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接到严少聪电话的时候，肖白阵阵是在肚子里咒骂了十分钟，他歪头夹着手机，嘴上也不饶人。
“喂，严少，你不能自己软香温玉在怀，就连别人睡觉的权力也剥夺了吧？”
对面的语气很不好，至少没有他想像中那么欢快满足。肖白声音紧了紧，皱着眉将腰间的浴巾丢到一旁，床头柜上叠了一大摞文件，“明天夏家人过来，你哥安排我去接待……”
“滚你的，赶紧过来。”
肖白也不想惹严少聪，他最近两边受夹板气，夏家惹的祸殃及到严家人头上，当然最受冲击的人还是他，外面的记者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
肖白赶到的时候，严少聪正笑呵呵的跟妹子调情，他虽然很想上去揍他，但也不得不感慨，那张脸确实漂亮，是好看秀气，要是放在古代，应该叫唇红齿白。
他跟服务员要了杯卡布奇诺，不着痕迹的站到他身后，“这不挺美的吗？也不怕我来搅了你的兴。”
严少聪睇了她一眼，继续去看那笑得灿烂的女人，“叫你来享受的，墨迹个什么？”
肖白被她怼的无言，自然也不肯饶人，“不就是个女人吗？”
他往远处勾了勾手，身穿蓝色超短裙的女人摇着水蛇腰过来，一双白嫩的手臂攀上肖白的肩膀，“你看这妹妹不比你那个好看几百倍？”他拍了拍那美女的肩，对上那双媚眼如丝，“你看这五官，说不定还是个混血呢？”
严少聪瞥了一眼，笑得漫不经心，“你眼光越来越差了？”
“喂，要不是你一个电话过来，我能这么大晚上跑出来让你怼？”肖白推开那女人，语气不善，严少聪嘴巴毒起来谁也不肯饶的。
严少聪又灌了自己一口酒，没心思理他。
肖白没好气的看他，也不禁好奇，“话说你就这么喜欢那人吗？”他环视周围，这里有的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美女，他原本看他整天围着个女人还以为是新鲜，没想到他居然借酒消愁来了。
严少聪握住高脚杯的手顿了顿，目光透过纷繁吵闹的音乐定格在t台上，“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肖白不懂，“看开些，女人这东西不就图个新鲜吗？”
“看来你还是没新鲜够啊？”严少聪灌了口酒，冲他一笑，“新鲜多了就不新鲜了。”
肖白嫌弃着踢他，很有眼力的摆手赶走那妹子。
“你……”严少聪无奈看他，“你赔我吗？”
“话说，她真有那么好吗？”肖白透过五彩的灯光看手中的酒，还是醇香流动的味道，他从美国回来到现在就没正常过，“就算你不喜欢家里那位也不用这么折腾自己吧，还是那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呢？”
肖白不否认，若娢确实很美，他几面之缘就印象深刻，可美丽这东西并不稀缺，何况什么样的女人他没见过。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严少聪干了一杯，重复道，喉咙像是被刀刺般难受。
“她以前哪样啊？”肖白竖起耳朵，好奇坐起身子。
“她以前看见我的时候……”开口的时刻，他甚至想不出词语形容那些年的她，或许是习惯，或者空气，她看见他的时候会笑，毫不伪装的那种，“她会很开心……”
“那后来呢？”
“后来……她长大了。”严少聪想了想，她就是长大了呀。
最近铺天盖地都是夏家的新闻，当然严家也脱不了干系，记者守在严家大宅门口，净等着挖出采访，媒体甚至刨出严家几年前的旧事，严家最不愿提及的那档子事。
“你们看看这怎么办？”严妈攥着这几天的大幅横报，对着严少邕发怒。尤其是看到版面上死去的严少通的照片，她心里就更难受。
夏青青低着头站在一旁，索性严妈只是生气了几句，虽然没好脸色，却也不至于对着她数落。
“我已经跟青青谈过了，这事很快就会过去的。”蓝千樱也被他们召回来，本来就是夏家惹得祸，施工安全这么大的事本来就不好处理，何况还是出了人命。这些风波很正常。
“千樱。”严少邕制止她，“妈，我也已经跟少聪通过电话……”
“你们赶紧的。”严妈指了指众人，“我现在出门都没有脸诶。”
“你别说了。”严爸摇着轮椅过来，实在看不得家里乱成一团，“这事谁也不想，你别在这儿乱指责了。”
严妈这才收了气，“那你们赶紧给我收拾干净，也别让公司受影响。”
“妈我知道了。”
严少邕先交代夏青青去找严少聪，然后载上蓝千樱回公司，“你待会先去联系合作商，我现在通知召开股东会议，然后我们办公室会合。”
蓝千樱系上安全带，“我刚刚只是看妈实在太……”
“没事。”严少邕发动车子，“我不会放在心里的。”
他的回答，总是严丝合缝，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后天是我爸妈的忌日，你有时间陪我去吗？”蓝千樱看了眼表，漫不经心开口，蓝家二老都是伴随着蓝家的没落去世的，他们就只有她一个女儿。
“可以。”
第二天一早，若娢起来，脚上肿了一大块，她昨天打车回来已经很晚，单着衣服在床上趴着，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自己都吃了一惊。
她换了双大点的鞋子，打了车去公司。
安静见她出现在公司门口，她愣了愣，然后笑的暧昧，“你怎么一大早还过来了？”她去扶她，身后的同事不约而同的看过来，那些平时看她不惯的同事，笑中也是副你别得意的样子。
安静给她倒水，她凑近她耳边，“老板让我好好照顾你。”
若娢愣了愣，“不用的，真的不用。”
她打开抽屉，开始自己的工作。她忽然想起严少聪昨晚驱车离开时候的神情，那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以前即使在床上，他的眼神都没有那样子，你想避开，不忍心去怼他。
一个下午过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公司的人对她客气许多，包括那个平日里狗仗人势的经理，她不知所措，想起好像在许多年前，她被严少聪搂在身下，他毫不吝啬对身边所有女孩子，那种被灼人的刺伤，不是来源于那些双眼放光的女孩，而是严少聪。
若娢从公司出来，见到杨梓的时候，有些吃惊。他居然和孙贾站在一起，在说些什么。
“好久不见。”杨梓见她出来，他夹着香烟的手指了指她，目光投过来。
若娢本想逃离的脚步只好停下来，“杨梓哥，好久不见。”
孙贾转过来，佝偻的身子挺了挺，他咳了声，“娢娢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不在家休息，还非要来上班呢。”
“我没事。”若娢眼球动都没动，不知道眼前的举动是因为严少聪还是因为杨梓。
许是话说完了，孙贾话便先离开。只剩两人在原地，下班的人往外涌现。正当若娢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倒是杨梓先开了口。
“上次的事情没造成什么麻烦吧。”杨梓将抽完的烟掐在烟灰缸里，仿佛看出了她的顾虑，“要不去对面的咖啡厅坐坐？”
若娢看了眼时间，还早，于是便点了头。
精致的座椅，舒缓的音乐不禁叫累了一天的若娢心情舒畅些。服务员笑容满面，周边的空气都变得温和，杨梓点了杯酒品，若娢点了杯果汁。
“上次的事情实在抱歉。”杨梓先开口，他和严少聪以前也是……可是如今，他很害怕，若娢估计会被牵连到。严少聪已经成家立业，将她养在身边目的可想而知。
“没事的。”若娢吸了口，冰凉的果汁顺着口舌流入心怀，她其实早就习惯了，何况杨梓不止帮过她这一次。
秋天的夜晚暗淡的很快，五光十色的闪光灯在这座巨大的城市闪起，每天都是一样的，若娢算了算，落落妈妈去了该有一月整了。
“我想，杨梓哥能不能帮我一个忙？”若娢回过视线，头上的光影打在这个男人不明不暗的脸上，他正看着她，眼神放了放，然后很绅士的对她笑。
“说吧，我会尽我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