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梦想，靠泊
“咣——咣——咣——”
听到放学的钟声，班主任抬起双手朝下压了压：“同学们稍等两分钟，老师给大家说件事，由于运动会的缘故，学校特地调整了课程，从今天开始，我们班每天的体育课挪到下午的最后一节。希望参加项目的同学在运动会来到之前好好训练。下课！”
“老师，再见！”全班同学起立敬礼，接着一哄而散。
“方怀礼，等一下。”吴毓从抽屉里取出大袋的便当跟着走出教室，“你是不是要去食堂？”
走在她旁边的方怀礼轻轻点头。
正当吴毓要说什么，身后却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和一声声“借过！”，刚回头，她就瞥见那借过的人离他们越来越近。
眼看对方刹不住脚要和他们撞上，吴毓伸手拉了方怀礼一把。
“咚——”
听到这结结实实的一声响，还没来得及庆幸的吴毓放开了方怀礼的手，轻轻推了推他：“方怀礼，你还好吧？”
过了一会儿，倾靠在她身上的方怀礼扶着墙站稳了脚跟。
“没事。”
“你额头都青了，还说没事，我们去医务室。”吴毓瞧见他额角的小鼓包，直接拉着他往下走。
方怀礼见她满眼的自责，只好收回即将吐出口的话，由着她带自己到医务室。
医务室内，准备下班的医务老师看到敲门进来的一男一女，询问：“同学，怎么了？”
“老师，他被撞到头了，麻烦您给看看。”吴毓把方怀礼按坐在板凳上。
医务老师仔细瞧了瞧，问了一下被撞的经过，就从小冰柜里取出一包冰袋：“这位同学只是轻微碰撞，每隔几个小时用冰袋敷十五分钟就好了。”
“好的，谢谢老师。”接过冰袋，吴毓鞠了个躬，就和方怀礼走了。
天台上，吴毓将冰袋敷在方怀礼的淤青处：“对不起啊，方怀礼，都是我害你磕了一下，一定很痛吧。”
“还好，不是很痛。”方怀礼说，“我自己来吧。”
“好，”吴毓把冰袋给他，又打开自己带来的便当，“今天做了很多，我们一起吃吧。”
“好。”方怀礼接过勺子。
吴毓带来的便当有三层，一层白米饭，份量足够两个人吃，第二层是蜜汁鸡翅、紫生菜、番茄炒蛋，第三层装的是玉米排骨汤。
“你想吃哪个跟我说，我给你夹。”
“嗯。”
看他用勺子挖饭挖了几次才吃上一口，吴毓索性道：“还是我喂你吧，冰袋太冰，你两只手交换着来。”
方怀礼听到她要喂自己，就听话地把勺子交给了她。
一顿午饭吃完，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离下午的第一节课还有一个半小时。
“方怀礼，你有什么梦想吗？”吴毓靠着身后的灰墙坐着，眼睛望着头顶的蓝天，问他。
“画画。”
“我猜也是。”吴毓笑道。
“你呢？”方怀礼侧过头看她。
“我啊，还不知道。”她转过头，眼睛弯地像月牙，“需要找找。”
我猜也是，方怀礼心说。
“方怀礼，借我靠靠。”
话落，方怀礼感觉肩上一沉，一股淡淡的清香从少女的发梢扑鼻而来。
也许是阳光刺眼，也许是风中有催眠的成分，方怀礼忍不住将头往后靠了靠，缓缓闭上眼睛。
许久之后，少年的脸无意识地歪靠在少女的头上。
……………………
“嘀——嘀——”
轮船发出长长的笛声。
“船要靠泊了，”时尽至收起手中的报纸，“大家准备一下。”
“喵喵？”阿道夫，我们可以变成人形下船吗？
踏雪问。
“这……”时尽至迟疑了。
周及阿落喵喵：“大家想变就变吧。”
等犬兀和踏雪进了房间，他传音给时尽至：“不用担心，你的手下不会怀疑。”
然后，他踏进了洗浴间。
门一关，周及阿落就化成人形，看着镜子里的银白长发，他想了想，还是低调点，于是使用「幻状」将自己变成了吴痕的模样。
再次从镜子里看到少年时的“吴痕”，周及阿落不自觉向前伸出手，却碰到一片冰凉。
“小落，你是不是想他了。”福云说，“还有几年，吴痕就会出生了，到时候我们可以去找他。”
“真的吗……”周及阿落看着那熟悉的面孔，喃喃道。
“肯定啊。”
周及阿落听他这样说，心里生出几分期待，那样的话，自己应该能从吴痕出生就陪着他了吧。
“小落，你好了吗？”踏雪敲响了洗浴室的门。
“好了。”周及阿落打开门走了出去，心里唤道，“小十，麻烦给时尽至的手下修改一下记忆。”
“好的，宿主。”小十回道。
说来，大家还是第一次看到小落的人形——黑发黑眸，标准的东国人长相。跟他猫形的毛色和瞳色都不一样。
踏雪变成人形，眸子跟黑老大一样是绿色的，这也是国外常见的瞳色。犬兀的人形则跟他的原形一样，棕色的短发和橙棕色的眼睛，这在国外也不少见。
按理，动物化形会跟原形很接近，就算不太一样，也不会偏到哪里去，但小落这个就是完全不相关了。
“小落，你长得怎么跟……不一样？”犬兀问出了其他几只的心声。
“我……”周及阿落说，“……用了障眼法。”
小落不会是觉得自己的人形样子不好看，才用法术变幻了容貌吧！？
想到这，踏雪安慰道：“小落，不管你长什么样，我们都不会嫌弃你的。”
有同样想法的玉米：“喵喵喵。”对啊对啊，你喜欢什么样子就变成什么样子好了。
犬兀：“我们都是靠气味的，不看长相。”
黑老大：“小落，别担心，我们猫咪都是靠原形求偶的，不看人形。”
时尽至：“…………”
不知道大家脑补了什么的周及阿落：“…………”
这时，房间的天花板一角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她重复说了一段话，三遍。
时尽至道：“这是一段来自轮船广播室的通知，大意是——船已经靠岸，让乘客下船。”
“不过不急，轮到我们这一层了，还会通知的。”
果然，在半个小时后，通知来了。
“我们走吧。”时尽至对着全身镜整理了一下西装的衣摆，率先走了出去。
踏雪抱着玉米也在镜子前照了照，紧随其后。黑老大由周及阿落抱着，犬兀跟在后面。
四个手下中两个在前面开路，两个走在最后。
就这样，时尽至一行整整齐齐地下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