厌,不要憋在自己心里。”
“只要是你要说的话,我都会听。”
很早很早以前,男孩听见同伴的哭泣,一遍一遍敲响那在黑暗中被脏污的血裹挟住的,沈清的门。
如今她低垂眉眼,如神祇垂怜,她的声音融化了禁锢少年的囚牢,破开缝隙,他跪伏在牢笼中,却抓住了祂。
“好。”
他乖顺的抓住沈清抚摸他头发的手,贴近自己的脸庞,感受着沈清的温度。
第一次月考逼近,临厌保持着0社交的状态,上课认真听讲,下课黏在沈清身边,不是讲题就是做题,但他那张脸注定不能平凡,即便他格格不入,冷淡疏离。
每天都还是会有几位女生被他“好言相劝”离开。
日子过的枯燥无味,沈清都替他心慌,可偏偏临大少不觉得,这些生活已经是在教会学校不可奢求的好日子。
除了某个很碍眼的东西。
赵·碍眼·斯一本震惊,捧着书本在问沈清题目。
在临厌看来,这位认真学习的同学是个多么狡猾的家伙。
每次都挑着临厌需要做卷子或者需要练字的空隙过来,临厌发作不了他。
沈清并不是每个同学的问题都会解答的好脾气,那些简单的,寻常的题目她会拒绝。
但不得不承认,赵斯很会问问题,题型经典的同时又带着些新的巧思,沈清每次都会会被他挑的题目看得眼前一亮。
临厌看着她们仿若无人的讨论,咬着牙,重重的在字帖上下笔。
如果沈清不在旁边,他一定会把他打一顿,令人讨厌的家伙。
“这个我想不出别的解法了。”
沈清列出三道解法后实在是想不出了,但赵斯信誓旦旦的说有第四种解法。
赵斯等的就是这一刻,不枉他连着好几天翻国内外的奥数试卷,在上面找能让沈清感兴趣的题目,他声色昂扬。
看嘛看嘛,书中自有颜如玉,就算是沈清和临厌认识又怎么样,自己也不比那个洋崽子差到哪里去,再加一把油,升官发财抱媳妇指日可待。
他嘴角勾起,自信的清了清嗓子,准备温柔耐心的给沈清背诵一遍昨天已经记得烂熟于心的答案。
谁料沈清手中的试卷被临厌抢过去,他刷刷的在上面写着,然后把试卷举到沈清面前。
第四种解法正是不常用的老国际解法,而临厌待过的教会学校,恰好喜欢教这些老掉牙的东西。
他一直留意着两人的讨论,终于,终于有机会了。
“赵同学,沈清要给我批改试卷了,我正好会这个解法,来,我告诉你。”
临厌脸上挂着核善的微笑,朝着赵斯挥了挥手。
为了不破坏在沈清面前的好学形象,赵斯双目含泪,心里升起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悲壮。
一个题目讲完,他的脚肿了。
临厌不小心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