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知琴
云鹤九笑着说:“当然不是,诸位皆是才华出众之辈,鹤九哪敢如此托大?诸位辛辛苦苦的闯到这里,鹤九也明白诸位的迫切心情。今天的规矩就是以春为题作一首诗,只要在场的诸位能作出一首比鹤九更好的诗,鹤九就放行。”
在场的人听到云鹤九的话,纷纷转头向旁边的人交谈。其中向恒泰书院走去的学子更多,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他们也想向恒泰书院的学子打听一下云鹤九的诗是什么风格。
恒泰书院的人也都有点头疼,虽然云鹤九是他们学院的,可云鹤九很少出入学院,大多是呆在他外公身边接受教导。书院布置的功课他也和他们做的并不一样,云鹤九老师对云鹤九的要求比常人都更严格,他们哪说得出来什么好歹?
不过其他的人哪知道他们的头疼之处?他们以为穆九等人是不愿告知,想多淘汰一些对手。顿时在场的人都朝恒泰书院的学子怒目而视。
云鹤九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同样知晓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就出来为他们澄清:“诸位,鹤九很少呆在学院,他们是真的不知道。”
其他人的神色这才好了一点。云鹤九向来是不屑说谎话的,他说不知道,应该就是不知道。
云鹤九接着道:“鹤九不才,今天鹤九并不想遵守这个规矩,而是想换一个规矩。”
在场的人都保持沉默,换个规矩,怎么换?如何的玩法?有的人大着胆子问:“不知云兄想怎么个换法?”
云鹤九笑着说:“今天鹤九家中有急事,但又碍着琴娘的面子上不得不帮忙。鹤九想早点结束,所以想了一个万全之策。”
穆阳这时忍不住开口道:“什么万全之策?”他想结交云鹤九很久了,好不容易今天见到云鹤九本人,可又得知他等下就要离去。心中失望透顶,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云鹤九也注意到了穆阳,他对穆阳的印象并不坏。可使他真正看向穆阳的,确是感受到了穆阳身边人的恶意。他注意到那个有恶意的人是穆阳后面那个样貌清秀的年轻男子。只是他并不明白,他是什么时候招惹到这个人的不满?毕竟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他把看向穆阳那边的目光收回,笑着道:“我改的这个规矩比较简单,待会我并不直接参与诸位的比试中,而是以裁判的形式参与。到时只要你们把写的诗给我看,让我满意就可以了。”
又有人迫不及待的追问:“你怎么样才能满意呢?谁不知道你云大公子眼界极高。”
云鹤九笑着说:“我满意的要求确实比较高。不过今天的裁判不包括我一人,还有一人待会也会参与进来。只要你们写的诗能让她满意就行,我满不满意无所谓。”
在场的人明白了这个人是谁后,内心都比较激动。终于能有幸一睹花魁的芳容了,总算不负他们辛辛苦苦的来到这一关。
云鹤九等他们的激动稍微平静了一会后,朗声道:“下面我宣布,赛诗会正式开始,时限一刻钟。”
在场的人早就备好了纸笔,他们也不用小厮帮忙指引座位,纷纷自发找一个位置坐下来构思。
云鹤九也找了一个位置坐下,看着他们写诗。
一刻钟过后,所有人都陆陆续续的把他们写的诗交给云鹤九。云鹤九并谓看他手上的厚厚一沓纸,,而是笑着看向厢房说:“琴娘,这时你应该出场了。”
说完,一个女子应声袅袅走了出来。
只见她穿着一身烟云蝴蝶裙,罩以云雁细锦衣。眉如翠羽,双瞳剪水。琼瑶鼻挺,唇如丹朱。腰如束素,袅袅婷婷。状若花树堆雪,新月生晕。
她对着在场的人绽出一个笑容,说:“小女子知琴见过各位。”
所有人的魂感觉一下子就不是自己的了。他们努力睁大眼睛盯着知琴,生怕这是一个梦境。
张文也愣愣不能发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如此美丽的姑娘。他看着知琴,心头浮现出一首诗:“嫮目宜笑,娥眉曼只。容则秀雅,樨朱颜只。”
知琴也不顾他们的表情是多么吃惊,她从一开始看着的人就不是他们,而是云鹤九。
她伸出右手,从云鹤九手里接过那厚厚的一沓纸。众人眼神恍惚,恨不得美人从他们手中接过这沓纸,好触碰美人的柔荑。
知琴细细的看着手里这沓纸,一张接一张。在场的人也很激动,在心里期盼得到美人青眼的人是他。
知琴把所有的诗作看完,越看越失望。这里面没有一个才华能比得上云鹤九的,不过她不好拒绝在场的所有人。
她随手挑出几张,递给云鹤九,说:“就这几位了。”
云鹤九接过知琴递过来的纸,从中挑选出一首看起来最好的。朗声念道:“柳黄未吐叶,水绿半含苔。春色边城动,客思故乡来。”
然后他接着问道:“这首诗是谁写的?此次魁首就是这位公子了。”
在场众人听了之后也相互询问,这首诗是谁写的?
站在角落旁的张文非常惊讶,这首诗是他写的。只是当时事况紧急,他匆匆忙忙的交上去,也来不及署名。
见众人都在寻找这个人是谁,张文起身走出去说:“在下不才,这首诗是我写的。”
在场众人第一次遇到生面孔,也都好奇的打听这个人是谁?旁边的恒泰学院的人倒是没有其他人那么吃惊,张文的才华虽然在云鹤九下面,但是比起其他人还是更胜一筹的。这次赛诗会,他取的魁首,虽然有点意外,但还是可以接受。
张文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于他,内心很兴奋。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荣耀。他第一次发现,站在高处的感觉竟然如此之好。尤其是美人同样也注视着他时。
云鹤九见到这人是刚才对他有恶意的那个人,顿时有点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是怎么来的。他感觉头疼的厉害,怪不得外祖父让他多等一两年,否则以他当时的心智,还不被官场那些人给吞的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