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前世缘灭

    忘川河畔，紫袍女子跪坐三生石旁，彼岸花盛开一片，如今擎天柱上再也找不到慕白，容暄和离落的名字，上古时期的四位神尊纷纷陨落，如今竟只剩下了一人，曦瑶捂住胸口，剧烈的恐慌产生的窒息感让她透不过气来。

    泪水怎么也无法止住的滑落，“容暄，你对我来说究竟是怎么样的存在，我都还没来得及好好弄清楚，你为什么就……谁让你们为我做这些了，师兄，你们留下我一人在这世间，要我怎么办……”

    “神尊……”凤芜站在曦瑶身后，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神尊，凤芜知道你难过，可三位神尊想必也不想看你这般模样，更何况万年前那场神魔大战，神族诸神陨落，现在的神界需要神尊”“凤芜，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好吗？”曦瑶没有抬头，轻轻说道。

    “神尊……”沉默了许久，凤芜转身捻诀离去。琢光殿外，众神君聚集，围着匆匆而来的赤焰和羽桑，“神尊呢？凤芜神君呢？我等听说神尊醒了就急忙来了”赤焰摇了摇头，“我们也才到，并不知情”

    忽然一神君抬首望向虚空：“哎，你们看，那是不是凤芜神君”正说时，凤芜火红色的身影踏风而来，“神尊刚醒，这万年间发生了何事，本君先要悉数禀报给神尊，诸位神君还是先请回去吧”

    待到众神离去，羽桑皱了皱眉，问道：“凤芜，曦瑶神尊她还好吗？”凤芜眼眸一沉：“怎么可能会好，神尊一醒来就去了忘川，她……”赤焰眉眼间不复万年前的爽朗活泼，却是带着一抹严肃和深沉：“我陪伴在神尊身边数十万年，怎能不知神尊的心思，只是没想到他为了曦瑶神尊竟以然魂飞魄散为代价与魔尊同归于尽……”

    羽桑闻言垂下头，眼底一片黯然，他明白赤焰为何将容暄神尊的死归咎于曦瑶神尊，冰冷淡漠的容暄神尊似乎从未将三界众生放在眼中，这一战怕只是为了护着曦瑶神尊，而与天下苍生毫无关系吧……

    没人发现在桃林掩藏之后紫衣女子，贝齿紧咬唇角甚至流出一丝血迹，可女子却毫不在意，任由泪水划过脸颊。原来，那真的不是梦……

    “罢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去寻神尊……”“等等”一道声音打断了凤芜的话，桃林之后，一袭紫色衣袍的女子缓缓走了出来，三千青丝垂落腰际，绝美的脸庞一如万年之前，只那双琉璃般的浅茶色眼眸却如一潭死水再也掀不起微澜。“神尊……”凤芜眼底掩藏着担忧。可曦瑶却好似异常的淡然，“当年都发生了什么全都告诉本尊，一字一句也别落下。”

    深吸了一口气，凤芜缓缓开口：“万年前，神尊本就神力受损，在对付魔尊时又受了伤，容暄神尊给您施了昏睡诀，并让赤焰和羽桑护着您回琢光殿，而后三位神尊与千钧大战，最终彻底消灭了魔尊，但彼时他们的元神之力已尽散，所以……”“别再说了”曦瑶声音微颤，打断了她的话，本就苍白的脸庞一时间失去了所有血色，眼底划过一抹痛楚。

    羽桑和赤焰纷纷垂下了头，数十万年跟随在神尊身边，可如今……三界安好，众生皆在，而神尊却不知何处能再寻得踪迹。

    空气静默了许久，凤芜又说道：“现在的神界早已不是万年前的神界了，这万年，我与赤焰和羽桑虽暂时代理着神界的大小事务，只是……”曦瑶缓缓开口：“神界的事还是由你们暂代”说完走入琢光殿内，衣袍一挥，殿门紧闭。

    殿内床榻前，淡淡的檀香充斥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光影，照在女子带着泪痕的脸庞上。你许我浮生一世长安，我何以还你今生来世笑颜。

    缘起缘灭，擦肩而过。归荑，师兄，今世终究是我太傻，负了你们的深情……

    站在殿外候了一整夜，终于从里面传来一道微微沙哑的声音，凤芜精神一振，抬步走入殿中，“神尊可有吩咐？”女子斜倚在床榻上，低声问道：“自万年前的那场大战后，可有遗留下来的魔族？”凤芜正色答道：“当年魔尊虽死，但却有一部分魔族残余逃出洪荒之界，当时神界损伤惨重，也无心去理会，只是不知如今他们藏身在这三界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