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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晏玄之与祝思嘉结发为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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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思嘉本能地摸向自己的耳垂,先前她明明上上下下都检查过一遍,怎么掉了耳环这般重要的饰物,都没能发现呢?

    可摸完左耳摸右耳,两只耳环都安安静静别在她耳垂上。

    再仔细看晏为手心里躺着的那枚,根本不是她所有。

    晏为漾起一抹坏笑,他这张脸笑起来时偏偏十分动人,若是别的姑娘看了定舍不得嗔怪于他,他又从袖中拿出另一枚耳环,与掌心里那枚一块塞到祝思嘉手里:

    “和皇嫂开了个小小的玩笑,还望皇嫂不要介意,这对点翠流苏耳坠,是臣弟特意寻来献给皇嫂的。”

    看来他这是假借玩笑之名献礼,实则是在拿假山一事试探自己。

    晏行方才与她在假山纠缠时,想来他并未看到全貌,但一定是凭借别的东西,断定了她在假山处停留许久,故而才以此物加以试探。

    否则他不可能这般直白地行事,又或者,他在未确定假山中另一人选前,定会先去试探晏行等男子。

    不能在此时乱了阵脚。

    祝思嘉咬紧牙关,脸上却摆出镇定的笑脸,她收下晏为送的耳坠,当他面,直接摘下自己耳朵上的,将那对点翠流苏耳坠换了上去。

    美人配美玉,相得益彰,艳光逼人,不似凡尘之人,落落大方的举动,倒让晏为下意识忽然屏住了呼吸。

    “谢过湘王。”

    厌雪楼。

    从皇宫回来后已过子时,酒席上虽与那几名就藩的王爷痛快喝了一场,但回到厌雪楼,晏为立刻换回了那张厌雪楼楼主的冷脸。

    厌雪楼设于皇宫北面环绕的群山之中,硬是刀劈斧凿,从大山之中凿出了一座华丽的悬空之城,除却最基础的事务机构和训练场所,此地还是诸多护龙卫的住处。

    晏为叫来一名护龙卫,朝他递去一张纸:

    “碎玉,上面详细记录了朱雅在西京城内所经营的各类产业,但这些都是陛下默许过的。但无论你用何种方法,定要严查。”

    朝廷规定亲王不得以任何形式经商,更不得私养人数过百的大规模庄园,否则便是谋逆。

    亲王不敢养,但为亲王所用的女人就不一定了。

    尤其是得了特权的女人。

    晏为是宴会上最后一个到场的,他经过御花园时闻到了一阵淡香,不用多想,定是祝思嘉身上所出。

    普天之下,只有她有这么多奇异的香。

    他还在假山上发现一缕被勾下来的细丝,该丝通体洁白、带有微光,一看便是上好的燕羽觞,专供于皇室缝制各类亲王正式场合需穿着的蟒袍。

    腊八宴上的亲王都身着同样的蟒袍,一时还无法确认那人的身份。

    就在晏为落座不久后,他借敬酒的名义挨个试探几名亲王,发现在晏行的袖口处,有不易察觉的脱丝痕迹。

    且晏行虎口有伤,外圈那层格格不入的不像是为血所染,反倒更像女子的唇脂……

    碎玉接过晏为手里的纸:“属下领命。”

    借着烛火仔细端量他的面庞,人如其名,明明是男子却艳若桃李,肤若良玉,螓首膏发,如蛾长眉,可惜左脸眉骨至脸颊处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因此得了“碎”这一字。

    他可不就是那日给祝思嘉充当车夫那名护龙卫?

    只是那日他特意乔装打扮过,不仅贴了圈络腮胡子、涂黑了脸,更是在口中塞絮以改变音色。

    祝思嘉等人想再认出他,难了。

    ……

    赴不完的宴席,喝不完的酒,这个冬日大秦虽受雪灾,但因钱财与物资充足,并未受到多大影响。

    一晃眼,时间就到了晏修生辰这日。

    进入元月,天气并未有所好转,寒冬遗留的冷意还要再过几月才能散去。

    然后就是一个相对安逸的夏。

    这段时间宫内大小宴会都是祝思嘉接手,人虽累,但一切宴会都在有条不紊中顺利完成,她越发得心应手,收获颇丰。

    本以为晏修的二十三岁生辰,又够她忙活一场。

    谁知,他在除夕后就将各地藩王赶了回去,并扬言今年他的生辰无需设宴。

    这对别的君王而言或许是大事,可在晏修身上却丝毫不奇怪,好几次生辰,他皆是在战场上度过。

    祝思嘉难能多了几日空闲。

    这几日她不是没去太极宫主动找过晏修,可都被他亲自拦了出来,以各种借口把她带回了长乐宫。

    难不成他的太极宫内藏了什么秘宝不成?

    宫中更有甚者传言说,陛下秘密得了位了不起的美人,比祝思嘉还要美上几分,但他又不敢让祝思嘉知晓此事,因此才屡次把祝思嘉请出太极宫。

    听到这些传言,祝思嘉只是淡淡一笑,继续摆弄今日刚摘下的新鲜梅花。

    还未用晚膳,胡顺海就亲自来到长乐宫叫人:“还请婕妤前往太极宫一趟。”

    祝思嘉把梅花插进瓶中:“陛下今日召我,所为何事?”

    胡顺海笑道:“老奴也不清楚,婕妤跟着老奴走一趟自然就明白了。”

    推开太极宫正殿的门,映入眼帘,一片红海。

    龙凤明烛,张灯结彩,处处皆挂上了红绸加以点饰,这难道不是民间婚嫁最常见的新房?难不成这几日晏修神神秘秘的,就是为此事?

    祝思嘉还没反应过来,大门就从身后被人轻轻掩上。

    一袭红色喜服的晏修从寝殿走出。

    他身上所着也并非帝王成婚的龙纹喜服,而是寻常男子成婚所用的青鸟鹤纹,平平无奇的款式,却被他穿出数不清的风流蕴藉。

    “蝉蝉,不认识我了?”

    晏修走到祝思嘉面前,一把牵着她向前走去:“咱们去拜堂。”

    原来他竟是想私下与祝思嘉举行一场新婚礼。

    祝思嘉今日随意穿了件粉色襦裙,倘若他真想拉着她拜堂,这一身也太不合时宜了吧?

    “陛下,臣妾……臣妾要不要换件衣服?”

    祝思嘉很配合地说。

    晏修笑道:“不用,蝉蝉,今日你我二人不再是大秦天子和婕妤,只是一对最平凡的夫妻,不必再以此自称。”

    “晏修乃大秦第十一任国君,祝婕妤是当今大秦天子和全天下子民的婕妤,蝉蝉却是我晏玄之一个人的蝉蝉。晏玄之与祝思嘉二人于元月初七,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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