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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享受痛苦,沉溺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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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盛钦粤走出酒店大门的身影,徐昊诚降下副驾驶的窗。

    只见他西装挽在臂弯,喝过酒的脸色稍显红润,清隽的面容仿佛藏着某种特殊的情愫。

    一眼望去,整个人有了变化。

    徐昊诚跟着心情不错,朝他流里流气吹了声口哨。

    盛钦粤的嘴角难得勾起松弛的弧度,预示着他心情还不错。

    他绕过车头,拉开副驾驶的门。

    人在下意识的举动总是没有道理,人没有入座,眼睛已经瞟向后座。

    空无一人。

    盛钦粤顿时垮下脸,不动声色坐进去。

    或者,宁橙去洗手间了?

    盛钦粤见宁橙不在车上,第一反应是这个。

    连他自己都没想到,此时此刻,他是如此想要见到她。

    所以推了那么多的敬酒,在谈笑风生里,急流勇退。

    徐昊诚将车缓缓朝出口的方向驶离,问他:“这么着急回去,有急事?”

    盛钦粤含糊不清“嗯”了一声,将西装直接扔到后座。

    徐昊诚跟着解释了一句:“后座打翻过牛奶,到时候你记得将车开去洗一下。”

    他大概以为盛钦粤会介意,实话实说:“宁橙打翻的。”

    盛钦粤又“嗯”了一声,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终于在徐昊诚只字不提宁橙的情况下,他主动问起:“她人呢。”

    在他心里,甚至没法解释,宁橙有什么理由不坐他的车。

    难道又在不高兴什么?

    徐昊诚见他一副不知情的样子,心下意外:“她没跟你说啊?”

    盛钦粤皱眉。

    “跟朋友一块儿自驾游去了。”徐昊诚的认知里,以他们的关系,宁橙的行程,该是事无巨细向盛钦粤汇报的,见他面色逐渐变得难看,提醒他:“你是不是没留意手机动静,他们也是吃晚饭的时候临时决定的。”

    盛钦粤很确定,他一直有留意手机的动静。

    时不时点亮屏幕,看看有没有宁橙的消息进来。

    一整天,各种消息没断过,除了来自她。

    其实昨晚的谈话进行到最后,有点不欢而散的味道。

    盛钦粤是看出了宁橙的小脾气,他没有及时安哄,当时他认为自己已经解释得很清楚,而她当自己的话是耳旁风。

    从来不肯正视他的说辞,只在乎自己的臆想。

    就是没料到,臭丫头还挺记仇。

    那么她就没有设身处地站在他的角度想想,左一个分手费,右一个五千万。

    他听了能高兴?

    盛钦粤降下车窗,晚间的风仍是闷热,呼啦啦灌进来,吹乱他的头发。

    他就着这股风力,点了支烟。

    徐昊诚虽说是男人,情感方面天生比起女性带一点钝感。

    可他没瞎,怎么能看不出盛钦粤脸上那副不爽到想打人的表情。

    说起来,他和盛钦粤几十年的好兄弟,但和宁橙也是朋友。

    于是打算两边劝和。

    宁橙不在,就帮着她说点好话,不惜拉上自己的亲弟弟当垫背的:“大概是阿聪早晨说错了话,把橘子吓到了。”

    盛钦粤只顾抽烟,对他显而易见带着目的性的开场白置若罔闻。

    徐昊诚造了什么孽,早知道就不借他车开了,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阿聪说你有洁癖,见不得人在车上吃东西。怪我不好,前方是个傻叉,变道不打灯,一个急刹,害得她牛奶洒了一地。”

    还是没搭理他。

    这气性咋那么大呢。

    盛钦粤好说话起来,玩笑随便开,他根本不放在心上。

    但不代表这人好相处。

    徐昊诚继续自讨没趣:“盛钦粤,你别怪我讲话不好听。你性子这样子冷漠,客户跟你合作还能对你笑颜如花,兄弟了解你到底是个什么人,不会介意。但是谈恋爱的话,真不占优势。”

    盛钦粤轻笑出声,透着一股子自视甚高的轻蔑,又仿佛是自嘲。

    “我是没你会谈恋爱。”盛钦粤眉头深锁,肉眼可见的不悦。

    声音依旧平缓,吐字清晰,不急不缓的语调。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是盛钦粤给人最直观的印象和评价。

    跟他谈生意就这样,一码归一码。

    他兴致好的时候愿意与你应酬周旋,可绝不在酒桌上谈生意是他的处事原则。

    谁若是越界,他没可能给你第二次机会。

    他在工作上,有很强的、几乎不可动摇的原则性,根深蒂固,不可撼动。

    生活上,多数也是自我的。

    只有在恋爱中,懵懵懂懂,以身试险,没有把握。

    追根究底,他和宁橙这次生出的罅隙,还要归功于徐昊诚当年分手的那五千万。

    徐昊诚听懂了他的嘲讽,是在嘲笑他不该多管闲事。

    毕竟自己还有烂摊子没收拾干净。

    算了,看在他脾气虽然不敢恭维,但作为兄弟,总是在他有难处的时候伸出援手,也就不跟他一般见识。

    “你这一来一回五个小时的车程,合着就是去找橘子当面吵了一架?”徐昊诚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问题,疑惑万分,“不对啊,我看橘子今天心情好得很嘛!”

    心情好得很。

    她能受影响,就不叫宁橙了。

    “汪公子他发了朋友圈,你看看那张合照,就属你家那位笑得最没心没肺。”

    一根烟吸完,盛钦粤才重新拿过后座的西服。

    手机放在西服口袋。

    车厢内有些暗,这才注意到后座放着个拎袋。

    如果他没看错,是昨晚上装红酒的袋子。

    那个酒是真难喝,品质拙劣。

    早晨醒来头痛欲裂。

    也真是鬼迷心窍,昨晚你一口,我一口,最后渡来渡去,好不缠绵,居然一晚上全空瓶了。

    还玩掉了一些,属实有些疯过头。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自己喜欢那种疯狂到失控的欲望,让自己止不住上头。

    一遍一遍重复,一遍一遍翻新。

    每每和宁橙在一起,都会变得不认识自己。

    他骨子里的劣根性,会在她身上原形毕露。

    白天里不会骂的脏话,在没有遇上她之前难以想象的癖好。

    自从有了她,连带着刷新了自己的三观。

    让她跪,让她叫。

    看她颤抖,逼她屈服。

    将折磨她当成一种乐趣。

    享受痛苦,沉溺欢愉。

    一个袋子,让他反省出这么多的不堪入目来。

    “这什么?”盛钦粤问,嗓音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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