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身相许

    清晨第一缕阳光撒落在古朴客栈的床上，床上少女睁开了眼，此时一张姣好的脸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鬓发如流苏般洒落枕上，挑眉淡扫如远山，凤眉明眸，肤若白雪，朱唇一点更似雪中一点红梅孤傲妖冶。

    可少女的脸上却充满了惊恐，双手攥紧了被子，身子蜷缩成一团，门打开了，一道红色的身影走近，少女浑身发颤，开始剧烈的抖动，入目的红色让她忆起了昨日的场景，闭上了眼，企图赶走脑海中的那片血色。

    凤芜察觉出少女的异常，没再向前，退出了房间，带上了门。过了许久，蜷缩在床上的人才停止了抖动，双臂环抱，青丝滑落膝间。直至一双略带些微凉的手抚在肩上，瑟缩了一下，少女抬起头，朦胧湿漉的眼失神片刻，依旧是那袭紫袍，，微微的笑意给俊美妖冶的面容增添了几分柔和。

    视线落在在裙衫上，少女这才发觉自己身上那染了血的鹅黄色襦裙不知何时已换成了浅紫色的流仙裙，看到她愣神，曦瑶说道：“你的衣服脏了，就给你换了一身”清冷的嗓音此时带着些许温柔。少女脸一红，“公子，这，这可是你亲自换的……”“嗯”瞪大了双眼，半晌不语，曦瑶眉一挑“可是有何不妥？”赶紧摇了摇头“没……没有，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名唤云归荑，公子若不嫌弃，可唤我归荑”“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好名字”曦瑶微微一笑。

    “不知姑娘家住何处，本……我送你回去”“我爹是镇北将军”“……好，你且稍作休息，我们一个时辰后出发”说完不等回答，就走出了房间，等在外面的凤芜悄声问道：“神尊，那个姑娘可还好？”“嗯，她已无事，容暄呢？”“容暄神尊天还未亮就出去了，还未归”曦瑶点了点头，“他若回来，你告诉他我们一个时辰后出发，送云姑娘回家”“是，神尊”

    客栈后院，漫天桃花飞舞，桃树下，一紫衣青年迎风而立，桃花洒落发间，折扇摆动间，难掩贵气风流，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浅茶色的眼眸中带着些缥缈的忧伤。

    听闻曦瑶在后院走来的云归荑就见这如画卷般的一幕，一时竟不敢出声打扰，那双仿佛容纳着万千世界的眼此时却点点悲伤，让她心中一颤。

    这三界中有四样神器，慕白的烈焰刀，容暄的惊夜枪，离落的玄冰索和曦瑶的流云剑，这四件足以毁天灭地的神器都出自离祭神尊之手，满天桃花中又忆起当年谪仙一般的师尊为他们铸神器，带他们修行，师尊时常让他们亲历魔族，想必那时师尊就已知神魔大战避无可避，可还未等他们真正有了直面魔族的实力，师尊就已陨落，数十万年的苦修，万年的闭关，曦瑶经常在想，如果那时，能够再努力一点，再强大一些，是不是就不会……他们四人从一降生便是神，天为父，地为母，这三界之中，唯有师尊给了他们温暖，可神器还在，那铸器这人却已遍寻三界不着……

    看着神情飘忽，眼眸中那抹忧伤愈来愈浓的青年，云归荑再没忍住，轻咳出声，响动打断了思绪，眼中神色已经掩去，望向了发出声音的地方，转瞬间脸上已换上了平日一贯的清浅笑容，朝着少女走去，清晨的那缕阳光照在俊美的脸庞，云归荑不禁又失了神，脱口而出的竟不是在心中想了数遍的关心之词，而是“不知公子可否有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