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污水倒灌，成富贵穷途末路
隔日。
对于康明提出的计划，秦华迅速给予了理论上的验证。
“康老板，理论上是行的。你只要将排污口以速干水泥堵住，便可让污水倒流。”
“届时，排污的压力炉可能会报废，污水可能倒灌到西药厂各处。”
对于康明的计划，秦华全力支持。
他不断联络在西药厂的老同事为康明打探消息。
有了准确的情报，康明果断进一步行动。
首先让许杰勇找来了以前张工头的电话号码。
“张哥，你那儿有速干水泥吗？”
“有啊！康老板，你要速干水泥做什么？”
“一个小工程，家里装小阳台。有最快干的品类吗？”
“巧了！我们最近在市场上发现有一种新型的快干水泥，40分钟速干，强度比普通水泥还要强上十倍。”
“哦？能抵抗高水压吗？我需要蓄水。”
“没问题，康老板，别说水压，就是十几个壮汉压上去，都不会塌。要不我帮你装吧！免费！”
“谢了，张哥。我已经找好人了……”
挂了电话后，康明对自己的准确判断自信点头，果然是施工队更懂水泥。
根据情报，孙凯排污暗渠出口，只需购买三包水泥便可堵住。
为了不惊扰对手的情况下侦察暗渠附近的地理环境。
康明购买了一架大江无人机。
飞手是擅长摄影的胡巧巧。
“明哥，你突然那么好送我一架大江无人机！”
“有任务的，完成任务才能免费领取。”
“啊？原来是这样的。”
即便如此，胡巧巧还是爽快答应了康明，进行了侦察任务。
康明便带着女子药研三人组，溜到甘塘村对岸的山坡上，放出了无人机。
胡巧巧不愧是学习小能手，几个小时的训练，便掌握了飞行技巧，将秦华发来的地图定位里的暗渠进行了踩点抓拍。
视频里，暗渠的入口不大，成年人几乎无法通过。
这样意味着只能将水泥堵在暗渠口。
必须将水泥堵在暗渠里面，才能发挥最大的效力。
此时，胡巧巧瞧着视频画面道：“明哥，这洞口不大，要是按你说的派人运水泥过去，肯定会被人发现的。”
“晚上呢？如果我们趁着夜间潜入……”王倩提议。
“不行。他们一定会派人值守的。”夏思甜反驳道。
三人商议了半天，也没有讨论出结果。
“小明哥，你怎么看呢？”
夏思甜见康明不说话，便上前摇了摇他的手臂。
康明转头认真看了一眼夏思甜，答道：“问题的症结不在于他们有没有人值守，而是如何将水泥运到管道中间。如果仅仅是堵住出口，等污水过压，暗渠口会爆裂。污水依旧会排到河床中。”
三人一听，纷纷点头。
“那我们要堵在哪里好呢？”
“必须堵在工厂底下，暗渠的中段，让污水的堵塞点在工厂里，这样即便是爆渠，爆点也是在西药厂内部。”
康明抽出手机，向三人展示了暗渠的工程施工图。
“哇！明哥，你连施工图都有了。”王倩扶了扶眼镜。
“这要多亏我们的秦工帮忙，他联系了处理工程的技术员，现在西药厂里面到处是我们的人。”康明笑道。
“要是这样，孙凯这个坏家伙死定了！”胡巧巧开心鼓掌道。
夏思甜蹙眉道：“如果是这样，我们该怎么将污水的爆点做到工厂底下呢？”
康明瞧了瞧胡巧巧手中的大江无人机。
指了指它底部的架子。
“有了。用这个办法！”
……
夕阳，甘塘村西药厂的厂长办公室里，成富贵与负责主管排污工程的陈宵在密谋。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排污？”成富贵问道。
“暗渠已经挖好了。马上可以安排，但是等到凌晨三点，这样会比较稳妥。”
听到万事俱备，原本不紧张的成富贵反而紧张起来。
他的老鼠眼上下转了一圈，不安追问道：“孙经理他是知道的吧？”
“知道了，他特意告诉我，这件事要赶快执行，不能再拖了。否则工厂的排污成本上升，可能会面临关厂倒闭。”
成富贵听到陈宵的话，吓得冷汗直冒。
关厂？那可是意味着他现在得到的月薪即将化为乌有。
“那我今晚亲自监工，赶快执行排污计划！”
夜幕降临。
在排污开始的现场，陈宵溜到排污车间外边给孙凯偷偷打电话。
“是的。孙总，我按你说的，随便吓吓他。成富贵现在魂都没了，现在就要急着排污呢！”
“好的，等会有情况我第一时间跟孙总您汇报！”
打完电话，陈宵又溜回到排污现场。
成富贵焦急走到他身边，拉着他道：“陈工，你赶快开始排污作业啊！这都过了三点了。”
“别急。厂长，我们马上开始！”
在陈宵的一声令下。
戴着安全帽的工人们纷纷爬上控制台，利用仪器监测污水池的阈值。
“报告！水深三十八米，已满载！”
“报告！排污压力泵，全部正常！”
“报告！外部环境没有人员走动！”
陈宵咳嗽了一声，走到控制台。
成富贵也跟了上来，瞧着控制台上的红色排污按钮。
“成厂长，要不你来按吧！”
“好，我来！”
成富贵毫不犹豫，按下了红色的按钮。
嘀嘀！
强烈的排污压力泵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成富贵瞧着仪器里的数据，觉得有点奇怪。
“怎么水位不下降啊！陈工。”
“污水的水位会慢慢下降的，请厂长放心，我以十年工龄担保！”
陈宵不屑笑道。
暗骂成富贵明明是外行人，也配教他来做事。
只要干完这单，他就能被孙凯调到乐天下的母公司干技术主管，脱离这个沙比厂长的管辖。
到时在孙凯的庇护下要风得风。
排污进行两分钟后。
成富贵却不淡定了，他拉着陈宵，指着污水池的水位线道：
“不对啊！水位没有下降，排污能继续吗？”
“不可能！厂长，我们的压力泵在过载运转了！水位马上会下降的！”
正当两人争论的时候，一名工人在污水池惊恐大喊道：“陈工！压力泵出现高压预警！污水正在倒流！”
“陈工！我们必须马上暂停……否则！”
工人们乱哄哄一片还没有喊出声。
蓄水池里的污水已经溢满了。
污水很快发生了倒灌。
随着压力泵产生了巨大轰鸣声。
药厂的污水涌出了排污间。
“跑啊！压力泵坏了！”
“快点跑！”
“这污水有毒啊！碰到可是会泡坏皮肤的！我在车间里可是知道的！”
“那还不快跑！留在这里给他们当炮灰啊！”
工人们丢下工作岗位，一哄而散。
成富贵声嘶力竭扯着嗓子命令工人返回，可是早已在厂里失去人心的他，没有任何人愿意冒着生命危险回来帮忙。
巨量的污水朝着排污车间蔓延，很快浸透成富贵和陈宵的脚裸。
“都怪你！陈工！你要负全责！我要炒了你！扣你全年薪水！我还要去法院告你！赔偿工厂的全额损失！”
成富贵朝着陈宵大骂。
陈宵汗流侠背，却不甘示弱道：“成富贵，请你照照镜子吧！出了事，你可是厂长！你是法人，要担全责！关我屁事！”
“就算你炒了我。孙总还是会请我回去的，你算个屁！你只不过是孙总用来当替罪羊的傻逼东西！我早就烦了你不可一世的样子，整天命令我做着做那的，我草你大爷！成富贵！”
陈宵骂完后，立即扭头便走。
成富贵孤零零站在污水横流的车间，听了陈宵的话，他瞬间失去了理智。
成富贵抡起附近车间里的一根用来造暗渠的短钢筋。
追上陈宵后，他朝着陈宵的后脑勺猛砸。
砰！砰！砰！
陈宵猝不及防，身体倒入污水中，脑袋上的血流如注，目光瞬时无神了。
“你敢跟我杠，我才是厂长！你只不过是小主管而已！我才是最大的那个！”
成富贵边砸边吼。
等陈宵不再作声后，他恍然过来，浑身瞬间冒出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杀人了！
这辈子完了！
成富贵双手一软，手中的钢筋自由落体。
他瘫坐在污水蔓延的排污车间里，任由污水不断浸透他的内衣裤。
“儿子，快来救我……”成富贵捂脸啜泣道。
自此一夜。
西药厂的污水灌满了各处车间，造成所有制药设备不可逆转的损失。
数千万的制药设备全部悉数报废。
待到白天，上班的工人们在污水横流的车间里见到了陈宵尸体，立即吓得报了警。
不知真相的村民们此时也纷纷围住了西药厂，要横流到街上的污水讨个说法。
此时，成富贵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却一夜未睡。
他不断重复叨念着同一句话：
“孙凯啊孙凯！你敢陷害我啊！拿我当替罪羊！迟早要搞死你！”
当成富贵还沉浸在漫天的仇恨中时，外面传来了警笛声。
“警察来了！”
成富贵这才慌忙意识清醒过来。
方才，他杀了人！
杀人，可是要吃花生米的！
必须跑路啊！
成富贵急忙起身，望着外面的十字路口。
特警们成群结队，还有配备着防爆盾和枪械，正展开对厂里的地毯式搜查。
“所有人注意！原地不许动，接受检查！”
随着警察的喊话。
所有工人们排着队走到门口接受安检和登记。
成富贵一辈子没遇见这种阵仗，顿时慌了神。
本想给儿子成家旺打个电话。
可儿子的电话老是在忙音。
他只好溜到厂长办公室侧面的阳台。
这里有一条楼梯接近围墙，可以往外跳出去。
只要跳出去，就能够逃出生天了！
成富贵满头大汗走向阳台。
围墙就在阳台底下。
这儿下去，起码有二十米高啊！
搞不好，摔死咯！
成富贵慌乱中冷静下来，自言自语道：“要是死了，不如自首……”
正当他犹豫之际。
门外很快传来了特警们的对话声。
“死者应该是被地上那根钢筋砸死的。”
“手法真残忍，该不会是连环杀人犯吧！”
“你们两个，别磨蹭了。赶快拘留药厂的厂长成富贵！根据有几位工人交代，昨晚厂里发生排污安全事故，厂长和死者是最后一个走的。”
成富贵听罢，顿觉自首也是凶多吉少。
毕竟钢筋上有他的指纹，以现代科技的侦查手段必定会查出他坐实了杀人犯罪的事实。
与其吃花生米，还不如放手一搏。
成富贵脑门一热，踮起脚，在一阵助跑后，他朝着阳台外面的围墙疯狂跳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