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月神娘娘

    “是吗，故人”墨清落勾唇邪肆一笑，明显的是不相信。

    曦瑶也不再解释，反正是假话，说多了只会引起更多的怀疑，不过……离落现在的样子还真是有点稀奇，记得在神界时，他在自己面前一直都是一派清风如玉的模样，小时候他瞒着师尊偷偷带自己出去玩，被发现了也总是护在自己面前接受惩罚。

    墨清落一直盯着曦瑶，自然发现了她在走神，那双浅茶色的眼眸似是在透过自己看着其他什么人，那个她藏在记忆深处的人，她的故人。

    在这一刻，他忽然就信了她的话，毕竟一个人的眼睛是不可能说谎的。

    少年握紧了拳，眼底闪过一抹阴郁，半晌，他松开了手，轻笑出声：“你说不说无所谓，总有一天，我会弄清楚你所有的秘密，小姑姑”随后后退一步，让开了路。

    曦瑶松了口气，快步离开了房间，从小她在他面前便藏不住任何事，因为彼此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没想到，即便是他转世历劫，依旧能一眼将自己的伪装看穿。

    青石板路面洁净无尘，微风拂过，清晨第一缕曙光撒在含舒脸上，少女睁开眼，坐起身清醒了几瞬，而后环顾房间一周都没看到曦瑶的身影，急忙下了床榻，连鞋都来不及穿，便走向还在一旁定定坐着一动不动的凤芜，拉住她的衣角使劲摇晃：“凤芜姑娘，快醒醒，殿下不见了”

    凤芜呼出一口气，抬眸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缓的说道：“急什么，下楼去瞧瞧，小姐说不定已经在用早膳了”说罢下床朝外走去。

    果然，楼下大堂内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三人坐在一张桌前，墨清落和曦瑶低头喝着面前碗里的粥，一言不发。而萧瑾钰在看见楼梯上一袭红裙的凤芜时，眼眸一亮，站起身来喊道：“这里这里”

    凤芜走过去坐在曦瑶身边，悄悄打量了一下对坐着的两人的神色，一个淡漠一个阴郁，神尊昨晚果真是去找离落神尊了吧……

    启月园月辉阁，秋月正明，祭台设于庭院中，供品摆列齐。墨辙远与云贵妃带头领着一众妃嫔，皇室宗亲和大臣家眷祈福，乐师适时奏起祥和之曲，祭拜仪式正式开启，众人鞠躬三次表敬意，祈望月神娘娘佑护国家安。

    墨清落站在曦瑶的斜后方，视线掠过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一群妃妾，凝固在她的背影上，青丝流瀑，柔美如画，月色如水，轻盈如云。

    祭台上方高挂着的便是传闻中月神娘娘的画像，曦瑶抬眸看去，白衣女子清冷如霜，面容与月凝倒真有几分相像，若真受自己三礼，她怕是要遭罪了……

    月华如水夜空明，此时九重天之上，苍玄之界。

    头顶上飘然而至的雷云又悄然褪去，阴云密布的天空瞬间放晴，月凝素手一挥，光影里浮现出的一段影像，让她不禁浑身一颤，心底升起对曦瑶难以言说的感激。

    “长乐长公主，您为何不敬月神娘娘，还是说对陛下有何不满？”宴桌下首一个女子突然看向曦瑶开口质问道。

    祭拜祈福结束后，宫宴正式开始，墨辙远挥手赐下各式月饼，一众妃嫔欢喜谢恩，当今天子不好美色，若说皇后娘娘还在时倒是经常出入后宫，如今一月也不过六七次，其中还有一两次是去看长乐长公主的，不怪她们这般费劲心思梳妆打扮，只为入得他的眼。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欢快的气氛，墨辰暄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神色冰冷。方才拜月，他就站在她下首不远，自然一直注意着她，不拜又如何，他丝毫没觉得这有何不对，在他的潜意识里这所谓的月神娘娘根本就没资格受她一拜。

    此时和他一般想法的还有墨清落，他自是随性惯了，不顾身旁墨辙铭的阻拦，直接站了起来奚落道：“本世子倒不知道你都敢替月神娘娘做主了，她还没说长乐姑姑有何不敬之处，你竟先开了口……”他的话还未说完，底下零星传来一阵笑声，云贵妃轻咳一声开口说道：“熠王世子慎言，月神娘娘乃是神仙，我等凡人怎能有幸得见神颜。”

    “哦，是吗？那本世子怎么听说这月神娘娘的画像便是先祖皇帝据真身所画呢”

    “你……”云贵妃一顿，这个熠王世子是个混不吝的，言语之间自己占不了半分便宜，说不定还会开罪熠王，得不偿失。

    索性转向坐在上首的墨辙远柔声开口：“陛下，方才长乐在祭拜时的确未行礼，身后是妹妹们可都是瞧见的，长乐是桑南的长公主，一言一行都应为表率才是，若是月神娘娘因此降罪于我们桑南可如何是好啊……”

    说着还得意的瞥了曦瑶一眼，却不想她端坐原地，面上不见一丝慌乱之色。

    几句话便上升到了国家的高度，墨辰暄不由捏紧了双拳，暗恨自己身份低微，不能在此时替她分辨一二，抬眸看向上首的男人，只见他面色如常，看不出分毫情绪波动，一时间也摸不清他心中所想，只能祈祷他看在往日偏疼的份上不要处罚于她。

    含舒此时正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知道殿下今日是怎么了，竟在这般重要的场合犯了错，被云贵妃抓住了把柄。

    凤芜倒是不急，只低头附在曦瑶耳边低语：“那个女人可真讨厌，神尊明明这是为了月凝好，才没做礼，怎的还被这群凡人当做错处揪住不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