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卖血流
季般吃了两口馒头就觉得有些饱了。
虽然挂在墙上的电子表显示着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但现在实际上是几点没人知道……啊，不对，隔壁那个人知道。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如何计时，如何不被电子表影响的，但总归他也会跟着受益。
忍着手臂的疼痛，在自己身体的掩饰下季般躲着摄像头把多余的饭菜兜在衣服里，塞进铁架床下。
幸好这些人抠门得很，根本不舍得现做，每天他吃的就是馒头和袋装咸菜，扔起来很是方便。
还有一瓶矿泉水。
只剩一条手臂的他根本没法优雅地拧开瓶盖，每次都要咬的牙齿发痛才能喝到一口水。
“今晚”要逃跑，他决不能让自己的胃里装上太多食物，久不运动的双腿也得活动活动。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像犯了病一样前后摇晃，接着又站起来，在屋子里按同样的轨迹同样的速度移动起来。
就像应激的动物一样。
他从前也总是借着这样神神叨叨的行为活动身体，因此没有引起任何人的警觉。毕竟被抓进来以前，被关在某处的那段时间他就和同学们商量好了简单的对策。
虽然他们的社团里全都是灵异爱好者，但说他们信不信嘛……
拜托，能光明正大到处冒险很酷诶！
不过这回是阴沟里翻船，对方为了制造他们全都身亡的假象砍断了他们的胳膊，有个人提出割掉耳朵就行了，但动手的那位说割耳朵是那些没品的绑架犯做的事，他们和那些人可不一样。
由此就可以知道，制造身亡假象不过是一个借口，动手的人只是单纯喜欢见血的变态。
为了营造时间错乱的假象，走道里的巡逻人员也会在错误的时间进行换班。
吃完饭，距离睡觉还有两个小时。
但今天过得太快，所以应该只有半小时左右。
墙那边又响起来敲击声。
“准备好，不要睡。”
“我的……”
“你怎么那么磨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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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供出的上线，这家诊所有合格的行医资质，各类证件齐全。
别说里面的医生和护士，就连合伙人也不都对他们和黑帮究竟深入到什么地步都不甚了解，只知道他们在这里开诊所只要帮黑帮处理一些小伤就一点麻烦都不会有。
谁也不知道，这家诊所的地下居然连着一个巨大的防空洞。
“我把人送到那附近，我朋友跟我说，那儿会有人把肉搬进诊所里，然后再也没出来。”
宠物店老板当然不知道具体位置。
但是都犯法了，想当老大也很正常吧！他能观察到这个入口而不被发现，也怪不得胆大到在淘货留下了“半个”真实信息。
卢青向赵央介绍着自己如何将其抓捕。
他本来是调查有可能犯案的虐待动物者去的，一起一个一个的寻找顾客，找老板来要名单当然更加方便。他的调查不符合规定，但宠物店老板的回答更是重量级。
他居然认为卢青是要深入合作，直接说出了自己还有其他业务的事实。
在铜关区这地方待久了，对来自和平世界的危险会变得不再敏感。
就好像这诊所的小护士也毫不犹豫地相信了杜雁函所说的车上有个朋友需要紧急处理的事，她甚至还大咧咧要了拿不出黑道标志的杜雁函更多现金。
“不需要旧钞，没有必要。”
赵央看见杜雁函回身，心中升腾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我要把伤者搬进诊所里。”
杜雁函打开车门，直白地看向赵央。
……
他就知道！
“打哪儿？”赵央闭上眼睛，一脸慷慨就义。
“杜哥？”卢青哪知道内情，“只是个小案子，没必要吧。”
杜雁函不想多解释，只用赵央说过的话回了一句：“他抗打。”
卢青觉得不妥，但对杜雁函的盲目崇拜冲淡了他的疑惑：“还是我来吧，他万一装得不像引起怀疑怎么办？”
感谢您的不信任，但是这种工作还是要专人专干。
子弹穿透棉枕螺旋着没入赵央侧腹，他感觉这一枪是瞄准了他的阑尾。真是疼……啊，不是很疼。
子弹被留在了体内，过于贴近的子弹没有造成太大创面，卢青给他捂着伤口，出血量小得惊人。
形容一下，大概是切西瓜不小心切了手指的疼度。
“假扮黑帮，最重要的是不能多话，”看赵央没有呼痛，卢青殷切嘱咐起来，“把你的枪拿出来，别在腰上。”
赵央也想装一下，但怎么说呢，装不太出来。
杜雁函是他们的老大，卢青扛着赵央跟在后边，他们很快就顺利进入了诊所内部。
赵央打量着周围，一眼就看出内部比外部小了。
“我要他今天就能继续工作，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当然，当然。”
看诊的大夫从下面的抽屉里拿出点没有标签的药液弹了弹。
赵央在里面的病床上挣扎起来。
他妈的，怎么还有这死出！
“是镇静剂。”卢青小声说道。
“不可能，镇静剂怎么不贴标签？”
“因为这里安眠药都属于违禁药品，何况是镇静剂。”
赵央眼珠一转，这俩人想要用他办案是明显把他当成同事的想法，但他可不承认自己现在吃铁饭碗了，物理伤害可以，化学伤害他绝不接受！
诊所里一共就一个大夫一个护士，里面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病人，对付起来不要太容易，只要卢青不犯轴等他动手以后反手背刺……
最重要的是，当他挨在床上，闭着眼睛假装伤重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自己的伤势在迅速好转，在这么下去不用多久子弹就会从伤口里冒出来，要么掉在地上，要么被卢青一把抓住。
到现在系统也没有提示可以把卢青加为队友，赵央是不敢冒险的。
于是他推开卢青，捂着伤口假装踉跄的从内室走出，那把手枪抵在了大夫的后脑勺上。
“……好吧，”杜雁函也掏出枪来，对准了正在旁边拾掇药物的护士，“你这儿有多少货，都拿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