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梦想小屋
“这个树坑是怎么砸开的,故事要从我的吉他说起。”苏茵像个说书先生似的卖起关子来,让郦兮尔不爽,她转身就走了。
她追去拉住郦兮尔,“一一,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就想着,多告诉你一些我们在这里经历的事。”
苏茵拉着她一起坐在小院里的长椅上,挽着她的手靠着她的肩膀,继续讲述着她们的故事。
“你说我气场不够,需要去人多的地方练练,我带上吉他就去了离我们住的地方不远的城东,华裟古镇去练习,那里人很多非常合适练胆。
我在那里找了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方,尝试拨弄起琴弦,只要有音律在,我直接遗忘了怯场和紧张,它们是什么东西!
血液几乎都躁动了起来,一心思的弹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围了很多人,这时,我更自信,又接着弹唱了二首,获得了热烈的掌声!
我出去之前,还担心自己怯场,特意戴了一顶帽子,结束的时候我脱下帽子,敬了个谢礼,感谢支持我的听众和观众们,结果他们往我的帽子里投了很多钱,吓了我一跳。
我还愣在那里,结果来了两个地痞流氓,把帽子里的钱夺走,还砸了我的吉他,还说这里是他们的地盘,敢来抢他们的生意,他们就要弄死我。
他们还在欺负我的时候,你来了,你一句话不说,直接上手把他们打得跪地求饶,你说他们要么赔吉他,要么他们把自己的手砸得和吉他一样烂。
他们愿赔,带我们去见他们老大,去到他们的h窝,他们以为人多可以欺负我们俩个小孩,就使了黑心想把我们搞死在他们窝里。
他们二十多个人,人手一根短铁棍,肯定是想着把我们打成肉酱,结果你轻巧的就干翻了一个,夺得一根铁棍,你接下来的速度太快了,犹如风驰电击一般,一阵风之间一道道光影,只听见叮叮当当、噼里啪啦的声音。
之后他们都躺在地上嗷嗷大叫起来,你揍这群坏蛋时的那种速度、那种气势,我记忆犹新,崇拜得要死!
那一刻,我看着太爽,太解气了!我也能上去干掉几个坏蛋就好了!这时,他们的老大才慌慌张张的赶到。
兮尔,你知道当时你怎么收拾那h帮老大的么?你就那么小的一个小女孩,拿着那根铁棍指着那个一米八的大块头,还让他跪被他的人砸烂的吉他。
他还真跪了,也答应修复吉他,我们去了几个地方,老板都说材料太名贵太特殊,琴颈断了,弦还断了两根,一根弦都要十多万,没有材料来修复。
其中有个师傅他认识这把吉他,他说这把吉他,是四十多年前国际上非常有名的一个乐器工匠师打造。
用的是名木和当时国际上顶级的私人定制琴弦打造而成,仅仅打造了三把,又出自名师之手,几年前市面上拍卖了其中的一把,最后以600万被拍走。
刻着‘安’的这把,是名人使用,应该更值钱,h老大当时被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满脸大汗,这位师傅他说他认识一个专门收藏名贵乐器的老师傅。
我们又回到古镇里,的确有个老店,叫‘吉安木’的乐器店,店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他看到这把吉他,抱着哭了好久,哭够了才问我这把吉他的来历。
我不能随便透露别人的隐私给他人,然后他去他的宝箱柜里拿出模样差不多的另外一把吉他,上面刻着一个‘吉’字。
他说他20岁生日的时候,他爸正巧收了一段名木,送他做了生日礼物。之后他叫人用这段名木打造了三把吉他。
我手里的这把刻着一个‘安’字,他说还有一把刻着‘木’字,分别是他们三个人的名字,他的店名就叫‘吉安木’。
以前他们学生时代时,就用这个名字做他们乐队的名字,在学校里他们乐队很火,刚毕业没有多久,那个叫木的女孩出了意外没了。
叫吉的这个男孩太伤心太痛苦,离开了那座城,只有叫安的男孩继续用‘吉安木’这个名字把他们的情、他们的爱,唱遍了全国各地,成了那个时期的歌王。
吉离开那座城以后,再也不碰音乐,再也不听音乐,直到五十岁时的一个意外,才突然听到安在隐退时演唱他们大学时的一首歌。
这时,他才知道木的离开不止他一个人伤心难过,当他去找安时,安已经隐退不知去向,找了十多年也没有找到。
今天看到这把安用了几十年的吉他,睹物思人在所难免,我也只好告诉他我知道的情况。
两年前,有个六十多岁的爷爷晚上六点到七点,会在我们小区的公园里弹琴唱歌,有一天他唱得非常伤心,那时也只有我一个听众,我就问他为什么难过。
他说这把吉他承载着三个人,可这么多年只有他一个人,虽然现在小有成就,但每每想到另外两个人,就无比的感伤和怀念。
那时我还小,也不明白,我就和他说,你昨天唱的和今天唱的歌我都会了,他不信,因为他昨天和今天唱的歌是这几天刚刚写的新歌。
根本没有出专辑,随便听听的小朋友怎么可能就学会了,他拨动起了琴弦,我跟着旋律把他的歌唱给他听,他听后激动得泪流满面。
我看他弹吉他两次,我应该也会弹,但他的吉他太重也太大,当时我是坐地上弹的,他也坐地上听。
我弹完一曲,他又哭了一次,他问我家里有些什么乐器?是不是很喜欢音乐?我也只能告诉他实情,家里只有一架大钢琴,还是锁着的。
我没有唱过歌更没有学过乐器,他这会儿又突然开心得合不拢嘴,他说明天我能不能来,我们这个老地方见。
第二天,他把他珍藏了几十年的吉他送给我,还有很多曲谱送给我,我是他见过最有音乐天赋的人。
所以他愿意把他这一生中,最有价值刻着‘安’字的吉他和曲谱送给我,还说如果哪天我不再爱音乐了,就把它们都烧给他,还给了我一个坟址。
叫吉的这位老人问我可不可以把他的坟址和乐谱给他看看,我说可以,只是目前还不想回家,等我回家的时候再带来给他看。
他说我先拿他的那把吉他用着,等他修复好,我再找他拿回来,h老大支付了45万的修复费,那叫一个肝疼。
出门后,他就蹲在大街上哭,好像我们两个小孩欺负他一样。
之后他说明一切,我们才知道,他不是真的h老大,真的h老大是他亲哥,已经死了,那时他才知道他哥是做什么的,他是发展了200多人的h帮老大。
他哥还一直教育他要好好做人,要做正直、正义的人,而他哥自己却是一个贩毒、坏事做尽的头目,这是多么讽刺!
当时他想解散这个组织,又怕这些人继续危害社会,他想把这群人拉回正轨,让他们从良,他的理想很丰满,可现实太骨感!
他折腾一年下来,什么也没有做成功,反而是把钱亏得差不多了,所以支付修琴的45万,心都疼死了。
他不停的捶打自己,说他还很小的时候就没了父母。他哥大他15岁,是他哥把他养大,供他上学,结果现在自己什么用都没有。
只是想为死去的哥哥做点事,想把他哥手底下的这些人,找个正经的活路,可一年了什么都没有做成,还不如死了算。
一一你却说让他带你去看看,你胆子也太大了,不止闯了h帮,现在还要去扶h帮走正道!
我们去到他们总部,我找了个地就试琴了,你跟着他去了解情况,出了什么谋划了什么策?我也不清楚。
我们回来才两天,那个假老大就来找你,还叫你老大,叫我二哥,说他是老三,或者直接叫他汪正良!
他给我们送了这棵枣树,没有种的地方,他就亲手挠了这个洞。”
郦兮尔疲倦的说道:“苏茵,说一个树坑你要讲这么多,你不累吗?我都听累了,我要去睡一会儿。”
“一一,你不是才睡醒的吗?怎么又困了?我们还没有吃东西呢?”
“你自己吃,我不想吃。”郦兮尔直接去了房间,躺下就睡着了。
苏茵看她奇怪极了,趴在床边把郦兮尔看来看去,还真的睡着了,她很无聊,拿出手机悄悄的偷拍郦兮尔,结果手机屏幕出现几个字:“你没有权限!”
她瞪大眼睛看看手机,又看看郦兮尔,什么情况?又试了几张,一样的提示。
她又奇怪,又郁闷,躺在郦兮尔的身边,想拍合影试试,刚才她们在枣树下还拍过合影的照片。
再点开相机,各种表情比了又比,最后“咔嚓”一张,嘴角刚刚勾起,马上又变成惊讶:“你没有权限!”
苏茵抓狂,趴在床上看着她,看着看着童年的回忆又弥漫开来,那时,她也喜欢老盯着郦兮尔看,还说她太好看了,看着很享受!
她想到这些,偷偷的笑起来,看着郦兮尔越看越开心,脸慢慢凑近她,想亲亲她这个遗失了15年才寻回来的朋友。
就差那么丁点距离的时候,突然停住她翘嘟嘟的嘴唇,她想起来郦兮尔的皮肤不能被触碰。
苏茵忽然间又感伤了起来,“兮尔,你这皮肤什么时候能好?我想抱抱你,亲亲你都要戒吗?我太痛苦啦!我这么想你,想了15年,好不容易找到你,现在想亲你一下都得忍着!唉!我好想哭,一一,兮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