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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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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汪琪恼他不上心,没好气儿的重复,“我是说,明天就是总决赛了,你可上点心吧,提前想想台词,好好休息,保护好你的嗓子。”

    魏嘉闻身形一滞,一瞬间觉得羞愧。他虽不甚在意究竟是得第一还是第二,可他公司里却有无数人为了他的前程、或是说他们共同的前程劳神费力。自己如此放浪形骸,又置那些人于何地?

    自幼过惯了苦日子的他向来懂得承担责任,对父母的责任,对兄弟姐妹的责任都早早的抗在了他稚嫩的肩头。这种不顾旁人的行为以往他是最看不惯的,可如今他实在是太痛了,他是活生生的人,又岂能理性到底?

    他静默了许久,才徐徐地说,“对不起······”

    汪琪愣了一下。他不知道魏嘉闻做了什么,突然听到道歉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转念却想起刚刚自己对魏嘉闻言语不善,便觉得魏嘉闻许是担心自己介怀刚才的漫不经心。他笑了笑,说的轻松至极,“说什么对不起啊,都是小事儿。你加把劲儿,把歌唱好,我也加把劲儿,把能做的都做了,咱们一起努力,不愁以后火不了的。”

    魏嘉闻重重的咬了咬嘴唇,闷闷地嗯了一声。

    放下电话后,他的思绪飘出去好远,最后每一缕都回到了那个落后的小城,那条破败的街道。会在这样的关口想起亲人,魏嘉闻自己都有些惊诧。

    魏嘉闻与家人的关系谈不上密切热络,特别是他念了高中以后,便更是疏远淡漠,亲情不知不觉间便化作了相互的敷衍,到后来他赴京读大学,更是一年两年才回去一次。细细算起来,他已经很久不曾见过父母、兄弟了,甚至连想起都是稀缺,此时遭逢变故,不知为何他竟突然想起亲人来。

    他皱紧了眉头,那一桩桩一件件皆是刻在心间,只是一瞬间,他的身形便不自己佝偻了些许,紧接着是蔓延于全身骨骼的疼痛。

    他不愿加剧自己的痛苦,快速的甩了一下脑袋,妄图将那些陈年旧事都抛去了才好,却是难得所愿。

    他不禁苦笑,这样的自己,还是太弱了。随后,是无声地叹息,伴随着的,是心底里翻涌出一阵酸楚与无奈。

    第二十六章

    贫穷和不安是早年刻进魏嘉闻骨子里的符号,自他懂事以后,便过得极其自律。学习、唱歌、身材管理,无一不时刻放在心里,如此这般的放纵,是未曾有过的。

    一连几日的浑浑噩噩后,是巨大的空虚与惊慌。

    他不得不接受李彦晞离他而去的事实,同时又为自己这些天不负责任的行为感到惶恐。望着卫生间镜子里这个落魄而堕落的自己,他惊恐万分,随后将门重重的关上,落荒而逃。

    他不愿以这样一幅面孔去公司,也无力去唱那些不知练过多少遍的歌曲,此刻的他,是自我否定与难以改变的结合体。仿佛仅仅过去几天,自怨自艾和虚度光阴已经成了惯性,又仿佛他的习惯与秉性统统形成断层,再难延续。

    决赛如约而至。他不愿自取其辱,又不知如何向汪琪开口。他自幼便不愿看到旁人失望的眼神,不愿让旁人的期待落空,所以当他看到汪琪的车等在楼下的时候,只是长长地叹了口气,便下楼去了。

    汪琪深深地看了几眼坐在副驾驶的魏嘉闻,咂摸了一下嘴,试探性地开口,“你怎么跟之前不一样了?

    魏嘉闻转过头去,不敢看汪琪的眼神。他紧张的舔了一下嘴,回避性的回答,“哪里不一样了?”

    汪琪摸了摸鼻子,又挠了挠头发,最后说,“我也说不上来。感觉变成熟了。”

    成熟的背面,是沧桑。不知怎的,魏嘉闻突然便想到了这句话。

    魏嘉闻扯了扯嘴角,笑得虚伪。

    汪琪发动了车子,过了许久又补了一句,“不过挺好看的。比之前好看。”

    魏嘉闻只是轻轻摇了摇头。不再言语。

    到了比赛现场,魏嘉闻一个人坐在后台的座椅上,没什么表情,任由化妆师在自己脸庞上摆弄,

    化妆师跟他相处了不短的时间,对他的性格多少有些解,看他整个人阴阴郁郁的,不免打趣说,“嘉闻今天怎么不说话了?要换人设了?炫酷男孩?”

    魏嘉闻听到后反应了许久,才小幅度的摇摇头,清了清嗓子,说,“没有。”

    化妆师笑了一下,用唇刷在他的嘴唇上勾勒出最后一笔,柔声道,“那就是紧张了。没关系,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魏嘉闻点点头,本想说些什么,却终是没能开口。这一路走来,他幸也不幸,能遇到这么多温柔以待的人,总是要感念在心的。

    比赛前,负责现场节目的音乐总监特地到后台给魏嘉闻和赵天琳加油打劲儿。赵天琳是魏嘉闻同校同系的学姐,作词作曲皆是同辈人里的佼佼者,又颇有些才情,去年在网络上出了第一张个人数字专辑,风评反响很是不错。音乐总监对赵天琳很是看好,两个人你来我往,相谈甚欢。

    而站在一旁的魏嘉闻则仍是一副寡淡的模样,提不起精神来,旁人说三句,他才淡淡的回一两个字。可虽是简单的一两个字,便被敏感的音乐总监抓住猫腻,他转过头来,直视着魏嘉闻的眼睛,狐疑地问,“你嗓子怎么回事?”

    魏嘉闻一滞,说,“没,没怎么······”

    音乐总监叹了口气,不再去看他,过了一会儿才意有所指的说,“音乐人的职业寿命可以很长,也可以很短,关键看要紧的那几步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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