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切都是假的!
太好了太好了
林星凡面无表情的脸开始抽动,在期待下侧身撞开了门。
希望女孩不要被他吓坏。
“啊!!!!”
房门打开,里边传来刺耳地尖叫,林星凡的表情却瞬间僵住。
居高临下中,木屋里的女孩正缩在角落,正恐惧地望着他。
但,不是她!
“她人呢。”
林星凡轻轻地开口。
“我,我不知道,我只是太害怕了,求求你不要伤害我,求求你”
林星凡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他寻找着,在一堆堆尸体中寻找着,在厮杀的人群中寻找着。
他满怀希冀地撞开一间间木屋的门,希望女孩也一样地逃到别的木屋里去了。
一间又一间,一处又一处,林星凡满怀希望着。
他满怀希望着在一处尸体中找到了女孩。
他的记忆力太好了,
哪怕女孩浑身赤裸,全身包括头部都被砍的血肉模糊,还是轻易的找到了她。
为什么
林星凡呆住了,一时间分辨不出自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感。
可他眼前却仿佛能看到这发生了什么一般。
女孩一定很恐惧,很绝望,她四处逃窜着,可周围却是一刀刀地向她砍去。
她身上破烂的衣物被砍刀划开,再割开肉体,然后血如泉涌,变成血人。
然后一刀紧接着一刀
林星凡还知道,这感觉一定很痛。
痛到他的心好像要停止跳动,几乎麻木。
或许女孩在死前都抱着希望,希望自己能救她。
因为他对女孩说过,只要任务完成了就会立马赶来。
可惜他来晚了。
哦,或许并不晚。
或许他在街外无谓的纠结时,女孩还并未死去,还依旧等待着他。
或许他,本能救她,却选择了令她满怀希望地绝望死去。
是我害死了她吗?
是我。
他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本可以鲜艳绽放的花朵枯萎了。
林星凡站在尸体前,静静伫立着,没有任何动作。
周围的声音慢慢安静下来了。
“屋里男的杀了,女的是不是两个帮会的都无所谓,绑起来我们自己用。”远处传来细微的声音。
世界只剩窸窸窣窣的搜刮以及不断响起的尖叫。
“行了,走吧,她的牺牲是有意义的,李堂主回去还有任务要交给你。”
又是良久,已经搜完所有木屋的赵堂主带着队伍找到了他。
“意义”林星凡喃喃道,心中好像酝酿着什么。
“够了!”
“阿凡,你现在是像个什么样!不要让我对你失望!”
“姐!”
正当赵堂主不耐时,身旁传来一个撕心裂肺的喊叫。
所有人被声音吸引,转了过去。
是一个半大不大,只有十岁左右的男孩。
他迈过一个个尸体,目眦欲裂地想要冲过来。
然后,摔倒在了林星凡面前,也成了一个尸体。
林星凡疑惑地看向赵堂主。
“现在还敢跑过来,肯定是红花会的人。”赵堂主不耐道。
“哦,是吗。”林星凡轻轻开口,然后笑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林星凡笑得弯下了腰,笑得双手捂着脸,笑得泪水疯狂地流下。
如疯了般的,脑中好像有什么炸开一般。
这一刻,他好像变了,不,他变了。
原本的矛盾,原本的痛苦,就连那让他生不如死地头疼都消失无踪了。
原来是这么轻松啊。
他逐渐理解了一切。
他觉得自己好笑极了,这些人好笑极了,这个屎一般的下层区好笑极了。
他一直以来,都坚持了什么?
“不不不,才不是,让我来告诉你原因,是因为这孩子的叫声烦到你了哦,所以你一个不爽,就把他直接杀掉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34;阿凡,你搞什么鬼!你疯了!&34;赵堂主沉声道。
“什么狗屁理念,什么狗屁意义,什么狗屁选择,我真是好笑。”
“其实啊,我一直都知道的,知道所谓的狗屁任务只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知道你们跟别的帮派没什么两样!”
“哈哈哈哈哈!一切都是假的,但是我一直在装不知道啊!我在自己骗自己!因为要是知道了的话,不就是我自己否认了自己的一切了吗!啊!!”
“原来我一直追求的,都是一些狗屁啊!”
林星凡笑着,咆哮着。
他的眼中完全充血,极力张大的眼皮撕裂了眼角,两行血泪顺着脸颊流淌。
林星凡远远没有说够,心中的怨念,愤恨,自责,痛苦,都如泉涌般喷发了出来。
但他也不想说了,毕竟,同死人说话是一件没意义的事情。
他的模样没有吓到赵堂主。
“算了。”后者眼见忽悠不住,只是随意挥了挥手,装都懒得装了,“控制不了了,就干掉吧。”
“至于帮主那边,我会处理的。”
下一刻,正待他转身时,他的身形就猛然僵住,脖颈上也开始出现一条血线,正缓缓流下血珠。
然后,身首分离,默默倒下。
不是赵堂主傻,而是林星凡的速度太快了,说出手就出手,犹如惊雷一般没有任何人反应过来。
“怎么了?”林星凡对着惊呆的众人微微一笑,“你们不是挺有默契的吗?我也和你们一样有默契。”
“杀了他!”
厮杀再一次开始了。
同样是一面倒的屠杀。
林星凡在人群的包围下状若疯魔,嘶哑地笑着,疯狂地挥刃猛砍。
正常的围杀并不代表着蜂拥而上,最好的方法是四人一组,交替性地上前围杀。
炎黄会的人也正是如此做的。
但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林星凡似乎知道每一柄刀落下的位置,知道每一处伤口是否致命,知道每一个人心中想的是什么一样。
于是他就盲目般地,胡乱挥砍般地闯进人群,如不要命一般,冲散了整个队伍,却没有受到一处致命伤。
一刀挥砍在他身上,他却不进而退,只身向前,拼着刀刃从自己的肩颈划拉到腰部,一刀又结束了一个生命。
他在刀刃中翩翩起舞,扬起一片片血花,敌人的,自己的。
一刀又一刀,每每都能结束一个生命。
狭窄的街道上,人群乌泱泱的,如一团蚊蝇般舞动交织。
但数量却在飞速减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