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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是真实的沈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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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清没有去吃晚饭,一整个下午都待在房间里。

    或许她今天开着自己完完全全配不上的车去学校在临厌的眼里虚伪透了。

    她躺在床上想着,犹豫再三,还是联系了临家配置的司机。

    她认清了现实,她想,她和临厌是两路人,少爷们永远不会雇佣不听话的管家。

    之前的行为真的很让人燥,她需要缓和缓和关系。

    她先在手机上给临厌道了歉,表示自己不应该插手他的事,以后绝对不会了。

    再把司机的微信推了过去,说明自己以后还是坐地铁去学校比较好,她也早习惯了。

    安排好一切,她想起自己的车。

    那个漂亮可爱的自己超级无敌喜欢的跑车

    沈清叹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穿好外套,想去看最后一眼涂鸦。

    这样的车,本来也不该她开。

    她把门拉开。

    ?

    门外的青年缩着肩膀,高挺的鼻梁冻得发红,他可怜兮兮的举着手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沈清。

    看这样子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

    沈清打定主意以后只把他当少爷看……所以少爷可怜兮兮的在外面站着,让他进来坐坐应该不过分,绝对不是因为他看上去很让人心疼。

    少女选择酷酷的板着一张脸。

    “进来吧,外面冷。“

    她的声音冰冰的,听上去更冷。

    沈清拉着临厌的衣服,想把人扯进来,但发现扯不动。

    “不要……不要别人送。”

    临厌的声音沙哑,像被人掐着脖子的乌鸦,他自己也知道,脸色涨红。

    沈清没有接他的话,她接着扯一扯。

    “你先进来再说。“

    临厌很听话的进来了,沈清这才注意到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他局促的坐在桌子旁,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沈清。

    “我去了餐厅等你,你晚上没去吃饭,饭。“

    沈清接过,袋子里面还是暖的。

    她虽然还硬着表情,心里最软弱的地方却也随着这个袋子里的暖意温暖起来。

    “对不起。“

    临厌低着脑袋道歉,看上去呆的可怜,他又有些发抖,沈清以为他还冷,把空调打开,又把床上一块薄薄的被子捞给他。

    “阿清。“

    临厌见她不回应,一遍遍叫着她们小时候给彼此的昵称。

    沈清最终软下心肠,败下阵来,她摸了摸少年的脑袋,温声说:

    “我在。”

    少年却像在安慰自己一样,跟着她的话自言自语:“对,你在,你在。”

    沈清会在的。

    他的手掌在衣服兜里摩擦着那些让他无尽厌恶的物品,最终还是颤颤巍巍把它们现实握在手里。

    他把那几个瓶子一起递给沈清。

    他不想沈清走。

    “包里,这是药,吃多了,发抖,药治病,要吃,但是,但是我。”

    他着急的说着,话里中英文杂乱的组织在一起,越是这样他越着急。

    不要害怕他,他不是疯子。

    他没有勇气说出后面的话,他自己其实也不确定。

    沈清认真的看着他,努力的听着他的话,辩解着中间的意思。

    临厌的一举一动更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眼睛却不敢再看沈清了。

    他知道自己是有问题的,他很早很早就需要吃这些东西维持自己的情绪,他是个不正常的人,可是沈清是正常的。

    他的沈清。

    “我很早之前,就吃药了,温夫人说过了,不能断,我会害人,我会变成……我不想和别人一起吃饭,不想和她们说话,不想你离开。”

    “我怕去医院,你知道了……会和其他人一样,认为我是……不是故意不想去,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说话断断续续,有时候前言不对后语,最后他小心翼翼的拉住沈清的手。

    “我们还是朋友,对吗。“

    他的脸蛋为他可怜兮兮的模样加分。

    ok了,现在沈清觉得自己真他妈不是东西。

    丙戊酸,舍曲林,疏肝解郁丸,和富马酸。

    都是些副作用大的情绪控制药。

    她知道临厌是怎么一回事了,沈清从来没有这么一刻厌恶过自己。

    她那肮脏的心。

    “很难受吧。”

    沈清抱住了他。

    声音从他耳畔响起,是真切的声音,不是在黑暗里用来欺骗自己的幻想也不是虚无缥缈的梦,是真实的,有温度有呼吸的沈清。

    “一点点难受。“

    “我们永远是朋友。”

    “好。”

    临厌似乎没有那么发抖了,他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兽,抱着沈清不撒手,他贪恋着沈清身上的味道,属于沈清的温暖,有个人紧紧的抱着,心没有那么慌。

    这让他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

    就像是他也被需要着。

    药效带来的睡意让他的眼皮越来越没有力气。

    好在他坐着的地方离床近。

    沈清黑着脸把抱着自己睡着的人连拖带滚的带到床上去。

    有点重。

    临厌的手环着她的腰,就算是睡着了也死不松手,他们衣服齐整,甚至连鞋子都没脱,沈清想着临家不缺这一套被单,干脆盖上被子眼一闭,两人缩在被窝里睡着了。

    临厌睡觉很不安稳,他有时候会因为沈清离他有些远,下意识抱得很用力,把沈清弄醒,沈清一晚上被迫醒了三次,最后半梦半醒之间干脆像树獭一样反抱了回去。

    临厌偶尔会断断续续的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沈清的腿环着临厌的腿,手抚着临厌的背。

    她做了一个梦。

    那还是很遥远很遥远的小时候,学校里交代了要和家长一起画一幅,我和家人的画。

    沈清畏畏缩缩的抱着水彩笔和纸去找沈管。

    她不想让学校里的人都知道自己没有妈妈,本来就很害怕沈管的她结结巴巴的向父亲询问,想让沈管告诉她妈妈的模样。

    她清晰的记得沈管盯着她看了很久,最后残忍的笑了。

    他说:沈清,你妈妈被你害死了,都是因为你的出生,血流干了,死了。

    她被吓哭了。

    她是刽子手,她的出生就是对向母亲的刀。

    那句话成为了她可怖的梦魇,她总是在半夜被鲜血吓醒,她看见一个大着肚子的死不瞑目的女人,周围的黑暗似乎都演化成刺目的,鲜血的红。

    是临厌来到她的房间,为了让她舒服些,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给她唱歌哄她睡觉。

    睡不好的,从来都是她。

    对不起,她的临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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