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口中最贵的一顿饭
在落雪心中想的是自己请同学吃饭,如果迟到太过不礼貌,所以拜托姨家哥和妹妹提前到包厢等候,最起码能看到自己的重视。
生怕自己哪里做错让同学感觉到不自在,这份重视被流云看在眼中。他的玩笑话说出来落雪只是笑,总觉得自家老公只是说笑没有那么小肚鸡肠。
可男人心落雪又怎么会懂呢?
“嗨,对不起啊,迟到了!”流云一家到时看到其他人都在,不好意思的表达歉意。
“没关系,我们也刚到不久。”无痕笑着回复。
“雪儿,介绍一下吧!”无痕开口。
“啊?”落雪迟疑,“这个是我妹妹,还有我哥!”
“这个我知道,不用介绍!”无痕说着看向落雪女儿心怡,好像在说“我想知道这女孩儿是谁!”
“哦,我女儿心怡!”在无痕目光转向心怡的时候她就明白,他想知道她是谁,跟落雪什么关系。
都说女孩子最甜美的微笑是露出八颗牙齿,此时的落雪应该是标准的微笑:女儿小学四年级,同学在身边。
在落雪记忆中06年底给无痕通话之后就回家结婚,既然没有缘分就做最后的了断,让自己彻底放下。从学生时代到最后的彼此明了,倾诉完之后没有遗憾,才能重新开始。
时间好快,女儿都这么大,时光在催人老,而落雪和无痕已然不是当初纯真的少年:卿为人母、斯为人夫。
“媳妇儿,喝点儿酒吧!”身旁的流云把酒杯放在餐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思绪被拉回到现实。
“啊?我?我喝酒!”落雪不解,流云这是闹哪出,看着自家男人的脸色又不想他当着这么多人难堪,“好,我喝点儿!”
“雪儿,你喝点儿红酒吧!要喝就喝红酒,白酒好像劲儿有点儿大!”看着落雪答应喝酒,无痕好心建议。
“好,那就喝红酒!”落雪笑着答应,其实白酒真的挺烈的,自己胃不好,还是红酒更合适。
落雪准备喊服务员上红酒,流云又开始发声,“媳妇儿,真是弄不懂你!怎么又开始喝红酒?我是不是跟不上你的步调了?”
流云的话是这样说的,能听出他的不满意。
“啊!”落雪望向流云,“我喝白酒吧!”
落雪最终喝的白酒,没有必要让流云不痛快。安排这顿饭的主题是向同学表达谢意,心意到就好,自己怎么样无所谓。
昌隆饭店的包间有的大,有的小,选的这个房间属于宽敞的,不拥挤也同样不小气。
“雪儿,你订的这个房间有点儿大,咱们坐不满,有些浪费。”无痕自谦的烘托气氛。
“嗨,你算是不知道,我媳妇儿三天前就把房间订好,恐怕到时候没有位置。”流云的话是真的,只是被当众说出来有些尴尬。
“来,喝酒!”无痕笑笑没再接话。
姨哥王庚和无痕也是同学,男生之间应该有更多的话题去沟通交流,可以扯到一些他们之间的话题,那样落雪只负责做东付费,就能少说话。
敬酒是不能少的,落雪端起酒杯先敬的无痕同事李魏,“哥,我敬您!”
“我好像比你小吧,我是87年的!”对方抗议。
“这样啊,抱歉,尊称!”其实落雪也不明白自己怎么成这个样子,原来不会随便叫哥,甚至跟男生说话都很少。
“这一声哥被人家驳回,一副老油条的模样,让无痕怎么想!”落雪没有想到自己能当着无痕的面喊人哥。
明眼人都能从细节看出落雪生活的并不好,如果被保护的很好就不会这样小心翼翼的去维护和外人的关系,甚至有些讨好的成分。
年少时的落雪是个与男生说话都会脸红的人,更不可能像现在这样能轻松且毫不考虑的喊人哥。
“雪儿,你这酒量不错啊,应该到我们单位,检察院的女职工都特别能喝!”无痕的话就像锤子一样敲打在落雪心头。
笑,除了微笑没得选择。
生活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社会就是大熔炉,它能把你彻底摧毁掉再重新塑造,现在的落雪不再是当年温柔恬静的女孩儿。
少年有父母保护,只管做个乖乖女就好;而今嫁做人妇,却从来没有一把伞撑在自己头顶。个中滋味别人不懂,落雪明白,只是能与谁诉说?放在心中就好。
爱也好,恨也好,苦也好,甜也好。默默承受,不再言说。
“我哪有那个出息!你们都是人中龙凤!”
终于结束,整顿饭透着微妙,落雪撑的有些累,他担心流云会不高兴。虽然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他还是不满意的。可是他有什么不满意的呢?自己请同学吃饭是为了还人情。
在车辆执行期间,流云和他的母亲不止一次找到无痕,每次都说要谢人家,事情结束不能忘记自己的承诺,落雪不过执行而已。
四年前落雪就存着无痕的联系方式,从来没有联系,彼此不打扰就像永远的平行线没有交集。如果不是流云的官司,可能落雪还不会联系无痕,只是把他放在通讯录里面,或者放在心中的某个地方,却不曾想还是麻烦到人家。
落雪不想欠着无痕的人情,却还是欠下,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做好能做的,心意要表达的满满的。
流云去开车,落雪和心怡在饭店门口等着,无痕没有提前离开与落雪一起等候。
“舅舅,你说我们俩谁高啊?”没想到心怡会张口比高。
“当然是你高!”无痕笑着半蹲下身子去迁就心怡。
笑间流云开车过来,看到的一幕就是落雪、无痕、心怡在笑,心怡与无痕站在一起,而一米八的无痕为了迁就心怡竟然保持半蹲姿势。
流云眼中闪过莫名的东西,只是大咧咧的落雪没有放在心上,不过是玩笑而已。
“送你去住的地方吧!”流云坚持送无痕,被对方拒绝。
看到他打车离开,落雪一家三口行驶在回家的路上。
“媳妇儿,这是我吃过最贵的一顿饭!”流云的表达落雪不解。
“哪里贵?不过是六百多吗?”落雪不假思索的回复。
“还有你那个酒三百九十多!”落雪不相信流云的话,他经常应酬见过的饭局多,场面多,人接触也多,怎么可能会是最贵的饭呢?他到底在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