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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危机四伏(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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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关于别墅的事情,许丁已经掌握到一些信息。

    寸头眼见翻身无望,非常圆滑地转变口风,说了一大段以后愿意帮孟文江做事的豪言壮语。不过他和贾深不一样的地方在于,贾深拍马屁容易翻车,并且经常五迷三道说出口的话不是进错了时机,就是牛头不对马嘴。

    但是这位寸头哥以表忠心的方式就很实在。他可能不太了解秦家和孟家之间隔着的仇恨是什么,但就眼前来看,孟文江肯定和秦肃宵算是敌人那一挂的。敌人的敌人还能叫敌人吗?

    寸头被秦肃宵压迫那么多年,途中还折了一个好兄弟,这新仇旧恨零零总总积少成多,积多成海,那不就是妥妥的血海深仇,都可以上演一部精彩的复仇大戏了。

    所以现在的寸头,在自知打不过对面又逃不掉的窘迫环境下,将“低头做人”贯彻到底,并且看孟文江已经像是在看朋友一样亲切,如同游荡荒原的人终于找到同类。你也讨厌秦肃宵,你还有能力和秦肃宵对抗,那你就是我的朋友。

    于是寸头为了傍上这棵大树,果断选择投诚,将秦肃宵这些年干过的事情一五一十抖个干净。正所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秦肃宵还没有接管公司的时候,他就已经盯上了自家公司。可能这样说在你们外人看来很奇怪,毕竟公司就姓秦,怎么还会有‘盯上’这种说法。但其实不然,秦山还在世的时候,其实表达过自己不想让秦肃宵即位的,当时他说的时候可能不太谨慎,这句话就被秦肃宵听到了。”

    “秦肃宵这个人心高气傲不可一世,自然在心里留下了芥蒂。啧啧啧,他这个人手段极其凶残,我们好几个兄弟都在他手上丢了性命。你别看我们到现在还在为他办事,这不是因为在a城,就是在秦肃宵的地盘,如果我们不跟随他,他势力那么大,弄死我们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吗?”

    “不好意思说远了秦肃宵知道秦山的真实想法,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他早在暗中培养了一股属于他自己的势力,但并不是我们这一帮人,我们顶多只能算是外面那一圈的。不过我在秦肃宵身边这么多年,多多少少也了解他培养的那股势力大概是个什么性质。”

    “打个比方吧,你们知道‘死士’这种存在吧,秦肃宵培养的正是那样的人。其实我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都觉得很邪门,毕竟这玩意我觉得都不符合常理,毕竟现在这个年代谁还整古代人那一套。更离谱的是,还真叫秦肃宵培养出了。要是他以后要用这帮人做点什么,岂不是要闹得无法无天。”

    在他提到“死士”这个概念的时候,听众许丁和孟文江的脸上都不约而同浮现出一丝惊异。不只是寸头觉得离奇,他们现在猝不及防听见也都觉得背脊发凉。

    贺骁可能是因为从小在国外长大的原因,对一些名词还不太了解,他渴望知识的眼神看向秦悯月,但是秦悯月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也不像是能解答他疑惑的人选,但是总不至于现在开口问。而且他刚才偷偷目睹了许丁和孟文江降伏这些男人的场面,对这两个人还是有些忌惮,所以斟酌之后谨慎选择沉默。

    孟文江眉头紧锁,问:“据你所知,这批‘死士’的能力如何?”

    寸头很认真的想了想,认真到连眉毛都打结,但是他并不是因为不知道答案,而是因为对答案有了一定的概念而感到害怕。他嘶了一声,像是牙疼,说:“没有真正交过手,但是秦肃宵提到过,他一个死士可以顶我们五个人。那是真正不怕死的怪物。”

    这番言辞令在场所有人为之一震,但是孟文江却不知为何突然看向了许丁。

    许丁有所察觉,偏过头接住他的目光,眼皮很轻地动了一下,接着眨了下眼睛,“怎么了?”

    孟文江在想,刚才许丁一个人也能对付对面这几个人,那意思是不是许丁的实力其实和寸头口中所说的“死士”相差无几。只是其中的区别在于,许丁是秦山培养出来的,而那批死士都是秦肃宵培养出来的。

    许丁深入火场那一次还在他记忆深处挥之不去,而许丁昏迷期间无意识的呢喃更像是一个阴影在他脑海中盘旋。秦山训练许丁居心何在还有待查验,但这个过程肯定是异常痛苦和艰难的,许丁从小失去母亲,从小就活在秦山的控制之下,没有人可以倾诉,更没有退路。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条路,就是要用自己的血肉去趟的荆棘。

    归根到底,他只是许丁那段灰暗人生的旁观者,尚且觉得压迫到窒息,他不敢去想作为当事人的许丁,在经历那段昏暗不见天日不见光明的年岁的时候又是怎么绝望彷徨的心境。

    但是害怕这个词语只会出现在小时候的许丁身上,对于长大成年之后的许丁,她的字典里面已经没有“恐惧”这两个字。所以她在听到寸头说到死士的时候,始终面不改色心无波澜。

    孟文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好像现在说什么都显得苍白无力。许丁早就练就了一颗强大坚韧的心脏,安慰太浅,拥抱也苍白,而且这种场合之下也很突兀。最后他还是扯了下嘴角,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僵硬,“没什么。”

    许丁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常,她很快陷入思考。如果说秦肃宵 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亲手培养了死士,那这和那栋别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根据许丁目前的猜测,别墅里面沈汀的照片可能不是为了吓唬她而放进去的,因为那间房里面除了照片,还有一桌子的化妆品,并且从时间上来看,这些化妆品已经买来很长时间了。

    这就是说,秦肃宵从很久之前就开始布置这间房。那个时候的秦肃宵设置这样一个房间,肯定不是为了多年之后引许丁进来,所以只能说明秦肃宵这么做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这么做而已。

    过期的化妆品,沈汀的照片,和成片的美人蕉

    这些看似独立存在的东西,但是相互之间都有一种隐秘的关系,那就是都和沈汀有关系。

    许丁只是从零星几张照片上看到过自己母亲的样子,在照片里面,那是一位时常化妆的年轻女人,五官永远精致,唇色娇艳欲滴。不管是浓妆还是淡妆,气质却总是娴静温和,淡如春水又凉如冬雪,这是嫁给秦山之后的沈汀。

    沈汀生前最喜欢的就是美人蕉,或许是因为名字,或许是因为美人蕉红如火焰烈过生命。有一张照片里面,沈汀就站在一片美人蕉旁边,身体微微倾斜,发丝垂落在花瓣上。

    她的眼睛看向镜头,又好像没有看镜头,眼中没有任何光彩,像是一株枯萎凋零的美人蕉。

    秦肃宵将那栋别墅改造成那样,不管是睹物思人还是别有用途,都让人心生恶寒,更别说许丁。但是她知道秦肃宵那样的人只爱自己,不可能是因为思念沈汀。至于真正的原因,只有她亲自去寻找。

    不过她现在知道了秦肃宵是有底牌的,这意味着她不得不调整自己的计划,毕竟风险摆在那里,不管做什么都要慎之又慎。

    而且现在她也不是孤身一人,孟文江毫不犹豫说陪她的时候,许丁心里十分触动,但是与此同时她又心存顾虑。这归根到底只是她和秦肃宵之间的事情,她没有将孟文江看成外人,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更不想让孟文江以身犯险。

    但如果让孟文江知道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他会生气吗?

    许丁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因为担心一个人会不会生气而瞻前顾后,这一点都不像她。

    秦山活着的时候,许丁只是他一颗棋子,任他摆布操控。秦山去世之后,许丁活得清醒且自省,清楚地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只是如今这份感情,已经将自己原先的沉着持重打破。

    怅然也好,滞闷也罢,许丁无声地叹了口气,“这几个人是我们目前最有用的筹码,或许我们可以利用他们将秦肃宵引出来。”

    寸头听到这话脸都吓绿了,“我们已经投诚了,你们还想怎么样?”

    许丁说:“只要能顺利让秦肃宵来,你们自然什么事都没有。”

    寸头一下就着急了,“可是秦肃宵疑心那么重,他怎么会因为我们几个人出来见你?”

    许丁却说:“那得看在秦肃宵眼里,你们还有多少价值了。”

    寸头欲哭无泪,“秦小姐,你也是秦肃宵的妹妹,你肯定了解他是一个怎样的人,他知道这里面有诈,他是肯定不会同意和你见面的。”

    许丁却胸有成竹,“我自有办法。”

    寸头几个人被关进了酒馆地窖,许丁也是没有想到贺骁竟然还整了一个地窖出来,而且空间还不小,他们几个人全部进去都还绰绰有余。贺骁说这里面本来是准备用来放酒的,只是因为供应商那边出了点岔子,所以酒暂时还没有送过来。

    这个理由在孟文江听来十分蹩脚,毕竟这个地方他已经看过了,没有人流量,生意肯定也没有,就算进了再多的酒又能卖给谁。难不成留着自己喝?

    而且这个地窖容量很大,起码能装上百坛酒,不知道要喝到猴年马月去了。

    不过孟文江看破不说破,正要弯腰检查一下地面情况,突然间唯一的灯光灭了,地窖里面瞬间陷入了一片黑茫茫。

    贺骁惊慌失措道:“糟了,肯定是电源接触不良,我出去看看,悯月你和我一——”

    许丁的手已经按在他的肩膀上,语气不重,“姐姐留下。”

    秦悯月什么都看不见,但知道此时贺骁的手是抓着自己的,回握住不敢松开。

    贺骁道:“我们很快就回来。”

    可是许丁丝毫不让步,“我说,让姐姐留下。”

    贺骁张了张嘴,还想再争取一下,可是下一秒他的瞳孔倏然睁大,因为他明显感受到脖子上抵着一把尖锐冰凉的东西。他知道那是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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