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聚灵散
柳阳低沉着脸，面庞呆滞的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神，台下的四方也是寂静无声，虽说张若虚赢得了第一轮比武的首胜，但台下的弟子当中却并无一人为张若虚鼓掌喝彩。
因为在这些弟子的眼中，张若虚的胜利是卑贱的，是可耻的，是不正当的。因为他本身就被贴上了邪淫的“谓称。”本身就是一个心狠的魔头，名声腐败，那么即便是胜利了，也是遭人唾弃的存在，似乎在所有人的观念当中，这种人本身就不应该取得胜利。
这样的情况张若虚自然是早早料到，他并未感到丝毫的意外，转身便独自走下了擂台，向着广场外一处隐蔽的角落走去，打算先寻一处人少之地稍作休息，待得第一轮结束再来迎战。
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接下来的快速崛起做准备，他如今要做的并非是改变周围之人对自己的看法，因为无论身边之人对自己是何种看法，都会存在着偏执一方，这些是极难改变的，而这个世界如今且还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在双方这等对比之下，两者的重要性孰强孰弱一眼便可知。
再者，他的眼界与阅历早已经不是这个层次之人所能触及，就如同一个尚且在为温饱而奔波的普通民众，却去指点身居高位之人如何才可成功，这不是十分的可笑至极吗？
当然，太古城不过是一处偏远之地，人口稀少，思想腐朽老旧，所以此地的修士们对于正邪之分方才有着十分严谨的对待，但若是未来当这些雏鹰们走出了象牙塔，去到了大陆真正的中心地带，他们也将知道，所谓的正邪之分，不过只是心中的执念罢了。
若想成就一番大事，就必须不择手段！但也不可突破自身底线，方可为成功之举。
在张若虚远离金鼓擂台后，房檐下太师椅上的池龙象也是露出了满意的笑，他没想到这张若虚即便是被废掉之后重新修炼，也能如此之快的重新崛起。
擂台下的秦叔也将一脸震惊之色转变成赞叹之色，他始终相信自己小侄女的眼光不会差，更不会错！虽说这只是他这个年过半百老头子的一厢情愿，但对于张若虚这个看似不凡的干瘦少年，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家小姐的眼光。
秦叔走至众人身前，当即便宣布出了第一轮首战的结果。
“第一轮首战，西院张若虚胜！”
“接下来是第一轮的第二场比武，南院弟子红琳对北院弟子南宫问雪，即刻上台迎战，不得有误！”
台下的红绫少女看向张若虚离去的方向，神色有些复杂，但瞧得他落寞的身影向着广场之外萧瑟远去，孤独的背影恍若与世隔绝，她便再也无心观战，不在踌躇不前，在身后一干弟子火热的目光下，快步追了上去，与少年并肩而行。
古亭当中的姜武阳见得两人的背影一同离去，面容也再度变得狰狞起来，他那紧握的手掌，也因为大力，导致尖锐的指甲深深的刺进了掌心之中，有着血水不断滴落而下。
四方的方圆十里乃是一处环形之地，广场是用深色黑石铸造，弥漫着远胜于外界的灵气，一座座深红色的殿宇楼阁高低起伏矗立着，将整个广场围绕在了当中。
这般围绕的形态，将深红色的殿宇与深黑石砖显现得宛若一根根羽毛，从远而望整个凰天府就犹如一头真实的远古真凰，匍匐于这太古城中，未曾苏醒过来。
其中一座距离擂台不远的精致阁楼上，两道身影坐于二楼的靠窗边，自然便是张若虚与这凰天府的池鱼少府主。
“张若虚，没想到你这么快便重新修炼到了凡胎五重境，而且居然还能打得赢柳阳，你可真是了不得，本小姐果然没有看错你。”话音刚落，池鱼便淡笑着端起桌上的茶水，轻轻的抿了一口香茶。
张若虚此时倒也不再藏拙了，认真的看向眼前年岁不大的少女，开口道：“打赢柳阳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今日比武我会按规则来，只不过今日的比武结束后，若我取胜，希望大小姐能够履行我们之间达成的条约，莫要反悔便是。”
池鱼那精致漂亮的脸蛋难得的出现了一抹阴沉，看向张若虚道：“反悔？”
“怎么？莫非你张若虚觉得我是你口中的这种不讲信用之人？”一股不悦之色立马显露在了她的脸上。
见得这一世目前唯一与自己关系稍好的小妮子如此这般，张若虚也是立马服软了，赔笑着道：“怎么可能，池小姐向来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并非信口开河之人，这一点我张若虚可是一直未曾忘记。”
听到张若虚终于服软，池鱼也是轻笑着从空间戒指中唤出一物，对张若虚认真的叮嘱道：“此为聚灵散，凡胎境的修士一生只可服用一次！一旦服用，修为会第一时间暴涨一至二个小阶段，但服用者的潜力也会被大量损耗。”
话音落下，池鱼将木匣子放置桌面打开，一股清香淡雅的气味顿时在房间内弥漫开来，而那匣子中的一枚聚灵散，也展现在了两人的眼前。
“今日的比武你还剩下两场，但接下来的两场比武对于你来说算是极为的危险，府内之人绝不会坐视你连胜三局代替凰天府去参加三府会武，这是我能给你的唯一底牌，切不可随意服用，但若是性命攸关之时，你便可直接服用，这样凭你的实力也定能在擂台上保住性命。”
听到这里，张若虚心头猛地一颤，流淌着丝丝暖意，他已经轮回了足足五世，每一世走到生命的尽头他都是独自一人死亡，每一世轮回归来他所要面对的都是数不尽的阴谋诡计，如今最后一次轮回归来，他确切的能够感受到，眼前之人对于自己的担忧绝对是出自肺腑真心，掺杂不了一丁点的虚假。
张若虚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少女这尚且带有稚气的绝美玉颜，令得她那白皙如玉的脸颊上有着一抹绯红忍不住的浮现出来，但他依旧还是伸出手掌轻轻将一缕搭在少女耳垂边的发丝拂过耳后，旋即嘴角勾勒出一抹自信，道：“放心，凭我的实力，这个世界上还没人能够杀得了我张若虚，即便是有，那也只会是我自己。”
听见此话，池鱼也是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声音轻柔，道：“小的时候你也喜欢开玩笑，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一如既往，不曾改变过。你若是能够一直保持初心，我相信你终有一天可以成为大陆上的至强者。”
张若虚想要说话，却被池鱼抢先一步开口，她的声音依旧轻柔，只不过耳根赤红得看上去有些滚烫，道：“第二轮快要开始了，最多也就半个时辰左右，你方才刚刚历经一场战斗还未曾休息过，我暂且先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便神情慌张的起身离开了这方阁楼，张若虚微微一愣，感到奇怪，看着夺门而出的少女显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很快张若虚便不再理会这些琐事，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桌面上的聚灵散。
“此物上一世我便有所听闻，据说乃是压榨潜力提升修为的一品高阶丹药，但据说此物在当时有着另一种用法，好像是用来提升血肉之躯当中的凡胎品级，而并非自身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