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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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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靖安二十六年,四月二十五,卯时一刻。

    虞尧身体微微颤动,额间沁出一层薄汗,伤口也裂开,染红包裹的布,面色愈发苍白,像是极力忍着剧痛,予安抱着刀的手无意识的攥紧,目光还紧紧盯着她。

    沉睡中的虞尧忽然急切大喊一声“不要。”说完这句后,她身体的起伏程度很大,怕是做了噩梦,碰上不得了的东西。

    ——————

    〖堰山慈云堂〗

    小酒看着面前的门匾一眼,目光又投放在孟辞身上,进去后,很整洁,可以说是节俭。

    孟辞此时正好向小酒伸出手,示意他随意找个木墩坐下,向身后是手下挥挥手,小酒见状也让御麟卫出去了。

    “何事?”

    孟辞咳了一声,抱着手炉,暖洋洋的很舒服,他也找了个干净的位置坐下:“大人上山是为人?还是为那些东西?”

    “有什么区别吗?”

    “为人天明即可,为物怕是不易。”

    小酒其实也没有打算套出他的话,毕竟这也是孟家狐狸崽,以他的本事不被套话已经算是厉害。

    他也不搭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短刀刀柄上垂落的银丝剑穗,缀着一个白玉小酒壶,透着些许顽皮。

    “殿下可曾让大人带话?或者东西?”

    他这一说,小酒还真想起来,手上有个锦囊,他背过身打开是一串刻着金刚经的珠子,瞧着品质极好,感觉有些熟悉,就像是在一个人的手腕间看见过。

    殿下怎么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自己啊……小酒的脸肉眼可见的垮下来,他咳了两声,调整下嗓音,引得孟辞整副心思起来后,故作高深的开口:“你猜。”

    孟辞:“……”

    ——————

    予安抱着刀床侧来回徘徊,不安的走动。

    予弋:“出去。”

    予安看了她一眼,有些疑惑的问:“我惹你了?”

    沉睡中的虞尧,突然急切开口喊了句:“不要。”说完这句后,虞尧的情绪起伏很大,予弋和予安也回头看向虞尧,只见她额头沁出一层冷汗,身形颤抖的厉害,怕梦到不得了的东西。

    不等二人动作,虞尧梦中苏醒,猛然起身掀开衾被摸向腰间,没有意料中的疼痛,身上的衣服也换了,是道袍。

    虞尧回过神来打量四周的环境,看见予弋和予安二人立在她床前半步,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意识到失态的她,不动声色的观察周围的环境,自然也看到二人眼底未压下的异样,看来堰山出现异样,或许出现了不得了人,不,起码小酒不能用蛮力压下。

    虞尧平静的开口:“水。”

    予弋闻言递给虞尧几杯茶,虞尧拉住予弋的手喂进自己口中,“如今几时?”

    “四月二十五,寅时三刻。”

    虞尧的肚子不争气是发出“咕噜”一声,算来也有一日未食,着急赶路,又遇上刺伤,此时她难得有些不好意思,突然一张大饼怼到她面前。

    虞尧:“……”

    予弋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回来时手中还端着一个食盒,“公子,这是孟小姐派人送来两份。”

    虞尧简单的洗漱后,打开了食盒,有三层。

    第一层:叫花鸡,八宝鸭。

    第二层:一盘肉饼,两碟小菜。

    第三层:一碗青菜鸡肉白粥,一碟开胃小菜。

    东西拿出来后,虞尧气笑了,小姑娘还是这么记仇啊……

    予弋和予安也怔了,偷偷瞄了虞尧一眼,但是也不得不对孟屹程竖个大拇指,这小姑娘是真敢干啊……

    吃饱喝足,虞尧随意的坐在塔边,对着予安道:“玉扇。”

    “殿下怎知我没有将它给予上官将军?”

    予弋常年伴在君王驾下,在虞尧及笄时被赐给御宸公主做御影卫首领,所以她平日极其注意分寸,不敢逾越半分,亦不敢像予安这样,她俯身就要替予安跪下请罪,虞尧抬手制止了:“孤没有这般小气。”

    虞尧看着有些呆的予安,忽然想起些年小时候看见好看的孩童露出的眼神,就像是看呆了,不过两者不同,予安是本性,不懂常人情绪,些年是纯属贪图美色。

    “孤不瞎。能看出有三点。其一:以你的性格,既应下孤的令,必会保他无虞。能让你安心的待在孤这里,说明他离这里不远。看四周可知这是个道观,依我的伤势,这里只能是清心观。”

    “其二:玉扇你放的很明显,孤是受伤了,但是孤不瞎。你拿着它来找予弋怕是想要根据孤的情况来处理玉扇。或者说你一直在等孤。”

    “其三:孤醒来你没有复命,予弋也亲自护送孤,说明堰山出现异样,小酒不能解决。这个事只能是孤或者上官将军才能解决,换个说法只有孤和他才有这个权利处置。而他此时旧伤复发……”

    予安听完思索两秒,对着虞尧跪下,掏出玉扇双手举过头顶,“予安未完成殿下令,请殿下责罚。”

    “嗯,回府再说。”

    予安行了一礼,闪身消失在房间。

    虞尧拿过玉扇,对着予弋音色稍冷:“不许跪。”她气的太阳穴突突的跳,向予弋伸手:“过来,跟孤说说情况。”

    待一切情况说完后,虞尧冷静一下,“孤去瞧瞧将军,你守在门外。”

    推开门,上官锦也醒了,站在窗前,不知在想些什么,听到虞尧的脚步声,他俯身跪下请罪:“臣没能保护好殿下,请殿下降罪。”

    虞尧进门的脚步一顿,她有些想念些年了,起码她不会向这三人一样气自己,她压下情绪,“将军言重了,是孤带你前来,怎可推到你身上?”

    “要怪,也怪孤。”

    二人一阵场面话后,虞尧止住话题:“将军可否告知孤,寒衣关具体情况,您那堆账本,孤瞧过,其中似乎有些问题。”

    见他没有反应,虞尧只得将话挑明白些:“您那些士兵真有十万余?”

    “您真的以为孤是来跟将军玩闹的?若要完成老爷子的命令,孤用蛮力一样可以。何必费心让小酒来,又为何带你来堰山?你当真不明白?”

    “上官锦,你究竟在隐瞒孤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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