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开灵之日
五年后…
如同五年前的那天一样，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街道比以往都要热闹，今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开灵之日。
“燐儿，慢点，等等娘亲”秦川对着前方奔跑的孩子喊道。
“娘亲，快点，这边好热闹。”元燐回头应了一声。
这孩子便是五年前接受赐福的元燐。这五年元格一直保守着赐福的秘密。即使元燐本人也不得知。元燐只觉得，自己精力一直都很充沛。同年纪的孩子在一起玩的精疲力尽。元燐只需要席地而坐，调整好呼吸，很快就能恢复体力。
今日是整个城中最值得重视的日子。开灵之日。如果发现有适合修灵的孩子。城主会尽力培养。任何一位拥有修灵天赋的孩子都会为家族带来更多的资源分配。未来甚至可以改变势力的划分。所以各大家族都非常重视这一天。每年这个时候，各大家族都会聚集在竞技场里等待着祭司为各自的孩子开灵。而那些没有灵力的人自然也不会错过这个难得的热闹。因为这些孩子在将来很可能会成为城池的守卫者。
“嗨！元燐，这里。”远方几个孩子朝着元燐招手示意。元燐便跑了过去。这四个孩子是元燐的玩伴，最大的叫卢安已经7岁。去年开灵时为灵人阶四段。属于同龄人中的天才，即使是长辈里开灵拥有四段修灵天赋的也寥寥无几。
而所谓的天赋即是婴儿初生时能自主吸收灵气并转化为灵力的能力，修灵就是一个将转化的灵力巩固肉身与灵魂的过程。正常自然中的能量。都会充斥着灵气。或多或少。如果把生物正常摄入的能量比作一个量。那么里面所含的灵气根据环境的影响大概占百分之三到百分之七之间。
而正常的修灵者能将这百分之三的灵气摄入。通过各种功法吸收转化为灵力。最多只有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三的效率。其他的灵气会通过各种渠道排出体外。
而卢安的四段修灵天赋便是证明不需要借助外力可以正常修灵的孩子。一段二段的孩子需要借助某些丹药来进行完善补充修灵缺陷。虽然能正常修灵但注定不能达到顶尖。
随着修灵的条件越来越苛刻。修灵者的后代修灵也越来困难。修灵天赋也在慢慢退化。在远古时期，修灵者并没有所谓的修灵天赋。基本上正常出生的婴儿拥有着完整的灵魂。就能正常转化灵力。而如今也是迫于环境。才衍生出修灵天赋一说。
其他三个孩子便是今日要开灵的孩子。荣家荣华、许家许锦、杨家杨羽。许锦也是五人中唯一的女孩子。常常与男孩子混在一起也是让许家家主头疼的一件事。而元燐今日还未满六周岁。所以并不会参与开灵。
“元燐，你今日也来开灵嘛？”卢安问。
“父亲说我还没满六周岁，还不能开灵。”
“那和我们一起进去吧，你在旁边看着我们开灵吧。”许锦说。
“嗯。”
“卢安，开灵究竟痛不痛啊，我有点怕啊。”荣山怯怯的问着卢安。
卢安无奈的白了他一眼答到：“痛！当时整个胳膊都要麻掉了。”说着便转身走向竞技场。
“行了，别吓他了。元燐，走，我们一起进去。”杨羽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元燐的胳膊进了体育场。荣山与许锦也紧跟在后面。
竞技场里早已人山人海。放眼望去，看台上最显眼的位置摆放着几个席位。便是城中几位主事大人的座位。
“不知道今年能有几位，唉。”看台上一位大人无奈的说道。
“乞元城长住人口大概百万人，加上周围城镇，散居的人口也才勉强一百七十万人。而去年到适合开灵年纪的孩子大概有一万三千名。其中拥有修灵天赋的孩子只有一百六十名左右。今年各大家族参与开灵的孩子比较多。应该会有更可观的数字。”旁边的男子答到：“去年的杨，许，荣，卢，胡家都有至少两位能修灵的孩子。”
“元家呢？”
“元家近些年并没有诞生出有修灵天赋的孩子，近些年也只有两名孩子出生。并未到开灵年纪，也未展现出有特殊修灵能力。”
这位大人便是乞元城的城主程苍。而答话的男子便是城中主事于莫。至于为什么关心元家，便是前任家主元齐与程苍是故交，旧友去世，爱屋及乌。对于元家也尽力的支持。即使元家近些年都没有新生的修灵者。但也力排众议。并未剥夺元家的此前分配的资源分配占比。也算是对逝去的元齐一个交代。
“大人无需过于担忧，一切皆顺其自然，不可勉强。”一位坐于次席的女子开口道：“修灵者的道路不同凡人，大多数出生便已决定，未来的吉与凶皆为造化。”
程苍无奈摇了摇头回到了席位上。他又何尝不知，只是前些年城中损失了几位高战力的护城者。使得城外森林越来越不安宁。对于即将可能到来的危机充满无力感。
“燐儿，快回来，你还没到年纪。”秦川一边喊着，一边挤过人群去找她那个未到年纪，却站在一群开灵孩子中间的小朋友。
“没事的，伯母，我们会照顾好他的。”卢安向秦川一边挥了挥手，一边用手捏了捏秦川的脸蛋。
“安儿，你在这干什么，今日是你弟弟开灵，快下去。”一个浓须的男子走来。此人便是卢安的父亲卢常林。一位灵天阶的修灵者。而今日便是卢常林弟弟卢昔知的儿子卢文的开灵之日。虽然对于这个弟弟，卢安并不喜欢。但碍于家族关系也未曾表现出来。
“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不要和未开灵的孩子混在一起。为什么总是将我的话当成耳旁风。”卢常林责怪到。
“是，父亲。”说着便和卢常林向看台走去，临走前不忘回头对元燐小声说到：“你就呆在这，你父亲不会来抓你的……哎呀…”话没说完，脑袋上就挨了卢常林的一巴掌。卢安只能无奈地跟着卢常林走下去。而剩下的四个人集体对着卢常林的背影做起了鬼脸。
“老猩猩真麻烦。说什么——-不要和未开灵的孩子混在一起。”许锦一边叉腰一边学着卢常林的语气抱怨着。惹得同伴一阵嬉笑。
“为什么是老猩猩？”荣华问到。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父亲经常这样叫他…”
“……”
孩子们在一阵嬉笑中慢慢地等着开灵的到来。
孩子的天性是烂漫的。如何说得好与坏。尊重与礼节都需要后天来培养。所谓的童言无忌。也只是孩子在日常生活中接触环境的无修饰映射。
“父亲，孩儿愚钝，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父亲一直不赞成我与杨羽他们玩。我们在一起很开心。”看台上的卢安不解地问向卢常林。
“你现在不懂，以后便能明白为父的苦心了，现在只需要记住以后到了学院进修，尽量与修灵能力强的孩子多打交道，毕竟你的修灵天赋远在为父之上。”卢常林一边无奈的说道一边摸了摸卢安的脑袋。
“不懂，我还是不懂……”卢安喃喃低语着。
“大家好，一年一度的开灵之日即将开幕，各位尽快入座。”随着礼炮齐鸣声。主持宣布了开灵时刻到来。
今年开灵的孩子大概在一万一千名。广场上摆满了开灵使用的灵球。开灵的灵球是由炼物师赋灵的低阶灵器。炼物师将特殊气体注入灵球。由修灵者注入灵力。灵球便会产生光芒。开灵的孩子将手放在灵球上，随着呼吸，灵球的灵力会进入体内运行，大部分会再返还灵球里。这样灵球随着灵力的波动进行闪烁。如果没有修灵天赋的孩子。灵力并不会进入体内。所以灵球不会有丝毫的反应。
每个灵球旁边都站着一位蓝衣护城者。负责查看灵球波动。挑选出来有修灵天赋的孩子。然后进一步的测试具体的修灵分段。
开灵的孩子很多。并没有特别的要求。每个人都期待着自己的孩子能成为修灵者。这样代表着自己的孩子将来至少能获得一份不错的工作。即使一些几辈人从来没有修灵者的人也抱着中奖的心态来尝试。可惜大多都不如愿。
几份忧喜几份愁。一些未能开灵的孩子父母甚至抱怨着灵球的真实性。见到别人的孩子开灵成功也难免嫉妒。
城主看着场上孩子无奈的摇摇头。目前只有十几位孩子有修灵天赋。但灵球也只是微微闪烁了几下。唯一一个有明显闪烁的孩子是城北王家的孩子王兴。
“大人莫急，还有很多孩子还未测试，再慢慢等等。”于莫劝道。程苍微微点头，一言不发。
随着修灵者对灵球补充了几次灵力。开灵渐渐地到了尾声。场上的孩子也越来越少了。拥有修灵天赋的孩子已有百余人。程苍算是有一丝欣慰。马上也要轮到杨羽等人。几个小朋友也激动的不知所以。只有荣山的腿不自觉的抖动。元燐在这群孩子中略低半头。睁着大眼睛站在灵球前歪着脑袋。
“荣山，快！到你了”许锦催着荣山。
荣山一闭眼，横下心来将手贴了上去。
随着光球略微闪动几下，护城者点了点头。看台上的荣家家主荣宁也高兴地摸了摸胡须。而坐在荣宁旁边的荣景也为自己的儿子能有修灵天赋而感到欣慰。毕竟这样可以继续维持自己在家族的地位。
“恭喜恭喜。”
“不愧为荣家公子啊。”
“虎父无犬子啊。”
“……”
荣宁还未出声。周围便响起了一片奉承之声。
“恭喜啊，恭喜杨家公子开灵成功。”这边还未庆祝完毕，隔壁也响起了一片庆祝之声。杨羽随着几下明显的闪烁也开灵成功了。
轮到了许锦。此时场上许家家主许昱也略显紧张。毕竟几大家族就剩他的后代还未开灵。如果许锦未开灵成功。那可就在几大家族面前出丑了。
许锦将手搭在灵球。护城者不禁睁大了眼睛。灵球的闪动的节奏非常明显。以往出现这种现象。那么真正验证的时候基本都是灵人阶五段以上。基本可以列为天才。修灵也会容易很多。即使是城主程苍。当年开灵也只是灵人阶五段。
“哈哈哈，天佑我许家啊。”看台上的许昱也忍不住开怀大笑。杨家，荣家，卢家也纷纷表示祝贺。
程苍也被这边的动静吸引。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容。
“躲开，小屁孩，不会开灵就躲远点。”一个胖子一把推开了站在灵球前的元燐。这个胖子只是一个开饭庄商家的孩子，祖上并没有明确记载的修灵者。大抵是来凑热闹的。元燐不哭也不闹。乖乖得爬起来站在一旁。几个小伙伴纷纷围了过去。
看台上看到这一幕的秦川焦急万分。想上前抱回自己的孩子。却被元格挡了下来：“放心吧，燐儿虽小，但也无需过于担心。”秦川咬着嘴唇焦急地等在一旁。元格现在心里更多的是担心元燐以后开灵时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什么破球，一点都没有用。”这个小胖子看见灵球毫无反应。一把将灵球推倒在地。幸好灵球由炼物师赋灵。并不会出现什么损坏。
“您好，哥哥，这个球给您。”
元燐睁着大眼睛将灵球捡起来。摸了一会递给了护城者。
但是比元燐眼睛睁得还大的是周围的几个孩子。比这几个孩子眼睛睁得更大的是护城者。
护城者此时呼吸有点急促，比护城者呼吸更急促的是看台上各大家族家主。
他们亲眼看着灵球在元燐的手中，经过几个呼吸的功夫。从光芒闪烁变得暗淡无光。不知道的人以为这灵球是出了什么问题。看台上的几位可不会这么认为。
护城者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向灵球注入了一丝灵力。又眼睁睁看着灵球的光芒在几个呼吸间暗淡下去。
护城者不知道怎么处理，便将目光投向看台主位的程苍。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一天提前到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元格叹息了一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