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这也是计划内的？”
阿幽看着董乐阳，董乐阳的表情有些无奈，阿幽朝管事的衙役问道：“敢问官爷，为何不见官老爷出面审讯我们就直接收押了？”
“像你们这种打架斗殴的小事，何必惊动老爷，不过关上两日罢了，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们的。”
为首的衙役说道。“谁让你们惹谁不好，偏偏打了那牛赖儿。”
另一个官爷好心说道。阿幽愤愤的看着董乐阳，董乐阳犹豫了一下，手已经伸入了怀中，阿幽知道他想做什么，连忙按住他的手咬咬牙说道：“别，不就是关两日，我没事。”
官爷见她如此懂事点点头笑道：“那就委屈小娘子了。”
说完哐当一下就关上了牢门，然后打着哈欠就出了收监房。“你为何阻止我。”
“不过是关两日而已，我还忍得，若你身份暴露，此次救人的行动便功亏一篑了。”
“没想到你会如此帮我。”
“答应要帮你，自然要说到做到。”
借着微弱的烛光，董乐阳静静的看着阿幽半晌没有说话，阿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扭过身子坐到了草堆上，董乐阳脱下外衣披在她的身上，坐到她旁边说道：“别着凉了。”
“跟你在一起，倒霉的事还真是一件接一件耶。”
阿幽嘟囔道。董乐阳挪了两步坐在阿幽对面，看着她诚恳的说道：“对不起，连累你了。”
阿幽意外的看着他，董乐阳继续道：“还有之前的事，也是我连累了你，对不起。”
“为何突然如此，让人有些不适应。”
“那日在店门口，我也不该对你说那些重话。”
董乐阳继续道歉。阿幽连连摇头，“我也有不对的地方，说的那些也全是气话。”
“你放心，此次带你出行，我定当护你周全，后面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本来是句安慰人的话，阿幽却红了脸，感觉今日的董乐阳有些不一样。两人静静的坐了一会，小一忽然出现在收监房，看着牢房里的二人说道：“我这就去找钥匙。”
“不必了。”
董乐阳制止了他说道：“你且去牛府一趟，务必让牛老板知道，牛赖儿把京都第一画师送进牢房里了。”
“主子是想~~”小一猜着，董乐阳说道：“牛老板明日便会来请我们出去。”
“属下明白，那委屈主子和先生一晚了。”
小一走后，阿幽好奇的问董乐阳为何如此，董乐阳解释道：“以牛老板对你的仰慕之情，我相信她会亲自来跟你赔礼的。”
阿幽皱眉，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董乐阳又适时的说道：“若你受不住，我这就带你出去，我们再寻其他法去救人。”
阿幽摇摇头微笑着道：“我信你。”
她的笑容如这黑暗中的一朵繁花，让整个空间变得甜美，董乐阳心里咯噔一下，似乎被那三个字击中了心脏，心里忽然乱了起来，这感觉以前从未有过。“你若觉得累了，便靠着休息吧。”
董乐阳一边说着，一边朝阿幽坐了过来，紧紧的挨着她，然后长臂一捞，将她整个身子都靠在自己身上，脑袋枕在他的脖弯，柔软的头发在她的一呼一吸间不停的扫动他的下颚。阿幽静静的靠在他的肩上，听着他稳定的呼吸声，一下又一下，让人很安心。就这样，两人紧靠在一起过了一夜，第二日清晨，阿幽被一阵喧闹的脚步声惊醒，董乐阳好心的将她扶起站稳并告诉她，他们要等的人来接她了。果不其然朝门口望去，就见衙役们急冲冲的跑进房间，哗啦啦的解开牢门朝他们两毕恭毕敬的说道：“不知两位是京都来的客人，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昨夜失礼了，还望两位大人不记小人过。”
阿幽看着衙役的态度，高兴的朝董乐阳投去一个得意的眼神，一切都如他所言按计划进行着。出了衙门，阿幽看到门口停着一顶娇子，旁边站着一群人，为首有一个穿着特别的人站在最前面焦急的看着这边，那人应该就是牛老板了，只是没想到居然是个女人。阿幽忽然理解昨夜她想不通的事，按照她对董乐阳的了解，他再怎么不在乎也不会将自己交到一个爱慕自己的男子手中，搞了半天原来这牛老板是个女子。只见那牛老板一席白衣，手持折扇，一幅努力扮演风度翩翩的模样，朝阿幽喊道：“先生留步。”
阿幽回头，牛老板和气的问道：“敢问先生可是那京都第一画师尤阿幽？”
“正是。”
阿幽若无其事的回答，董乐阳也很适时的站在她的身前扮演着她随从的形象。牛老板看了眼董乐阳，笑了笑朝阿幽道：“在下仰慕先生已久，今日一见，先生果然与众不同。”
阿幽不说话，一副不耐烦想要离开的架势，牛老板继续道：“昨夜是个误会，让先生受委屈了。”
说着朝身后的人看了一眼，便有几人拎着一个满脸被打得不成型的男子立在阿幽跟前，董乐阳仔细瞧了瞧朝阿幽耳语道：“是牛赖儿。”
阿幽一惊，没想到他会被打成这样，皱了皱眉不敢去看，董乐阳看出她的表情朝牛老板道：“我家先生见不得这些血腥。”
牛老板赔笑，连忙叫人把人拖下去，又朝阿幽作了一揖赔礼道：“误了先生的眼，牛某给先生赔个不是，为表歉意，牛某想请先生到府上坐坐。”
耶上钩了，阿幽默默的在心中比了个耶，但表面依旧平静，看了看董乐阳，靠过去朝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董乐阳点点头朝牛老板道：“那就叨扰牛老板了。”
牛老板一喜，连忙叫人扶阿幽上轿，董乐阳推开上前的仆人，扶着阿幽进了轿子，冷漠的说道：“走吧”这京都来的随从，还挺有个性。轿子一路来到了牛府，牛老板为了让阿幽少走路，直接让轿子一路抬进了给她准备的客房，待阿幽住下后，又连忙吩咐厨子给客房送来了丰盛的午餐。阿幽乐呵呵的吃着，觉得自己的这个粉丝还真是大方，笑嘻嘻朝董乐阳说道：“你们的消息真准，这牛老板好像真的很喜欢我。”
董乐阳微微笑道：“你且在这住下，我今晚便找机会在这府上打探一番。”
“你们怎么确定人被关在这里？”
“牛老板在阜县经营着全城最大的赌场和青楼，同时还做着私贩人口的勾当，我们之前已将她所有产业都暗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特别之处。唯独她的府邸，我们没有办法进入。”
“你一个人行么？”
阿幽担心的问道，一二三四不在身边，董乐阳一个人去调查，她很不放心。“你不信我？”
董乐阳疑惑道。“我明明是在担心你。”
阿幽连忙解释，说完自己又觉得不该这么说，低下头继续吃饭来掩饰自己的慌张。董乐阳笑了笑，看着她温和的说道：“你放心，若被发现，小一会来带你离开的。”
“都说了，我不是不信你。”
阿幽停下手中的碗筷，一抬头便看到董乐阳无比认真的眼神朝她道：“我不放心你。”
好暧昧的味道，阿幽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聊下去，只得敷衍的说道：“我累了，想休息了。”
“嗯。”
说着便起身出了房间，留下阿幽一人对着空气胡思乱想。夜晚降临，牛老板兴致勃勃的邀请阿幽去花园吃饭，还一一向阿幽介绍了她在花园里收藏的各种珍贵花草。看来这牛老板还是个文雅之人，但她的言行举止又并不自然，总有一种故意为之的感觉，让人看着十分别扭。吃的饭菜比中午的那顿要丰盛更多，大鱼大肉的让人生腻，与牛老板想要立的风雅人设十分不符，特别是她劝酒的样子，阿幽不知为何总有一股油腻的感觉。董乐阳则乘机以替阿幽挡酒为由喝了不少的酒，他准备假借醉酒躲在屋里，趁人不备再潜入府中查探。牛老板是个生意人，见董乐阳如此，也乐得不停劝他喝酒，几杯下肚，董乐阳晕晕乎乎的便站不稳了，直直的倒在地上，最后被人抬了回去。虽说是两人商量好的计谋，但看董乐阳被人抬走只剩阿幽一人，她心里还是挺慌的，特别是面对这样的生意人，很多的场面话，她都接不住，只好硬着头皮跟对方打哈哈。牛老板见阿幽没了随从瞬间变成个乖巧的小姑娘，心中乐呵呵的，也更加放肆的开起了她的玩笑。阿幽也不好翻脸，只得顺从的赔笑，一顿饭吃下来，感觉整个人像是被人打了一顿般十分疲惫。等吃完了饭回到客房，阿幽刚坐下，就有丫鬟送了个礼盒到她房间，说是牛老板特意为她准备的让她收下。阿幽看了看，是一套衣裙，颜色十分淡雅，阿幽还算喜欢，便收下了。丫鬟送完衣服没过多久，又备了一大桶热水，说是要服侍她沐浴，被阿幽拒绝，以想早些休息为借口，让丫鬟不要再来打扰她了，其实她更怕的是这府上的下人进进出出的察觉出董乐阳并不在房间里。好在丫鬟十分听话，见阿幽不喜欢被打扰，后面也没再过来了。阿幽静静的在房间里等董乐阳回来，不知不觉便靠着趴在桌上睡着了。董乐阳回来的时候，看见沉睡的阿幽，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在床上，掖好被子，看着她熟睡的模样，忍不住轻轻抚了一下她额前的碎发。而阿幽此时刚好被他扰醒，睁开眼，正好看到一直手停在她的脸上，但她并有在意，高兴的说道：“你终于回来了。”
“你在等我？”
董乐阳问道。阿幽点点头，表情十分自然，“嗯，你去了那么久，可有收获？”
董乐阳点点头，“已经大致查清楚了，准备一日，我们便动手。”
“嗯，我继续为你们打掩护。”
阿幽笑着说道。董乐阳静静的看着她，忽然有些后悔带她来这里，“后面的行动会有危险，若我不能及时出现，你定要保护好自己。”
说着拿出一个匕首，“这个给你傍身，这是母亲在我幼时做的一把护身刀，刀刃上沾有迷药，你在用时切莫小心。”
“为什么不涂上毒药？”
阿幽好奇问道，一般不是涂上毒药毒死对方更好么？董乐阳笑了笑，“你本就不会使刀，若不小心伤了自己，或被敌人夺了刀反过来划伤了你，岂不是自掘坟墓。”
阿幽恍然大悟，董乐阳又继续道，“若有幸能划伤对方致他晕眩，也可帮你争取逃脱的机会。”
“这都是沐云教你的？”
董乐阳点点头。原来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就开始做这样的防备了，阿幽想着，乖巧的说道：“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好了，早些休息吧，明日寻个机会出去一趟，小一还在外面等着同我汇合。”
“嗯。”
次日清晨，阿幽随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出去转转，牛老板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没想到她也要跟着一起，说是要给阿幽做向导。为了不引起她的怀疑，阿幽只得同意。带自己仰慕之人出门逛街，牛老板自然高兴不已，一会想要带阿幽去吃东城的糖葫芦，一会又要带她去看城南的戏台，北城边的臭豆腐不知先生会不会喜欢，老姚记的烧鸡必须得买一只给先生尝尝。阿幽面对牛老板热情的推荐有些头大，好在董乐阳早有准备朝她道：“我家先生想要去城郊的甘源寺拜一拜。”
牛老板一愣，阿幽也跟着道：“其实我此行就为去甘源寺求佛的，听说那里的佛祖十分灵验。”
牛老板立马笑起来道：“哦~~好好好，去甘源寺，原来先生早有打算。走，我们这就过去，我这就去为先生备轿。”
“不必了，我们走着过去吧，我也想看看这一路的风景，说不定回去会画上几幅。”
听阿幽这么说，牛老板马上答应了她的请求，陪着她走到城外的甘源寺。甘源寺虽不算大，但是阜县唯一的寺庙，城里的人都会来此求佛拜祖，所以人也不少。阿幽顺着人群走进庙堂内，里面摆的是一尊菩萨，两边还各立了一个较小的仙童。“敢问这奉的是哪位佛祖？”
阿幽朝旁边的路人问道，路人回答：“自然是观音菩萨了。”
“哦，谢谢啊。”
阿幽走到佛像前，认真看着，董乐阳在她身后悄声道，“你在此等我，我去去便回。”
阿幽点点头问道：“你怎知牛老板不会跟进佛堂？”
董乐阳回道：“信我，她不会过来打扰你的，你只需虔心拜佛即可。”
阿幽回头看了看，牛老板的确毕恭毕敬的在外面站着，就连看都不朝这边看来，好似不想打扰到佛祖一般。董乐阳说完便混着人群离开，阿幽等了一会见一旁的蒲团空了出来，于是跪了上去朝菩萨诚心的磕了几个头，双手合实，心里默默念道：“菩萨啊菩萨，信女李晶晶，感谢菩萨让我以这样的方式重获新生。”
她念完睁眼看向佛像，之见一片叶子刚巧落在她跟前，她捡起来左右看了看，也不知从何而来，闭上睛继续道：“不知菩萨将我带到这个世界是何用意，若这世上真有神灵，可否让我知道，我再那一世的孩子是否安好。”
默念完又睁开眼，却见周围如常并无异样，阿幽有些失落，继续朝佛像磕了几下道：“我前世并不信神佛一说，可如今遇到的种种，让我改变这些想法，只愿菩萨怜悯，让我在这一世不再经历苦难。”
阿幽说完睁开眼，正巧看到董乐阳从庙堂的侧门走进来，他满脸的坚毅，让阿幽看得有些出神，有一个念头瞬间进入她的脑海，难道菩萨安排我来到这里是为了他的？摇摇头，阿幽想将此想法抹去，董乐阳走近好奇的问道：“你向菩萨祈福了？”
阿幽摇摇头又点点头，董乐阳笑了笑，“到底是求了还是没求？”
阿幽没有回答，两人互看了两眼，牛老板适时从不远处走到庙堂的门槛处，也不进来，现在那里问道：“幽先生，好了么？”
阿幽点点头故意朝董乐阳问道：“刚才让你去求的符可有拿到？”
董乐阳拿出手中的符递给她道：“自然。”
“既如此，先生，我们回去吧。”
“嗯，牛老板，我有一事好奇。”
“什么？”
“你好似不愿进庙堂之中？”
“牛某虔心向佛，不愿扰了佛祖清修。”
阿幽点点头，董乐阳却偷偷告诉她：“那牛老板恶事缠身，应该是怕被佛祖责罚。”
回到牛府，阿幽问董乐阳事情如何，董乐阳告诉她，已经顺利同小一联系，并且商议好明日的行动，她只需到时寻个借口去到后院，便有人接应她离开。“人救到后，牛府必然会加强戒备，你定要提前去后院等着，我让小四在那接应你。”
说到小四，阿幽心里愣了一下，董乐阳知道她在想什么说道：“你放心，这次不会有人牺牲的。”
阿幽乖乖的点头，拿出他白天求的符道默默道：“希望菩萨能保佑你们一切顺利。”
因为同牛老板讲了明日便返回京都去，所以晚上她又备好宴席要为她践行。席间还是如之前一样，不停的灌阿幽酒喝，也全都被董乐阳顶了下去，不过这次他故意多喝了几杯，好演出他醉晕过去的假象。看到董乐阳醉晕过去，家丁连忙上前将他抬走，牛老板还好心吩咐给他灌点解酒汤。等下人们将他送回房间关上门后，他便立刻醒来，听着外面的人都离开了，便轻巧的从窗户翻了出去，开始他的行动。地牢的存在是牛府的一个秘密，做着这样的勾当，牛府里布的兵力自然不会很差。董乐阳光是为了能进来查探就费了不少心思，而今晚就要将人救出还要护阿幽周全，必然要想个万全之策。来到兵力最弱的北院附近，与事先便潜入进来的小一小二汇合，说好路线和对策后，几人便朝地牢方向探去。按照计划他们三人负责去地下监狱救人，小三负责在府外接应，小四则负责接阿幽。按照这个计划，阿幽的任务就是演好自己就够了，吃完饭，再找个理由四处走走，很容易便可以去到董乐阳说的地点。不过计划总有赶不上变化的时候，今晚的牛老板不知为何一反往常。“牛老板不必陪了，我真的只是想独自走走。”
阿幽拒绝着，表情有点慌张。“你明日便要离开，难得能与先生相处，我想再多陪陪你。”
牛老板紧追不舍。“哎呀真的不用了。”
阿幽表现出烦躁的表情。“先生就不必推脱了。”
牛老板态度依旧。“哎呀，算了，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阿幽甩甩手转身就朝自己房间走去。“啊？不走了。”
牛老板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露出诡异的笑容。回到自己的住处，阿幽很焦虑，想着一会再用什么办法出去，可还没等她坐定，牛老板就追了过来，把她吓了一跳。“先生还未休息呢。”
牛老板自说自话，也不管阿幽乐不乐意就径直走进了她的房间。阿幽看她架势似乎一时半会不会离开，只好陪她坐下，生怕她察觉董乐阳不在这里。“您的随从还好么？下人们回复，说是给他喝了醒酒汤，也不知醒了没有。”
牛老板说着朝偏房看了一眼。阿幽连忙说道：“还睡着呢，跟死了一样。呵呵。”
牛老板满意的笑了笑，看到一直放在桌子上的礼盒，走上前翻开盒子说道：“牛某送给先生的衣服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颜色十分讨喜。”
“那为何先生不愿换上？”
牛老板说着，将衣服从盒子里拿了出来。阿幽尴尬的回道：“新衣服嘛，舍不得穿，你放心，日后我定会在重要的场合穿上的。”
“先生不如现在就换上看看，也不知是否合身。”
牛老板说着，已经将衣服拿到了阿幽的跟前，那架势似乎不容许她说不。阿幽有些尴尬，拿着衣服不知如何是好，牛老板等了一会见她不好意思，于是说道：“都是女子怕什么，先生赶紧换吧。”
她说完，阿幽愣愣的看着她，这意思，是要自己当着她的面换衣服？等了一会见阿幽依旧不动，牛老板露出不耐烦的表情，伸出大掌就朝阿幽胸前的扣子扯去。阿幽一惊，吓得从椅子上跌坐到地上，紧紧捂住胸口朝她喊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自然是帮先生换衣服了！”
牛老板说着，脸上露出猥琐的表情，看得阿幽一阵恶心。牛老板也不再装下去，直接上下其手，使劲的扒起阿幽的衣服，尽管阿幽如何挣扎，始终抵不过她，没几下子，就听噗呲噗呲的声音，衣服被对方扯了个稀巴烂，露出里面光滑洁白的皮肤。没想到这个牛老板竟然如此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