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全艺赛也被叫做才子佳人赛,因为能参加的都是城里有名有姓的才子和佳人。前面的赛事都只能算做海选,各种歪瓜裂枣都有,可到了十强比赛,那才是百姓们最爱的环节。为了让其他没有参加比赛的人也能观赏比赛,文澜院每日会对外开放,凭票入内。不过很快便被一抢而空,还有黄牛卖起了票,阿幽感慨这黄牛果然无孔不入。第一天比完绘画的初赛后,之雅告诉阿幽比武场的比赛才将将开始,可以过去观看,并且重要的是宋俊飞今日也有比试。阿幽看出之雅的小心思,于是带着她一起去了比武场。之雅因为多日未见自家主子,一高兴就朝宋俊飞那边跑去,留下阿幽不紧不慢的在后面嘱咐道:“你慢点,他又不会跑了。”
宋俊飞老远就看到一前一后两个女孩进了比武场,歪嘴一笑,就知道她会来看自己的,可等之雅都跑到了跟前,阿幽还在后面慢慢悠悠的走着,走到长廊的一半竟却停了下来。之雅回头看去,疑惑道:“幽幽为何不过来?世子爷,我这就去喊她过来。”
宋俊飞抬手,“不用了,我过去吧。”
阿幽其实不想跟之雅去看宋俊飞,故意在后面慢慢吞吞的走,走到一半被比武场的环境所吸引,就停了下来仔细观看周围的摆设,一直以为会像电视上那样摆个擂台用绳索围起来,结果只是用沙袋在地上围成一个圈。有趣的是,每个比试的场地旁边会插一面造型奇特说是旗帜也算不上,说是雕塑也不像的用布条扎的一捆什么。阿幽正看得入神,没有注意到身后一只手将她用力一推,险些要扑进正在比试的两人,危险!周围的人惊呼,有人想去拉却已来不及,就在阿幽快要落下去时,下面正在比试的一个白衣少年迅速的将她接住放在一旁。在场人都被他刚才行云流水的动作给看呆了,特别是同他比试的对手额头直冒虚汗,闹了半天这位少年一直在隐藏实力啊。他刚在明明在自己的右边,见那少女落下,只一瞬间就飘到那边将少女接住,还轻松的躲过了自己刚才的一剑。“多谢。”
阿幽感激道,少年朝她落下的方向看去,那个推她之人早已离去,于是又看了看少女的身上道:“可受伤了?”
“应该没有。”
阿幽检查了一遍说道。“不知姑娘看什么如此出神?”
少年问道。阿幽红了脸,瞟了一眼旁边的旗帜,有些不好意思。少年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笑道:“姑娘难道不知宁国武魂魏将军?”
开国将军魏南柯,这点历史阿幽还是听过的,不过这玩意跟他有何联系?她疑惑的看着少年,少年见她表情中充满了好奇,故意将头凑近到她跟前神秘的问道:“很想知道?”
眼里里满是调戏。阿幽对他突如其来的友好有些油腻,看了看他们身后还有个人等着跟他比试,于是指了指那人问道:“要不你们先比,我这就离开。”
“不用!”
少年说着,一招便将对方打趴在地。那对手满脸委屈看着阿幽,阿幽向他投去同情的目光,一旁的司政喊道:“白天获胜。”
“那是魏家旗,当年魏将军征战沙场时,战旗被毁,魏将军便将布条扎成一股,股断了便将身上布衣拆开编入其中,久而久之,编成了一捆。后来人们为了纪念将军,纷纷模仿将军编制的旗帜,也代表了魏家将的行军之魂。”
那位叫白天的少年并没有理会司政的结果,拉着阿幽一边离开场地一边解释起来。“魏将军剑法入神,自创了一套三十六招剑法名破阵剑法,是他在行军路上研究得来的,后先祖皇帝为弘扬魏家将战魂,鼓励后人习剑且设了剑法比试。”
一个熟悉的声音也出现在阿幽身旁,回头看去,是董乐阳,他身后还站着宋俊飞一脸的担忧。刚才那一幕,两人都看到了,幸好她被这位白衣少年救了。阿幽尴尬的点点头,“原来还有这般缘故,呵呵,长见识了。”
说着很不自然的朝董乐阳看了看,白天顺着她的目光不屑的撇了一眼董乐阳,挨近阿幽问道:“姑娘明日继续来看我比试可好?”
说完朝阿幽眨了一下眼睛。好油腻,阿幽本能退了两步,本想拒绝,白天却故意道:“我刚才可是救了你耶”,阿幽只好点点头答应下来,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低头发现原来是董乐阳悄悄伸出一根手指勾住她的腰带拉着她退了几步。白天看出两人的小动作不说破,朝着阿幽继续道:“那明日我便在此等着姑娘了。”
说完便转身离开,阿幽尴尬的将董乐阳的手指从自己腰间挣脱开,瞪了他一眼也没说话,转身就走。一旁的宋俊飞见状上前想同她说话,刚开口打了个招呼,阿幽就朝他道:“宋公子加油!”
宋俊飞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她在说什么,就见阿幽从他身边路过,径直朝走廊末端去了。不是她不想跟他们说话,是这里的人太多了,她刚刚闹了那么一出,已经很丢人了,不想再闹什么八卦来,只得离那两人远远的。之雅疑惑的跑过去,关心问道:“你没事吧,刚好好险。”
阿幽摇摇头,“幸好有那位公子救了。”
之雅继续道:“可有看清推你之人?”
阿幽一愣,“我是被推下去的?”
之雅点点头,“我同世子爷在那边看得一清二楚。”
阿幽呆住,靠近之雅几步,“看来他们还没死心,之雅,我们赶紧回去吧。”
之雅担心阿幽受到惊吓,于是带着她离开了会场。回到住处,阿幽一趟在床上便昏昏沉沉的睡了去。就这样一直睡到后半夜,阿幽被一股热浪烤醒,睁眼发现周围一片通红,她立刻反应过来着火了,翻身起来查看火势,外院已经烧成了一片火海。怎么办!她呆立在原地有足足有一分钟没有动作。火灾,原谅她第一次遇到,曾在上一世看过那么多次消防演习,可真到了发生的时候,还是满脑子空白,以前有学过遇到火情不要慌张,先去卫生间用湿毛巾捂住口鼻,阿幽好不容易想到这里,可是原地转了一圈后才后知后觉这里哪有什么卫生间!!“着火了!!之雅!!着火了!!”
她呼喊着,却不知道之雅此时已经晕倒在屋外。喊了几句见没有回应,浓烟直入咽喉,呛得她无法呼吸,她只好将茶水浸湿了枕巾捂住口鼻。神啊!幸运女神啊!求求你该来眷顾我了吧!!!阿幽内心呐喊着,看着周围的火势完全不给一点空隙。“我也曾想过自己的一百种死法,唯独没考虑过被火烧死,那样子实在太难看了。”
她自言自语,呆坐在凉凉的地上看着地面想着,现在从这里挖个洞躲进去还来得及么?不对,那不成了叫花鸡么。再抬头看看周围,视线所到之处全是红光,这也许是幻觉吧,她揉揉眼,可是怎么也揉不干净,她摇摇头拍拍自己的脑袋想清醒一些,这种时候了怎么能睡觉呢尤阿幽!可身体还是不受控制的倒在了地上。董乐阳,快来救我!火势越来越大,巡逻的士兵也终于察觉到了,大声呼唤:“着火拉!快来人啊!”
其他房间的人都纷纷逃了出来,翰墨冲冲赶来看了看周围的人喊道:“尤阿幽呢!”
“老师,着火的就是阿幽的房间!”
有人回道,因为阿幽是为数不多的女考官,所以是单独住的一个房间。“快!快救人啊!”
翰墨苍老的声音喊着,就在这时,一个白影飞过,瞬间就进入了火场,等了几秒,就见他抱着一个人儿冲到了院子里。“阿幽!”
翰墨连忙上前查看。白衣少年小心的探了探阿幽的鼻息,又将她放平,喂了一颗什么在她嘴里后,朝翰墨道:“只是晕了,别无大碍。”
翰墨看着眼前的少年,一旁有人认出他来说道:“是白天。”
白家堡少主,白天。翰墨朝他一揖谢道:“老朽替幽谢过公子。”
“举手之劳,你们好生照顾她。”
说着便消失在人群中。第二日,阿幽悠悠醒来,看了看周围,发觉自己已获救了,但看看四周却不见之雅的身影,于是连忙起身,朝屋外走去正巧碰到来照顾他的丫鬟,问道:“可有见到一直跟着我的那个姑娘。”
丫鬟摇摇头,“昨夜只救了你一人出来,没见着你说的姑娘。”
“糟了。”
阿幽连忙朝自己的住处跑去,跑到那里看见满地狼藉和已经烧去一半的黑屋,跪坐在地,呜呜的哭了起来。“之雅!之雅!”
“你是在找她么?”
一个声音在她身后说道,阿幽回头,看见昨日那位救过自己的少年正抱着一个少女,正是之雅。连忙跑上前去看之雅的情况,白天说道:“我也是刚想起她,所以过来看看,发现她晕倒在角落被人藏了起来。”
阿幽没有心情听他说那些,仔细的握着之雅的手,还是热的。“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三番两次的要至你于死地。”
白天问道,阿幽看了看他,才意识到最近要杀她的人动作变得频繁了。两人正聊着,董乐阳静静的走到二人身后,白天朝阿幽身后的人看了一眼,将之雅抱了过去仍在小一身上后说道:“我今日还有赛事,就先走了,说好了要去看我比赛,今日就放你一马,等我进入前三甲时,你定要来为我助威。”
阿幽点点头,董乐阳走上前问道:“可有受伤?”
阿幽摇头,露出安慰的笑容,董乐阳皱眉,又是这种让人心疼的表情,一把将她抱起,然后朝她的住处走去。阿幽尴尬的躲在他怀中不敢看路人,董乐阳却不在意,平静的对她道:“昨夜幸好有那位少年救了你。”
“是他救了我?”
“我们赶到的时候,你已被少年救出。这文澜院不比府衙,虽说加强了戒备,却依旧不敌有心之人,这几日,我会派人在暗处保护你的。”
董乐阳一边说着,完全不理会周围的目光,径直将阿幽带去了她昨夜睡的地方,阿幽好奇问道:“你怎知我睡在这里。”
董乐阳低头,“我抱你过来的,自然知道。”
阿幽含羞低头不敢看他,连忙从他身上跳下,翰墨这时走进房间,看到阿幽已经醒来,关切的问道:“可还有不适?”
阿幽摇摇头,“已经无碍了,老师莫要担心。”
“我怎能不担心,你父亲临终前将你托付于我,我自然不能放心,你若觉得不适,明日再休息一日,院里的工作自有我再派人顶上。”
“不用,我还能行。不过是呛了几口烟罢了,又不是残废了。”
阿幽说着拉着翰墨的胳膊撒气娇来。这样的阿幽,董乐阳第一次见,平日看她总是一幅成熟模样,做什么事都沉稳冷静,完全跟她的年纪不符。但眼前的她,终于有了少女该有的样子。“你呀你呀,从小就逞强,若有不适定要跟老师讲!”
翰墨说着,看了眼董乐阳朝他道:“轩世子,请跟老夫出来一趟。”
说着背着手走出了房间。董乐阳跟在他身后一起也出了房间,两人走到院子外的长廊坐下,翰墨说道:“老朽年事已高,以后也不知还能照顾阿幽多久。”
他着停顿了一下看了看董乐阳,见他态度谦逊,继续说道:“我看世子殿下似有意护幽,不知殿下对阿幽?”
他说着看着董乐阳,想直接说钟情于她,但又觉得太直白于是停下,有些事不说明,对方也能明白。董乐阳站起身朝翰墨一拜道:“先生放心,我定会护终身。”
翰墨连忙起身去扶,他毕竟一介文官而已,世子的礼他受不起,只是董乐阳并不介意,认真说道:“请先生放心将幽交予我。”
“只要世子殿下诚心,老朽别无他疑。”
为了不影响全艺比赛,文澜院着火的事情并没有被传开,翰墨命人不许对外讨论此事以免影响比赛的进程,文澜院的人也都敬职敬责不将此事乱说。休息一日后,阿幽又重新投入到了工作,除了自己身体本就无碍外,还有今日是画苑十强入围赛的日子,阿幽知道董乐阳也在其中,所以她想去看看。去到画苑大厅时,考试已经开始了。阿幽姗姗来迟走到了司政官中,大家都意外她这么快就回来工作了,内心表示赞许,但不明所以的外人却对她的迟到表示不满。本就对这个年纪轻轻的京都第一画师有诸多言论,这次见她在工作期间还迟到了,一些质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陛下钦点的司政就是一样,来迟了都无人敢说。”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考场中还是被听到了,中间维持秩序的考官轻咳一下,警告周围观赏的人不要喧哗。但只是安静了一会,又有声音道:“也不知是个什么水平,小小年纪就得了个第一画师的称号。”
“就是,说不定是爬了人家床头,混来的吧。”
尖酸语气,内容也是极其难听。有几个司政的面色开始难看起来,再次警告众人不得喧闹。周围又安静了一会,可还是有人不死心,“她还开了个什么书房斋卖画,我看过了都画得是些什么啊!”
“呵呵呵,画成那样也能成为京都第一画师,我看我也能行。”
“你小声点。”
“怕什么,就是说给她听的,让她知道她自己有多不要脸!”
阿幽忍住骂人的冲动,周围的几个司政也都过来小声的安慰她,让她不要往心里去,然后再次警告周围的人不要再出声,不然便将其赶出去。可周围的人似乎并不在意,还是十分小声的议论着,看来大家对阿幽的质疑已经是无法用几句话能止住的。“主考官,这周围实在太吵,让我们如何安心作画。”
一个考生终于忍不住站起来抗议。旁边也有几人开始附和,三言两语的抱怨着,说着说着大家都把矛头指向了阿幽,司政们一番商议,决定先暂停休息一会。于是大家都原地坐着小声的交流起来,司政们提醒大家这还在考试,但大家并不在意继续讨论着,正聊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少年站起身道:“不才江羽,年十六,螺洲人士,听闻京都第一画师幽先生与在下同岁,实在好奇这第一到底是如何判定的,在下是否也有机会。”
他眼神轻挑,语气里也满是讥讽,故意想挑事。很快便有另个一人也站起来附和道:“那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京都第一画师,每五年一次,由京中画艺人士盲投而得。”
“哦?”
“参比人需以十幅不同风格绘画参比,得票者最多者便为第一。”
“如此听来倒也公平,但也有些许运气在其中。这一般画师习得三五种画风已是不易,幽先生居然能习得十种,不才今年也才习得三种。”
“我记得姑娘当年送去的十幅画,有八幅均为上等。”
“哦?没想到幽先生小小年纪,竟如此了得。”
江羽的口气越发怪异。这两人说完,现场的人议论声更加大了,宋俊飞很不爽的看着那两人,恨不得用手中的笔插过去,董乐阳却静静的坐在角落默默的观察阿幽的表情,看了许久一点也没见她有半分烦恼,相反她满脸的不屑。“要不幽先生也来同我们一道比试吧,不然难以服众啊。”
一个声音突然提议道。“对呀,幽先生也来画一幅给我们瞧瞧。”
阿幽冷淡的看着起哄的年轻人,轻轻摇头叹气,老娘不会写字的时候就开始学画了,区区几幅画而已,还治不住你们,不过,他们说画我就画,岂不太没面子。正想着,看到了坐在下面的几位公主皇子,向宋俊飞投递了一个眼神,宋俊飞正要起身,一旁听了许久的辉阳郡主起身说道:“辉阳年纪尚小,当年只听父皇提过先生之作惊为天人,今日有幸,若能一睹先生风采,也好封住这悠悠众口。”
宋俊飞也跟着道:“先生若能画出一幅让人满意的画,定能让大家心服口服。”
有了这两人给台阶下,阿幽心里舒畅了许多,又回头看向自己的几位同事,问道:“各位同僚觉得如何?”
一个资历较老的司政其实对阿幽的能力也不太相信,站了出来说道:“不如先生便同他们一起,参加考试吧。”
阿幽点头,“魏老先生都说了,行!不过,此次出题我本就有参与,为了避嫌,我另作十幅不同风格的画,让大家开开眼。”
她自信的语气让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那自大的口气,让大家满脸的疑惑。“来人,上笔墨。”
不就是画画么,想想当年艺考,老娘可是从几万考试大军中实力冲到第一名,拿着奖学金本硕连读的人。“呵呵,本仙女用过的颜料比你们喝过的汤还多!”
阿幽一边画着一边不屑的吐槽。“湖光秋月两相和,潭面无风镜未磨”是这场考试的题目,阿幽想都没多想,拿起桌上的笔就开始在宣纸上挥洒,她眼中带的自信和手上落笔的干脆,吸引着在场的每一双眼睛。再看她落笔有神,手腕的起起落落游刃有余,落笔力道松弛有率,不到一杯茶的功夫,第一幅便完成了。好快!“第一幅,鱼山湖宽。”
书童一边喊着一边将画挂在会场边的参观栏上供大家观赏。周围的人都凑了过去,还没一会仔细看完那幅画就听到书童又喊了一声:“第二幅,泪湖小径”考场中央的考生有几个坐不住了,丢了手中的笔朝人群挤过去。“第三幅,一叶扁舟”“第四幅,烟霞湖色”···“第十幅,湖居冬闲”。书童挂完第十幅的时候,时间已过中午,考场中央空荡荡的,全都围在外面的展示栏前对着十幅画啧啧称赞。韩墨在听到这一消息时并未在第一时间赶来,而是在等了十幅画后才慢悠悠的过来,扫了一圈画后,点点头又默默离开了。经过这么一闹,那日的十强入围赛也没完成,但坊间开始流传起关于京都第一画师用实力惊艳众人的故事。高瓦红墙内,穿过一条幽静小路,便遇见一塔楼立于竹林内,楼前一泓池水,四周景色倒映入水,形成一幅对称的绝美画面。渐行渐近,第一眼便看见塔楼上的牌匾刻着三个大字“秋雨阁”。宋俊飞跟着宋来缓缓走到了董乐阳的书房,今日他是来问董乐阳关于阿幽的事情,因为昨日他忽然得知,文澜院失火了,着的正是阿幽的房间。“你告诉我,为何有人要至她于死地!”
宋俊飞满脸的严肃,略带凶狠的看着董乐阳,在他觉得,这一次跟董乐阳有关,从小他便觉得这个忽然来到京都的私生子很特别。董乐阳对他的态度有些不满,明明是他有求于自己,还一幅讨债的架势,于是故意说道:“既然你已看出,与我有关,关于我们两个的事,你不必知道。”
宋俊飞气急,“你!她因你而陷入险境,你居然还能如此淡然。”
“我必会护她安好,不必你来提醒。”
“哼!我才不信你那一套,你不愿告知我,我自会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