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落水真相
千婳重新躺了下去，然后假装呓语的大声喊道：“堂姐，不要推我，不要推我……”
趴在床边的柳氏在睡梦中听到女儿的呼喊，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抬起头惊喜地喊到：“芊婳，你终于醒了，你是在叫娘吗？”
千婳没有回答柳氏，她继续假装惊恐的大喊大叫： “啊……堂姐，不要推我，不要推我……”。
柳氏终于听清了女儿的叫喊声，她心中大骇，她一直以为是闺女自己不小心掉下河里的，难道，难道是翠花……
她不敢想下去，赶忙掀起布帘子准备去隔间里叫醒自家男人。
“她爹……”柳氏余下的话都卡在了喉咙眼里，只因梁老二早已经起身下床了。
他拄着拐杖向芊婳这边的隔间慢慢走了过来。他本来就腿疼，这些日子睡眠都比较浅，这边的动静早就惊醒了他。
进屋听到女儿惶恐不安的叫声，他是又惊又怒，大晚上的，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立马拄着拐杖去东边屋子叫醒了自己的大哥。
梁老大到了芊婳屋子里，看着侄女在睡梦里一直哭喊着：堂姐，不要推我，不要推我……他自己也是吓了一跳，他立马回房让朱氏去把女儿叫过来。
朱氏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丈夫的吩咐，她也只能听从。
翠花和朱氏刚进屋子，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啥情况，就见她爹梁老大板着一张脸质问她：“翠花，你跟爹说实话，是不是你把芊婳推进河里的？”
翠花内心惶恐极了，本来她就一直担心芊婳醒来会说出真相，整个晚上都是提心吊胆的。
此时她也听到了屋子里芊婳的呓语声，但她还是强装镇定的回答道：“爹，我没有，不是我推的，是芊婳她自己不小心掉进河里头的。”
“二弟，这其中恐怕是有什么误会。翠花和芊婳平时虽然时常斗嘴，但到底是堂姐妹，她又怎么会推芊婳下河呢？”
梁老大见翠花否认，心里松了一口气，推人下河，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
“误会？如果不是她推的，芊婳为什么会在梦魇里喊出这种话？”梁老二根本不信。
陈氏和梁文杰的屋子离梁老二的屋子近，这边的动静早就吵醒了母子俩，两人都起身到了芊婳屋子。
“翠花，你老实回答，究竟是不是你把芊婳推下河的？”梁老二脸色阴沉得可怕。
“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推她。”梁翠花看到梁老二怒气冲天的样子，心里害怕极了。
她这会儿更加不会承认是自己推的了，否则二叔发起怒来搞不好真的会打死自己。
“我看到了，是大堂姐把芊婳姐姐推下河的。”一声清脆的男童声传了进来，是跟着陈氏走到屋门口的梁文杰发出的声音。
陈氏立马捂住自家儿子的嘴，她平时不争不抢，也从不管家里这些明争暗斗，即使知道什么也装作不知道，没想到自己儿子今晚却说出了这样的话。
“文杰，你胡说什么呢，我根本没有推芊婳，就是她自己掉进去的。”翠花怒视着文杰，极力狡辩着。
这边的声响也惊醒了梁老头和梁老太，两老也从床上爬起来往芊婳屋子走，两人就比陈氏和文杰慢了一步而已，因此老两口正好听到了文杰的指证和翠花的辩驳。
梁老头掀开布帘子进了小隔间，翠花看到梁老头进来吓得浑身一哆嗦。
梁老头瞪了她一眼，然后走上前蹲下身子看着小孙子文杰，只见他慈爱的问道：“文杰，你告诉爷爷，芊婳堂姐是怎么掉下河的？”
“爹，文杰还小，他又怎么会知道。小孩子说的话做不得数。”陈氏忙打圆场，梁老三不在家，她可不想得罪大嫂一家。
“小孩子说的话才最真，文杰，你来告诉爷爷你看到的。”梁老头继续哄着小孙子说出真相。
“爷爷，下午大堂姐叫芊婳姐姐去河边玩，我也想跟着一起去，大堂姐不让我去，我只能在后面偷偷跟着。到了河边，我看到大堂姐站在芊婳姐姐身后把她推进了河里。大堂姐那时候真的好可怕，我害怕大堂姐发现我，把我也一起推进河里，就赶紧偷偷跑回来让隔壁的铁蛋哥喊人把芊婳姐姐救了起来。”
梁文杰虽然只有8岁，但是这孩子聪明伶俐，说话很有逻辑。
梁老头阴沉着脸质问翠花：“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爷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事实摆在眼前，容不得翠花狡辩了，她颤颤巍巍的重复着自己不是故意的。
梁老大见真的是翠花做的，心里暗叫不好。
他二弟平日里最是宝贝芊婳，现在翠花把芊婳推下河，躺在床上生死未卜，还不知他二弟会怎么对翠花。他爹梁老头也最恨家人之间互相坑害。
心思电转间，他立马走上前甩了翠花一个大嘴巴子，并恶狠狠骂道：“你一个无心之举，就害得你堂妹落水生死未卜，看我不打死你。”
她爹举起手作势还想再给她一巴掌，她娘朱氏立马跑过来护住女儿：“孩子说了不是故意的，你难道还真想打死她吗？”
翠花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也哭了起来，梁老二原本也想教训一下这个侄女，但见他大哥打了翠花，他反而不好再对她如何了。
然而柳氏却气得不行，只见她看着翠花冷声质问：“翠花，咱们都是一家人，二婶自认平时待你也不薄，芊婳也很尊重你这个堂姐。你为什么要这么害她？”
翠花被她爹打了一巴掌，伤了自尊心，心里又气又怨，她只感觉大家都护着芊婳。
被柳氏这么一质问，便吼道：“她尊重我啥？她尊重我这个堂姐会跟我抢表哥吗？她早就跟江林订了婚约，已经有未婚夫了，为什么还要勾引我表哥？她就是个狐媚子，这样的狐媚子本来就是要浸猪笼的，我推她不过是免得她浸猪笼，你们一个个的还都向着她。”
梁老大和朱氏内心一阵惊骇，朱氏赶紧捂住女儿的嘴，这种脏话哪能从她一个小姑娘嘴里说出来啊。
陈氏赶紧捂住自家儿子的耳朵，文杰还小，这种污言秽语可不能让他听见。
柳氏见翠花不仅推自家闺女下河，还污蔑自家闺女的名声，气得浑身颤抖。她手指着翠花，嘴角直哆嗦，却愣是气得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梁老二原本见大哥打了翠花，已经消了一点气，此刻听到翠花如此污蔑自家闺女，顿时又气血翻涌上来。
他恨不得跑上去狠狠揍翠花一顿，但想到大哥平日里对他们一家不算差，还是忍了下来。
梁老头也满是怒容的质问翠花：“你倒是说说看，芊婳怎么勾引你表哥了？这种不要脸的话也是你一个姑娘家能说的？”
翠花也豁出去了，本来她就爱慕表哥，自从她偷听到她娘说想给她和表哥定亲，她心里早就把表哥当成自己男人了。
她娘迟迟没有行动，她才约表哥出来表明心意，谁知表哥却说他喜欢的人是芊婳，要不是芊婳那个狐媚子勾引了表哥，表哥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她心里又怨又恨，她掰开了朱氏捂着她嘴的手吼道：“娘原本是打算给我和表哥定亲的，表哥却说他喜欢的人是芊婳，要不是芊婳勾引了表哥，表哥怎么会看上她？”
千婳听到这话也是无语了， 这根本就是无妄之灾啊。
翠花说的这个表哥是她娘朱氏娘家亲哥哥的儿子朱武，原主压根就没跟他有啥私下的接触，不过是她表哥偶尔过来梁家，大家一起玩过罢了。
怎么到翠花嘴里就成原主勾引她表哥了？
“你表哥不喜欢你，喜欢芊婳， 你就怨恨芊婳，还把她推下河？你心思怎么能这么歹毒？”梁老头一阵胆寒，没想到这个大孙女小小年纪如此恶毒。
梁老太想到那花掉的三两银子，原本可以给大孙子娶个媳妇，心里一阵肉疼。
她冲上去就开始打翠花，边打边骂：“你个赔钱货，真是害人不浅，你这一推家里三两银子就没了，你哥娶媳妇儿的钱也没有了，你个搅家精，我今晚非得狠狠收拾你……”。
翠花被打得哇哇直叫，她娘朱氏自知女儿做得不对，虽然她受梁老太影响也有些重男轻女，但好歹是自己身上掉下的一块肉。
见翠花被打得那样惨，还是忍不住跪下求情：“娘，别打了，别打了，孩子也是一时头脑不清醒才犯了错。”
“你还有脸替她求情，要不是你教女无方，文勇娶媳妇儿的钱能就这么没了？再求情我连你一块儿打。”梁老太没好气的对朱氏道。
她哪里又听得进朱氏的话，她恨不得连朱氏也一块儿打，但想到她毕竟给梁家生了两个儿子，还是饶了她。
梁老太只能将气全部撒在翠花身上，仍旧一边骂一边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