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秋雨阁虽然是瑞王府的产业，但两所住处并不在一起，阿幽也是在这里住了几天以后才知道的。宋俊飞在知道阿幽去了秋雨阁后有些郁闷，几次找到这里，想要带阿幽回闲王府，不过阿幽并不清楚宋俊飞接近自己的目的，只得委婉的拒绝。又过了数日，宋俊飞再次出现在了秋雨阁，阿幽本想着他怎么这么难缠，却不知这次并不是宋俊飞想见她，还是当今老皇帝派他来接她进宫的。该来的还是来了，阿幽知道这一出迟早会来，纳兰沐云跟她提过醒，想着那威严的皇宫，阿幽心里怂得很。看那轿夫一个个的架势，看宫里那些内官们一个个的表情，阿幽有种时刻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自在。好在有宋俊飞的陪伴让她略感宽心，头一次觉得跟他相处似乎没那么局促。见宋俊飞表情自然，阿幽觉得也许是自己想多了，也许人家并无恶意，可他为何对自己如此上心，难道是磕我的颜？看上我的才华？就在阿幽胡思乱想之际，稀里糊涂的来到了皇帝办公的大殿，宋俊飞送她进了大殿后便安分的退下了，头一次见他如此严肃，阿幽紧张的抵着头不敢看大殿之上的人。站了有好一会，一旁的內官急着忙提醒她：“幽先生，还不快拜见皇上！”
“哦哦，拜见皇上。”
阿幽笨拙的朝上面的人跪下。皇帝放下手中的书卷朝内侍官递了个眼神，很快那内侍官便搬上一把凳子放在她腿边然后退出大殿，金灿灿的大殿内就只剩下一老一小两人。“你就是尤阿幽！”
“回皇上，草民正是。”
“嗯，眼睛可治好了？”
“回皇上，已痊愈。”
“嗯，很好，很好。”
皇帝点点头继续问道：“你见着纳兰沐云了。”
他的语气是肯定的，不过却让阿幽犯了难，“见是没见过，但是听过算不算？”
老皇帝楞了，不是说带去宋景轩母亲那治疗的么，怎么没去么？“那你的病是谁治好的？”
“回皇上，纳兰沐云。”
“你不是说没见着么？”
“皇上，民女去到哪见了谁，因眼疾都不知其貌，所谓的纳兰沐云，也只是医我之人报的名字而已。”
皇上狐疑，仔细的盯着下面的女孩半天，这小小年纪的，说话如此谨慎。“听说，你是京都第一画师。”
“不才，一个封号而已。”
“不，朕看过你的画，造诣颇高，值得。不过这卷笔刀，是何意？”
“回皇上，是民女乱起的笔名而已。”
阿幽在心里吐了个舌头，想着跟皇帝解释卷笔刀的意思怕是太难了。“你可知，今日朕找你来所谓何事？”
阿幽睁着无辜的双眼思索了一阵，天真无邪的说道：“聊天？”
老皇帝哼哼笑了两声点点头：“也算吧，就想简单的跟你聊一聊沐云，不过你说你未见过她，那也就罢了。”
阿幽垂头静静的听着，皇帝接着说道：“数年前，我同她打了个赌，如今我年事已高，那个赌约，怕是守不住了。”
“皇上，您贵为天子，还有守不住的东西？”
“守不住啊，不过，若把你杀了，兴许还有一丝机会。”
听到这里，阿幽脊背发凉，但还是强装镇定的低着头不敢看皇帝的表情，老皇帝叹口气，换了个语气继续说道：“朕记得沐云曽说我只会靠杀人解决问题，不配做好皇帝，哼，也只有她敢这么跟朕说话了。”
阿幽的汗已经湿了衣襟，静静的低着头不敢接话。老皇帝也不管她继续说道：“如今朕老了，好多事也没有年轻时那种笃定了。”
皇帝这是在跟我忆当年？阿幽闷头想着，先前紧张的心情也缓和了许多，抬起头看向那个老头，感觉他比先前看的时候老了一些。“你是不是也觉得，朕已经老了，不中用了。”
“皇上，这老不老的，小女不是大夫，不能断做决定。”
“你这个小姑娘，说话真不讨喜。”
“让皇上忧心了。”
“嘿嘿，说你不讨喜，你还挺聪明，忧心你，我倒是挺忧心的，还有轩儿。”
老皇帝说着满脸的倦容，抬头望着远方说道：“对于轩儿，朕不是个好爷爷，希望你能多陪陪他，弥补朕对他的歉意。”
嗯？这是什么意思？阿幽一脸莫名其妙，老皇帝和蔼的笑了起来：“你不是已经住在了秋雨阁了么！”
“回皇上，是轩世子毁了民女的家，民女也只是暂时住在那里。”
“呵，你这丫头还挺犟，那你跟俊儿又是怎么回事？”
阿幽惶恐，从椅子上跪到地上，低着头不敢说话。“起来起来，朕就随便聊聊。”
皇帝说着拿出一封信放在不远处的一个木凳上继续说道：“这是给轩儿的，你带给他。”
末了还是加问了一句：“轩儿跟俊儿，你到底偏向谁？”
阿幽此刻的心情实在比坐过山车还过山车，一句话也接不上来。拿起那信揣进兜里放好，老皇帝见她规规矩矩的没啥意思，随意唠叨几句便让她离开了。阿幽战战兢兢的退出大殿，一出门，就被宋俊飞扶了一把，阿幽感激的望着他，借着他的胳膊休息了一会，等她缓过神来，宋俊飞关心的问道：“皇爷爷可有为难你？”
阿幽看了看四周，小声答道：“还好还好。”
宋俊飞安慰道：“我特意交代过皇爷爷，让她不要刁难你的。”
噗~~难怪那老头八卦自己，原来是这厮自爆的。阿幽有些哀怨的看着宋俊飞，走了几步想赶紧离开这里。“阿幽，太子府那天晚上，对不起。”
宋俊飞追上前去说道。“你也是无心的，没关系了。”
阿幽心不在焉的回答。“但是看到轩皇兄将你带走了，我心里很难过。其实，我也抱得动你的。”
宋俊飞说着，做势要去抱她，被阿幽连忙躲开。“说话归说话啊，别动手动脚的。”
阿幽举起手想要打他，看到周围投来异样的目光便将气势收了回去。宋俊飞叹口气有些委屈小声嘟囔：“也不见你这样对轩皇兄。”
阿幽假装没有听到继续向前，宋俊飞又继续说道：“不管你心意如何，我决心要让你对我回心转意。”
“注意措辞，回心转意是你这么用的么！”
“我不管，反正，我要让你对我刮目相看，不再据我千里之外。”
“俊世子，成语可以少用。”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走到了宫门口，侍卫打开高墙红门时阿幽就一眼看见了一个挺拔的身影，午后的阳光裹在他的身上如一层金色滤镜，有那么一秒钟让人失了神。“你怎么来了？”
阿幽高兴的朝他跑去，之前的不悦一下便抛之脑后。“来接你回去。”
董乐阳开口道。“免了，我自会送她！”
宋俊飞抢着说道。“俊弟为何对幽先生如此上心？”
董乐阳漫不经心的问道。阿幽也很好奇的朝他看去，宋俊飞坦然回道：“我喜欢她，自然想讨她欢喜。”
董乐阳露出不悦的表情，瞟了一眼旁边的阿幽，她的脸尽然有些绯红。“阿幽，你可明白我的心意。”
宋俊飞转头认真的看着阿幽说道。阿幽有些不解的问：“不知宋公子是何时看上我的？我们两并无交集啊。”
“你还记得猛虎下山图么？”
“你怎么知道我的画作？”
阿幽知道那是她特殊的作品，并未向这里的人公开过。“你还记得小包子么？”
宋俊飞继续提醒。阿幽忽然想起来，指着他说道：“你是当时那个小军官？”
宋俊飞高兴的点点头，“你终于记起我了。”
“没想到会是你。”
阿幽说着，后面还有些话没有说出，宋俊飞高兴的抓起阿幽的双手，“你可知道，我寻了好久，终于被我找到你了。”
董乐阳骑着高头大马俯视着下面两人，盯着那双手满脸的不悦，没想多说什么，便转身离去。看到董乐阳忽然离开，阿幽也是不解，想去喊住他，却被宋俊飞拉住继续叙旧道：“你送给我的小灯笼，我可一直收着。你在我寝居住了多日，难道没有注意过么？”
阿幽迷惑的摇摇头，翻阅别人东西这种坏习惯，她可没有。宋俊飞继续道：“从那时起，我便对你一见倾心，你可知道。”
阿幽回过神，看着眼前的宋俊飞，想着董乐阳特意来接自己却又独自离开了，是不是该跟他解释一下，可这宋俊飞又该怎么办。宋俊飞这种偏执的态度让阿幽很难理解，不过是儿时的一次相遇居然能记到现在，看宋俊飞那高兴的样子，一时半会怕是甩不掉了，想到董乐阳好像有些生气，阿幽本能的觉得今日定不能让宋俊飞送自己回去了，于是一转头朝书房斋去了。书房斋是阿幽还未成名时就开的一家小小画店。开在集市的角落，不算偏僻也不算闹市，去她店里做生意的人也多是回头客，早些年主要帮街坊邻居写写信画些趣味赏画。后来结识了慧儿，也就是如今的太子妃。慧儿对阿幽十分照顾，成了太子妃后更是让她在京都扎稳了脚跟，让阿幽成了京都炙手可热的名媛画师。不过前阵子因为生病关店，阿幽担心店里的东西被老鼠啃了，还是得过去看看才是。宋俊飞像个跟屁虫一样也跟着阿幽来到店里，见她在整理，也跟着一起忙了起来，两人忙忙碌碌一直整理到了傍晚，连中饭都忘记吃，于是阿幽随便买了些饭菜，打包回店里，两人一边吃着一边聊了起来。“粗茶淡饭希望世子爷不嫌弃。”
阿幽客气道。“无事，我在军中吃的还没这好呢。”
宋俊飞也不介意，坐下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好像真的饿了。“你倒能将就。”
阿幽笑道。“怎的，想报答我？”
宋俊飞抬头满眼的期待。阿幽一愣，半晌点点头，“怎么说你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报答你也是应该的。”
末了，阿幽又补充了一句，“莫说什么以身相许的话！”
宋俊飞列牙笑起来，扣扣鼻梁想着道：“那你送一幅画给我吧，过几天便是我生辰了。”
“你要过生日了？”
“生日？嗯，下月初三，我生辰，想请先生来府上做客可好？”
宋俊飞看着阿幽认真中又带着一丝戏谑。“做客，这京中的世子少爷们都热衷于摆生辰宴么？”
阿幽鄙夷回道，但内心还是有些抗拒的，可答应的事情又不能反悔。“跟太子皇叔学的！”
阿幽笑着点点头：“行，我去陪你过生日。”
“那我要定制。”
阿幽皱眉：“你想画什么？”
宋俊飞得意一笑，“猛虎下山！”
又是猛虎下山图，看来这宋俊飞是真的很喜欢那幅画了，阿幽挠挠头答应，宋俊飞乐呵呵的继续吃饭，阿幽不解的问道：“你是如何知道那图是我画的？”
宋俊飞一乐，指了指她身后的画说道：“字迹。”
阿幽恍然大悟，不过就凭“猛虎下山”四个字就认出了自己，看来这宋俊飞没少下功夫。想到这里阿幽更是一脸愧疚，这宋俊飞莫不是对自己病入膏肓了。收拾好了书画店，阿幽想要在店里继续坐坐，宋俊飞没坐多久则被副官喊去了训练营。担心阿幽无人照应，后面又派了一个女护卫过来帮她守店。那女护卫比阿幽长不了几岁，眼神纯真，表情无邪，不过身手还是很不错的。这一点，阿幽是亲眼看过确认的。邓双儿在傍晚时分进到了店里，还没见到她人就已经听到她斥责的声音传来：“你居然还敢出来，你可知有多少暗哨等着你！”
她来势汹汹，把阿幽吓了一跳，还没认清来人，之雅已经挡在门口大喊一声：“莫对我家夫人无礼！”
夫人？阿幽和邓双儿同时出现古代人的黑人问号，她什么时候嫁人了！“这是我家夫人，你说话客气些！”
几句命令的语气从之雅嘴里说出来，那是带着三分严肃，三分可爱，还有三分稚气。阿幽连忙捂住她的嘴求着说道：“这种话可别乱说！”
邓双儿冷冷的看着之雅，见是个生面孔又看向后面的阿幽，她的眼睛已经治好了，看似没有之前的那种茫然，十分平静的打量着自己。“不知廉耻”，邓双儿丢出四个字。子雅一听急了，扬起一掌就朝对方掴去，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个不会武功的弱女子。邓双儿自然不怕，轻轻一推就将她的掌风拍在了旁边的柱子上，之雅一愣，原来是个练家子，哼，她今天就要好好给这来路不明的女子一点教训。“别打啦，别打啦，两位姐姐，求你们了，都是误会啊。”
阿幽无奈的在旁喊着，但明显没有多大作用，这女人打起架来，一般不会轻易停下的，阿幽心惊胆战的看着那两人的动作，生怕她们毁了周围的物品。好在两人似乎都还有点分寸，每每要打到旁边的书画时都能及时收手。邓双儿武功明显要比之雅精妙许多，两人一来二去的，阿幽算是看出来了，之雅完全被对方压制得没有突破。“双儿姐，你就饶了我们吧。”
阿幽在旁边求着。邓双儿朝她看过来，她居然认出了自己，冷漠一笑回道：“哼，算你聪明，还记得我。”
“双儿姐身上的女儿香，幽自然记得。”
阿幽调侃的说道，话音刚落，邓双儿向后跳了几步拉开与之雅的距离，朝阿幽投来一个犀利的眼神，警告她不要胡言乱语。阿幽收到她的眼神吐吐舌头，连忙上前薅住之雅朝邓双儿赔笑道：“双儿姐担忧我，幽心存感激。”
邓双儿收起打架的气势，缓和了一下说道：“我不过是来提醒你，你的处境很危险，莫要四处抛头露面。”
打架的局势因两人的对话瞬间收尾，周围围观的群众见结束了也都纷纷散开，阿幽朝门外望去，却看到董乐阳和小一静静站在门口，似乎已经在那里看了许久。她看了眼董乐阳又看了眼邓双儿，邓双儿看出阿幽的表情，知道身后有人，于是缓缓转身，正好与董乐阳面对面站着。这是五年来第一次靠他这么近，邓双儿仔细的看着他的表情很怕从他的眼神里看出厌恶，她微微开口喊了一声：“阿阳。”
董乐阳没有理会，朝阿幽说道：“你明知你处境危险，为何快入夜了还不回去。”
阿幽听了，歉意的低下头，在店里忙了一日，把这些事情都给忘记了，“我这不是有个保镖么。”
她说着拉着之雅挡在身前。董乐阳看着那个女孩，从她的打扮看出，她是军中之人，想起白天去宫门口接她，却见她与宋俊飞有说有笑，如今与他派来的侍卫也如此信任了，一股怒意渐渐染上心头。“你与何人交往我不干预，但你莫忘了，你若出事会牵连于我。”
董乐阳说道。这话说出口后又有点后悔，阿幽听着，脸色瞬间白了起来很是难看，冷静了几秒从之雅身后走出，站在董乐阳跟前一字一句道：“您放心，我阿幽就算死，也不连累你半分，你满意了吧！”
“你！”
邓双儿见状忽然觉得董乐阳变了，在她的记忆里，他从未露出过这样的情绪。小一见了连忙上前安抚道：“幽先生别误会，你一日未归，公子也是担心你，才带我出来寻你的。”
“你以为我稀罕住那里，要不是你们拆了我的房子，我会无家可归么！要不是你们，我本就好好的做一个小画师。我一介平民到底招谁惹谁了，呜呜呜呜~~~”阿幽说着说着哭了起来。原本散去的围观群众听到争吵声又聚了回来，董乐阳看着周围的人群烦躁的情绪越来越浓，之雅见状连忙上前将阿幽拉回到了店里不让大家看她的热闹。董乐阳知道继续吵下去只会引来更多人，于是一转身便离开了此地，小一看着哭泣的阿幽和已经离开的主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了董乐阳。邓双儿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阿阳，你停下，我有事要说。”
董乐阳没有理会继续走着，小一回头看了看邓双儿，见她一脸着急，不一会从怀中拿出一封信，她快速几步走到小一跟前交给他道：“浩澜被抓了。”
我们再来说说尤阿乐这个熊孩子，冲动上了一条南下的商船后，一发不可收拾的越走越南，如今已经到了南疆。那宋来本来是来带他回去的，结果被那孩子一路牵着鼻子走，不知不觉就到了南疆，才到几日，还出了点意外，孩子被人拐走了。他没敢将此事告知上头以为凭自己本事能把孩子找回来，结果找了半月都没消息，于是只好告诉了一总管。小一发怒，后面又派了个得力助手去南疆帮他。那助手还是有点本事，没多久就查到孩子被一个无名人士给救了，然后莫名其妙跟着那位大侠闯荡江湖去了。“闯荡江湖”那四个字还是那孩子自己写的，偷偷放在宋来的包袱里面，宋来居然三日都没发现。“这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宋来看着字条很委屈。“这位侠士高深莫测，居然能将字条放于你包裹中不被察觉，反侦察能力也极强。”
十一说道。“那怎么追？”
“你且先回去吧，后面的事我来处理。”
“你说那孩子怎么就跟着一个陌生人走了呢。”
“他被人牙子拐卖，被一位大侠所救，难免会轻信于他。”
“那你说他们会去哪呢？”
“此人行踪不定，但好做狭义之事，我们只要沿途打听是否还有此类事件，就能追到他的行踪。”
“对对对，还是十一厉害。”
十一看着不争气的宋来，好言劝到：“你明日动身回京，告知公子事由，且让幽先生不必担忧，十一定会全力将孩子带回来。”
宋来无奈只得同意回去。此时他就站在书房斋门口，默默的在人群中看热闹，等人群散去后，他久久站在原地徘徊，是先去跟公子汇报呢？还是直接去店里找幽先生呢？他很犹豫，思来想去还是追上了自家公子。让原本已经焦头烂额的董公子，又多了一件烦心事。“去把幽先生接回来，若接不回，你就别回来了！”
宋来战战兢兢的跑出了秋雨阁，麻溜的就朝书房斋跑去。弟弟没找回，他哪有脸去见幽先生，所以他宁愿被主子责罚也不敢去见幽先生，结果主子还是罚他来接幽先生，看来是躲不过了。硬着头皮跑到书房斋，正巧赶上阿幽正在关店准备回去，连忙狗腿的跑去帮忙，装作不经意的说道：“幽先生好，世子爷派我来接您回去。”
“世子爷？”
哪个世子爷？阿幽看了看屋里的之雅，宋俊飞已经派了个之雅在这里了，难道又来了一个？宋来见她疑惑连忙解释道：“哦，我是瑞王府的。”
董乐阳的人，哼，不去。一听是瑞王府的人，阿幽马上变了脸不想理会对方。宋来一看尴尬的笑起来，说道：“幽先生，您也别为难小的了，世子爷说若我不能接您回去，我也别想回去了。”
“哼，我不认识你们家世子爷，跟我有关系么！”
阿幽很没好气的回道。宋来苦笑，“幽先生，你若不跟小的回去，您也没地方去呀。”
阿幽听了回头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还挺能说到点上，还是个痛点。之雅听了表示不赞同解围道：“谁说没地方去，幽先生一会是要跟我回闲王府的。”
阿幽却连忙回绝之雅的提议道：“我不会去闲王府的。”
说完又看了眼宋来说道：“我也不去秋雨阁！”
后面的那句明显说的比前面那句要恨一些。宋来无奈唯唯诺诺的说道：“世子爷交代，若您不愿去秋雨阁，回瑞王府也行。”
阿幽一愣看着宋来，宋来见有戏，继续道：“世子爷还说，若您不想见他，可以一直住在瑞王府，直到您家的房子做好了便可搬回自家去住。”
这话说得一套一套的，让阿幽有些动摇，最终还是被宋来说动，去了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