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亡魂归处
“小老弟真不来吗，在家里发泄可是没用的，要对我的家和家具好些啊。”
程祥适时一脚踢向程立腰子，并将玉简放在他嘴边，
惨叫也顺着道具传到了程航耳中。
“好，很好，虽然不知道榜中的程祥是不是你，但这次的仇我记下了，待我积蓄好「招魂幡」的力量回来，一定要把你扒皮抽筋断骨，让你在我脚边求饶三天三夜再将你收进幡内永世不得超生！”
另一边的程航也急了，倒不是因为父亲的惨叫，而是因为来自昔日完全不如自己的程祥的羞辱，
原本凭借家里积蓄供他进了个市里的中学，但最终高考却不如在这穷乡的程祥，这就已经让他自尊备受打击了，
没成想现在竟然会被当面羞辱。
愤怒的他掏出昨晚刚获得的s级道具「招魂幡」，里面仍旧只有不足十数的亡魂，
明明道具说明里写了，范围里数年内死亡的人都可以产出一只亡魂，怎么可能就只招引了个位数呢？
程航狠狠将幡摔在地上，
这点数量和质量放出来也不过是听个响罢了！
考虑到先前程立所说的，程祥似乎力大无穷并且与怪物有所勾结，他即使怒火攻心也没敢楞头冲过去，
意识到关键点后，他自觉此地已经不宜久留，再气也要赶紧离开了。
程祥那边则是宛若充耳不闻般继续嘲讽激怒着，
“你先别急，待会有的是你急的。”
暗地里则是直接命令程航附近的虫群全员赶去斩草除根，
听他煞有其事的语气，程祥觉得还是别太浪为好。
而当虫群赶到时已经人去楼空了，短短一分钟，程航便只带好重要物品驱车驶出了镇子，
还好还有最初的那只窥探的虫，它就攀附在车底，跟随着一起往南方逃去了。
那边的事先不管，既然有了定位，程祥也不急着轻举妄动，不然真不小心丢了视野才是真正的麻烦，不如先等他定好居，之后也方便掌握主动权。
将玉简塞回小二屁股下，程祥重新将注意力放回地面二人身上，
“看看，你们的儿子都不管你们的死活了，教育真是失败。”
“你……你放屁！等着吧，等着他一定会来救我们！”
“救你们？我好像没说要把你们怎么样吧？”程祥话语一顿，尽管只能看见嘴巴，他还是清晰捕捉到了程立的表情变化，
“这么说你其实一直是知道我对你们有多么恨，你们对于自己做了什么恶也是心知肚明对吧。”
“……”这一刻程立也哑口无言，没了已经中暑昏迷的王春花的帮衬，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动弹不得的身躯、蒙住的眼睛、无法逸散的体温、耳边环绕的密密麻麻的咔哒脚步声，无不在时刻给予着他莫大压力。
跟本没过去多久，程立的精神就已经崩溃了，
“小祥，小……小祥我求你放过我吧，我，我不是自愿这么做的，都是，对都是程业指使的，他一直都看大哥不顺眼，都是他计划的这些，包括你爹的病都是他动的手脚！”出于本能他不得不痛苦求饶。
“你说什么？”程祥眯起眼来，危险的气息于周身扩散，
受之感染的咀虫也陷入暴动，不需要下达命令，凭借集群网络中蔓延开来的猩红色的情绪脉络，它们一瞬间仿佛成为了程祥的肢体延伸，
第一只虫爬上了程立身体，六只尖刺利足直接刨开了他的身体。
凄厉的惨叫传遍偏僻巷里，“别，别，求你放过我，我知道他在哪，我知道程业在哪，你放过我，你放了我，我可以帮你去找他。”
没有听信将死之人的缓兵之计，程祥从一边接了桶水将王春花泼醒，
惩罚自然是要听到惨叫才算作数的，
剩余的咀虫一拥而上，
由肢端开始，以最轻柔的动作片片割扯肉身，甚至还会温柔地分泌出组织液凝固止血。
“对了，还有件事不能忘，”他接过小二递来的玉简，
传讯依旧是通的。
他蹲在地面二人头顶，痛苦的咒骂绝望的哭喊都经由玉简传入程航耳中，
“我想你应该听得见，”程祥平淡的声线也夹杂其中，“这只是利息，相信我，不论你跑到哪里，我会找到你的。”
已经驶离相合镇数公里的程航无法主动关闭通讯，只得默默忍受脑海里来自双亲的噪音，但不论对方放什么狠话都无法改变自己已经活下来的事实，
至于父母，他们活着的意义不就是保护自己的吗，
反正现在已经逃出，以后有的是机会寻仇，你手里几个s级道具，敢威胁我？
只是另外的来自程祥低沉的音色却不断萦绕脑后，让他不自觉地加快了车速……
不知过了多久，院内的最后虚弱的叫声终于消散，巷道重回静谧。
“去去，都清理干净，丢荒野喂狗去，”程祥指使虫群清理着现场，营养块多的是，没必要节约这两块肉来膈应自己，
回头看去，安然正露出半截脑袋趴在窗台偷看着，
见被发现，屋里安然内心戈登一跳，立马把头缩了回去。
血腥场面给她看得头皮发麻，
他应该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吧，对吧？
吱——老式防盗门开启的声音，
程祥进屋，瞥了安然一眼，吓得她打了个冷颤，
不至于吧，
他挠挠头，刚刚是有点情绪，但也没失控啊，而且也没对她撒气，怕啥啊这是。
看来日后得改改自己的外在形象了。
回到房间，他往床上一躺，
多年的仇怨非但没有释然，还因为程立一番话变得更为堵塞了，
期间他派虫去了趟程业家，果然已经人去楼空，
一家人早在不知几年前搬了出去。
不过这么多年了，程祥早就能对情绪收放自如，而且日子还久的很，来日方长也未尝不可，
重新拾回躺平心态，他掏出两件新获得的道具，查看起效果来。
而他一直没有看到或者说是无法看到的是，院内刚刚躺过两人的地方生出了两缕携着浓郁黑气的亡魂。
……
某处的房间中，一个看不明晰的扭曲身影立于窗台，似有所感地，向着相合镇最南端望去，
随着它的召唤，远处两道亡魂飘然而起，往这边飞来。
“这次的质量不错啊，”身影中传出句自言自语，“还好这片土地的管理者尚未诞生，马上我就能取回全部的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