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衣服,换掉
容荼红着脸没说话,他又开始扯腿上那有些勒人的布料。
“小荼,说话。”电话里的声音道。
容荼只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身上的衣服太紧了,像是被禁锢着,在一瞬的冰凉后,逐渐趋于皮肤的温热,贴在身上,如同有什么游走其上,带来不知名的陌生触感。
他没忍住微微打了个颤。
“我……我不想穿这个了。”容荼极小声道。
他两条腿交叠来过,不知如何安放似的换着位置,蕾丝花边随他的动作变换,将白嫩的腿压出一道又一道的红晕。
“为什么?”男人问。
“…不舒服。”容荼回道。
“哪里不舒服?”
少年抓了下身下的被子,部分布料被攥进掌心,上面出现花似的褶皱。
“……腿。”容荼说不出别的,于是只憋出了这么一处地方。
男人似乎陷入思索,过了会儿,才缓缓道:“我教小荼一个变得不难受的方法。”
他耐心告知容荼,一步一步地,摆弄并调整着少年的姿势,从肩颈开始,滑到背脊,拖握腰腹而下,最后经过圆弧,到达笔直饱满的双腿。
少年跪在床榻上,脸颊枕着交叠的双臂,柔软细腰塌着,偏生因为微分开的双膝还贴于床面,倒使得那处显得奇怪又不协调起来。
平坦的,极柔顺地逐渐往上弯曲,划过一小弧,再骤然落下。
因着面料的紧致,一切便无所遁形起来。
容荼从未做过这种姿势,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口鼻共用着吸气,面颊沁出些细汗。
“小荼,变得舒服起来了么。”男人问。
胸腔被压迫着,每次呼吸都让那处略显夸张地起伏,氧气的摄入量似乎减少了,以致头脑轻微晕眩起来。
“可以再往下些,贴在被子上。”男人引导着他,“是不是舒服点儿了。”
“……唔…”少年发出无意义的音节。
身体小幅度扭动着,蹭过被褥,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触感全然传达。
在较长时间的调整中,逐渐的,他得了趣。
男人的声音依旧响在耳畔,只是诡异的感受攫取了少年所有理智,使他无暇顾及其他。
身体似乎变得轻飘起来,在床铺之间,或轻或重的触碰,都能回馈大脑电流似的麻意。
鼻尖的细小汗珠逐渐多起来,凝聚地坠着,再倏地滴落而下。
双颊殷红,似红云飘至而上,带来漫天雨。
电话彼端,灼热的滚烫随起伏跌宕,伴随着那些支支吾吾的无意识音节,攀至高峰。
而当容荼终于从那种疯了般的麻痒中挣脱出来时,头发早被汗水浸湿。
理智回笼,意识到自己做了些什么,容荼只差羞愤而死。
他只以为是自己出了问题,丝毫没想到衣服上去,再向手机看去,电话不知何时已然挂断。
通知栏最新处是一则信息:
【陌生号码】:小荼真。
容荼惊吓地直接把手机扔了。
敲门声响起,紧接着,严琛的声音传来——
“小荼,你在吗?”
容荼这会哪有心情理人,任敲门声响着,独自在床上一动不动。
哪知严琛根本就不是容易消停的人,拍门声逐步越来越大,加上房间里面是自己在意极了的人,因此平日灵活的脑子也似乎被门挤了一样,自我脑补出少年遭遇不测等一系列无厘头事件,然后便上了脚。
他力气极大,之前就踹开过废弃器材室的大门。
此时震天的门声响起,惊地床上的少年差点蹦起来。
容荼真是要讨厌死他了,却不得不赶紧从床上爬起来,刚要去开门,却听8087道:“衣服,换掉。”
容荼后知后觉身上的奇装异服,面颊再次烧起来,忙手忙脚地把衣服拽下来,接着胡乱扔到一角,穿上酒店房间里的睡衣,随意系了个结便跑到门前。
他没贸然打开,而是提高音量对外面道:“不准踢了!”
踢门声戛然而止。
容荼于是这才把门小心打开一条缝。
一只手从缝隙伸进来,把门往里推了推。
容荼赶忙拦住,又急道:“不准推!”
那只把着门的手便不再动了。
容荼从缝隙里探出脑袋,见严琛整个挡在门前,身躯把门封遮了个严实,放眼看去时,只看得见他这个人。
“你来做什么啊。”容荼问他。
“我……”严琛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垂眸看见自己的手,于是他脱口而出道:“我的手,好像还有点疼。”
容荼狐疑地看向他的手。
不怪他这样,就算是再傻再笨,经过刚才那震天撼地的拍门声,也对那双手有了进一步认知。
若说他的手有问题,那天底下估计都没有多少正常的手了。
“真的,我没骗你。”严琛皱眉,手有些耷拉地伸到容荼面前。
“你帮我吹一下吧。”严琛已经没多少廉耻心了,平日拽天拽地,仿佛世界都欠他个百八十万似的,这会儿却非常没脸没皮起来,那不值钱的样子像是被人夺了舍。
容荼闻言非常敷衍地在那上面呼呼了两下,之后就要关门。
刚刚还要死不活的手这下又变得有劲了,一把掰住门框,无论容荼用多大的力气,都丝毫关不上。
“你再这样我真的生气了!”容荼凶他,眉毛皱起来,眼睛也瞪得更圆了些。
严琛一愣,不自觉放松力道,而容荼便抓住这一瞬间,对他道:“我要睡觉了,不许再敲门,更不许踢门。”
说完望着严琛,嘴巴抿得紧紧的。
严琛被他看得有些傻的,挠了挠自己后脖颈,结巴道:“哦,哦好,好的。”
“晚安。”容荼说完关上门。
而门外的严琛对着几乎快要贴脸的门,也回道:“晚,晚安。”
脑海中,方才关门时一闪而过的身影久久回绕。
松垮的睡袍并不合身,只稍微有所动作,半个圆润肩头便欲遮不遮地露出来。
脸是粉的,嘴巴是粉的,就连肩头,居然也是那种颜色的。
严琛又是一阵心慌意乱,怕自己在门前出丑态,急忙转身回自己房间。
却在走到一半时突然停住。
粉蓝两色挂在椅子上,虽看不完整,但大概的形态却能依稀辨认出来。
那么窄的,那种样式的,挂在离床那么近的位置……
“是,做什么啊……”严琛有些怔愣的,缓缓呢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