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权倾朝野的疯批长公主(15)
今日是花灯节也是郁缡和陆逸尘婚礼的婚前纳采宴,宫里难得一片热闹,丞相府的人都应邀进宫商议彩礼、婚宴和婚礼细节。
晚上宴会上陆逸尘坐在郁缡旁边,目光一直放在她身上,余光看见他站起来想过来又犹豫的坐下。
双方父母在商讨婚礼事宜,她就静静端地坐在座位上,看着他们长辈商量。
快要结束的时候她和陆逸尘一同起身拿着一杯酒,走到中间一起向皇上皇后敬酒。
两个人穿着一身红色一身绿色像极了穿着婚服向父母敬酒,郁缡拉了一下陆逸尘的袖子,小声说:“再敬你父母一杯酒吧!”
“好的。”陆逸尘的声调微微有些暗哑。
果然公主就是知书达礼,比一般大家闺秀还端庄懂礼数。
虽然只想要敬皇上皇后就行了,但郁缡觉得还是得双方父母都敬才好。
毕竟她在赐婚圣旨里可是淑慎娴静,端正优雅的形象,那她就得表现出知书达礼的样子。
既然父皇给了她寻常人不能拥有的荣华富贵,她可不敢给皇室丢脸。
敬酒后皇帝吩咐他俩可以去放荷花灯。
他们行了告退礼后转身离开大明宫,走出去郁缡终于松了口气。
陆逸尘转头神色不变,语调平静地看着兰香说:“你们都下去吧,不用跟着我和公主了。”
他身后的侍从行礼后走了。
兰香慌张的看向她,“殿……殿下……”
郁缡亲启朱唇,轻巧地笑了一声,缓缓道:“就依驸马所言下去吧!”
她柔和的语调中带了几分警示,驸马两个字说得格外重。
这个陆逸尘还真是心急呢,还没有成婚就想要命令她身边的人了。
陆逸尘瞬间脸上无半点笑意,冷冷地看向她。
她无视他的眼神,自顾自的往放荷花灯的地方走去。
郁缡走到桥上看着下面漂浮着的荷花灯,呆滞的神情依旧,她那颗麻木的心很难再恢复常态。
陆逸尘察觉到她的状态,他随口一问:“公主,可要一起去放荷花灯?”
他缓缓靠近她优雅的兰花香气再次袭来,他的手悄悄靠近她的手。
郁缡却抬手扶在桥架上,她的嗓音冷了几分,“好呀,陆公子走吧!”
陆逸尘敏感的听出了郁缡对他称呼的改变,看来他听闻公主排斥这场婚姻是真的,她果真不想嫁给他。
两个人一起走下去各自拿了一个荷花灯,她拿着毛笔在荷花灯上却迟迟不下笔。
郁缡什么也没有写把荷花灯放入河里,月华琼琼,倒影在湖面上,水波斜映出迷离的月光。
望着倒映在水中的月亮,荷花灯好似它周围的繁星点点。
这一刻的郁缡终于明白了相思无解,望向月亮那一刻她想要冲到柳灼晏面前去见他。
可是现在的她和他再无可能,她不能如此任性了。
现在的柳灼晏应该在陪着弟弟放荷花灯,那他有没有同样在看着空中的这轮明月。
即使两个人不在同一个地方,但头顶的月亮却是一模一样的。
当你抬头看今晚的月色,或许他也在和你看着一模一样的月亮。
所以,月亮啊,之所以是月亮,是因为世间再没有可以代替它的存在。
太尉府,柳灼晏抬头望着天空中散发着柔和月光的月亮,银白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身上。
看着月亮和荷花灯,他的脑海中全部是上次和郁缡出去玩的一颦一笑。
公主,现在会不会也在放荷花灯和赏月呢?
柳之卿奶声奶气叫道:“哥哥,哥哥,你快看月亮在水里。”
柳灼晏的思绪被弟弟的声音打断,一瞥便看到他用手在水里拨动着一盏灯,袖子湿了一大片。
柳灼晏身后走过来一个玄色长袍男子,拱手禀报道:
“公子,近日根据老爷留下的线索查到了和丞相府有关,具体证据不足。”
他冷冷回头,目光冷如冰霜,“容阙,继续追查下去,一定要尽快。”
要真的是丞相大人陷害了他爹,那他绝对不会放过整个丞相府。
只要有了证据他就不信皇上不还父亲一个公道,一定要快,不能让永安公主嫁入丞相府。
陆逸尘睨了郁缡一眼,语气清淡的说了句:“公主,你应该很不愿意嫁给我吧?”
“当然,陆公子娶我不也是为了我公主这个尊贵的身份,难不成你还真如圣旨上说的久慕本公主的华美风仪?”
她的呼吸仿佛轻柔的丝绸,萦绕在他的耳畔,语气温柔如水,但说出的话如同冰冷的刀刃,淬着冷酷的毒液。
陆逸尘的耳朵轰了一声,如同被针刺了下,全身都有些麻木。
身为皇室公主怎么可能只是天真烂漫,她可是高贵的公主,皇宫中想要活下来就不可能什么都不懂。
陆逸尘定了定神,又噙起一分笑意,“公主,这是连装都不愿再装了?”
郁缡看着湖面的笑容越发灿烂,“本公主本来就是这样的性格,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难不成还要装?”
他闭上眼睛,嘴角上翘,“那刚刚在里面你为何要那样做?”露出疯狂的笑容。
他实在没想到永安公主会是这样的,一直以来她在他眼里都是温婉单纯的样子。
郁缡转过头来,方才脸上的笑容全然消失,“父皇说我是知书达礼的,自然不能失了皇家颜面。”
他不可置信的注视着她,面色变得凝重。
她轻蔑地拍着陆逸尘的脸,鲜红的指甲左右比划,眼里的恶意像刀片锋利。
“但在别人面前本公主还是希望我们能是恩爱的样子。”
陆逸尘舔了舔淡色的唇,只片刻便多了一点殷红,修长的手指闲适地圈住她的手腕,而后用力收紧。
“好啊,竟然公主要装恩爱,我自然愿意配合。”
郁缡生气的挣扎着他用力抓着的手腕,可是男女力气悬殊,她根本挣脱不掉,反而将手腕处弄疼了。
她抬头双眸里含着泪水,眼眶里的泪水像是马上要落下来,娇颜楚楚可怜。
要是不是亲眼所见她那副疯批的样子,他现在看到她这眼泪汪汪的样子应该会心疼。
最后陆逸尘实在没兴趣看她演戏,主动放开她转身朝大明宫走。
郁缡气鼓鼓地盯着他的背影,轻轻揉着有些疼的手腕。
神经病吧!
臭男人,懂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
“姐姐这是怎么了?看上去好生狼狈。”婉转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