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是什么正经人
若娢随手找了间宾馆，她并没有去计较身后的男人，他如何，早在两年前就与她无关。
第二天接到落落的电话，说是约她一起逛街。她想了想还是去了，现在她除了弄毕业论文就是想妈妈，有事情做也可以转移注意力。
落落胖了一圈，她拿着冰淇淋奶茶，见若娢穿得长裤长衫，连脖子都拿丝带包裹得一丝不露，她说着就要伸手去碰她的脖子，“噫噫噫。“
若娢打开她的手就要躲闪，“干嘛呢？“
“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落落见她脸红了一大片，“还不让人看了。“
她笑得得瑟，若娢恨不得抡起拳头砸她。
“那你不告诉我？“看这反应是被猜中了，落落摇着她的肩膀，“让我看看长什么样？”
她八卦起来，若娢也是招架不住的。可她这算是什么，甚至没办法开口的。
“下次吧。”若娢推脱，她不想瞒她。她怎么能跟自己最好的朋友说，她被迫成了有妇之夫的情人。她吸了口气，自己就此再也见不得光。
“好吧。”落落掩不住好气，“那他一定长得特别帅吧。”
若娢点头。严少聪那张脸出现在她眼前，他是特别好看的，她十年前就那么觉得了，即使过了这么久仍没办法否认。
“这不就好了，你终于要忘记那个渣男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呢？你看看我。”落落脱口而出，她以为若娢已经走出来了。她至今仍记得两年年前她冒大雨雨跑回学校的夜晚，她从来没见她那样狼狈的夜晚。
若娢点头。她在忘记吧，再晚一点的话她就真的忘记了。
落落搂着她的胳膊，感慨说，“咱们上大学后你真的变化很多。”她真诚道，“你以前其实很少说话，也很不会说话。高中时大家都不太喜欢你。”她安慰若娢，时过境迁，她才敢这么说，“你高考没考好，才进了这所垃圾学校，但你一直比我努力啊，成绩比我好，认识很多人，然后慢慢变得自信，你现在真的比我勇敢多了……”
“真的吗？”若娢想，也许真的是这样，她现在比以前勇敢多了。
两人难得高兴，吃吃喝喝逛了闫城不少地方。若娢还在想着落落真是好了，这才知道是新交了男朋友。
“你要请客。”若娢指着前面才开的一家闫城菜馆。中午两人真是饿了。
“那你不是也交新男人了。”落落不肯吃亏的，指着她的脖子上斑斑点点的红印子，“你这比我出格多了。”
“好。”若娢没介意，其实对现在的她而言，谁都可以，许是习惯了严少聪在身边，但两人心知肚明，这场关系总会有结束那么一天。
但她真为落落高兴。
两人走闫城最大的珠宝店，秋天正是上季换新的时候。
“你别送我这么贵的。”落落推脱，“这我省吃俭用也还不起的。”
“那就送给我将来的干儿子。”若娢低下头，“将来你儿子娶了我女儿，我就不陪嫁了。”
闺蜜之间总有这样那样的约定，就像和下一代，这个年纪一定要约定好好的。落落知道，她喜欢女儿。
“最后一次。”落落捂着她的钱包，她已经送她太多东西，“否则你要被我榨干了。”
若娢点头。她在学校也没什么朋友，每逢年过节能送东西的也只有妈妈落落和严少聪，只是现在也只剩下落落。
“这个拿出来我看看。”
“这是我们店力今年新出的款式，是我们公司大力推出的，我看很适合您呢？”服务员很有眼力的介绍起来。
“你喜欢这个么？“若娢看到个胸针，钻石包裹在周围，有种高贵典雅的感觉。
她将它挂在落落胸前，她的圆脸可可爱爱，只是不怎么爱收拾打扮自己。
落落将那东西放在手心，她实在很佩服若娢的眼光。
“你自己再看看别的。”若娢也想自己看看，便朝着对面的柜台走去。
她其实是想着给妈妈买个镯子什么的，严少聪答应过几天带她去看妈妈。她自己不喜欢这些项链。她摸摸自己的耳洞，她喜欢各色各样的耳钉。
“怎么回事你？”她回头便听到吵闹的声音，好像是落落。
她拨开人群，就见落落被逼退在柜台旁，一个胖女人咄咄逼人正在喝骂着什么。
她小跑着过去护着落落，“你干什么？”
“这是我刚刚选好的，你说怎么办吧。”那女人指着柜台上碎裂成两半的镯子，“这是新出的。我几个月钱就订购了，你们看看怎么处理？”
“娢娢，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落落委屈得只掉眼泪，刚那女人那么凶，那些天价数字她更赔不起。她拽着若娢的肩膀，“我给我男朋友打电话了，要不等他来看看。“
“你凶什么凶？“若娢看见落落红肿的半边脸。
“你个丫头片子……“那女人伸出手指指着她，小小年纪居然这么说话。
女人身材粗壮，说着便伸手去推拉落落，两人被挤在柜台边，周围稀稀拉拉了不少人，更有人拿着手机在看热闹拍照。
落落抹了把眼泪，不禁蹦出句脏话“你有病吧？会不会好好说话？”
“你个小贱人……“那女人双眼冒出金星，显然是怒了，她上前一步，揪住两人的衣物就开始拉扯。
若娢披着长袖外套，肩膀后的头发在撕扯间披散开来，那女人只轻轻一拉，袖子便撕扯开来，脖子上的丝巾松垮，身上大块大块的青紫显露出来。那都是男人昨晚留下的痕迹。
“原来也不是什么正经人。“那女人讽刺一笑，周围指指点点的人更多。
“别拍了，都别拍了。“落落哭着呵斥他们，将若娢掩在身后。
“这女的是不是……“
若娢整个身子僵在原地，静默的瞳孔里闪出忽明忽暗的光影，她眼角红红的，直直盯着那女人，吓得后者生生退了半步，周围那些嬉笑讥讽她只觉得吵闹，心里很乱，她慢吞吞将衣服套上去。
“都干什么呢？都散了……“只见人群中让出一条道，保安此时才赶到现场。
“都没事吧。“中间一身绿色长裙的女人见这场景，只觉厌烦，但还是开口关心，毕竟她难得下来视察一下工作，总要有些做派不是。她扫了一眼，也只有这种惹事不断的女学生和麻烦的中年妇女才会吵起来。
“小姐。”保安毕恭毕敬，“我们来晚了。”
“本职工作都做不好，公司养你们做什么？”女人下巴微扬，她上任不久，自然不能做得太过分，“处理好，下不为例。”
她交代完，踩着高跟鞋扬长而去。
“娢娢，你没事吧。“落落见她出来便没说话。自己实在是太没用，刚刚她连一滴泪都没有流，这会儿还拥着自己。
若娢摇头，她能有什么事呢。
“娢娢。“落落同她走到公交车牌子钱，她才小心翼翼开口，”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刚刚她身上那些瘢痕触目惊心，爱她的人怎么舍得那样对她。
若娢垂眸，是她自己不听话，严少聪许是这个世界上最能欺负她的人，在他心中，她不过是件私人物品，又或者是能换则换的衣服。。
她摇头，不想让任何人为她担心，何况没有人能救她。
落落忽的抱紧她，放声大哭，她忍住呼吸哽咽，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天色渐暗，他们就这么坐在这里等，一直等到落落男朋友下了班赶过来。
落落远见他下了公交，她冲着他小跑着过去，扑到他怀里，“你怎么现在才来？”
若娢坐在几十米外，路灯昏黄，将他们的影子拉得细长，抱在一起怎么也分不开似的。这才是爱人吧，她想着。
她目送两人两人上公交离去，落落满脸是幸福的，她从没见过的幸福。
她伸手叫了辆车，天黑了，该回去了。
闫城最高点，是魅夜的悬崖饭店，女人坐落在八十层，能俯瞰闫城的整个视角，能看到绵延千里的群山和五光十色的路灯。
严少聪下班堵了几小时车才来到这儿，夏青青已经在饭桌上等他。她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没先动筷子，严少聪坐在对面漠然的看着她。
夏青青将菜单拿过去，她是女生，自然是要先点菜的。
“你要吗？“服务员将菜品一一记号，见女人优雅着询问对面的男人。
“有什么事吗？“严少聪不答反问，他不喜欢也不习惯这种地方，没有人气，也没有他的快乐。
服务员都愣了愣，女人在这等了一晚，这男人没有感谢，反倒如此云淡风轻，她原以为是情侣，如今看来不是了。
夏青青指示她下去，严少聪还是这副样子。
“我爸妈让咱们回家吃饭。“夏青青道，也不跟他多废话，“你在外面那些花草可以慢慢铲干净，不过这事情可慢不来。”
严少聪摇头，嘴角浅沟，神色松懈下来显出一丝不屑，他一直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实在没办法理解她们这种执着于婚姻的思想，居然真的有人和她老妈一样迂腐。
“要不要考虑解除婚约？“严少聪翘起二郎腿，饶有趣味的看着她。
夏青青以为自己听错了，结婚不是儿戏，何况是她们家族联姻，再说她可是丢不起这个人，活让家族里那些亲戚笑话。
“严少。“夏青青挑眉，她起身，饶有娇俏的身材下穿着条包臀长裙，修长的腿任谁看了都要垂涎欲滴，她今天出奇的扎了个丸子头，更显得年轻。
她将臂膀搭在桌子上，精致的脸蛋靠近对面的男人，严少聪抬眸，就能她高挺的双峰和傲人的春光乍泄，她的声音出奇细腻，“你不怕这样亏待我吗？”
严少聪收回目光，脑海涌现出出现若娢赤裸着站在他身前的样子，她小时候再如何脸红，在他身下也只会涩涩的来一句，少聪哥哥。
“我又没碰过你。“严少聪端起餐桌上的红酒，他也算阅人无数，可他是真的不想碰她，这些豪门里的小姐他都惹不起。
夏青青眼里的光幻灭下去，她嘴角的红唇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商店里的野鸡才多少钱一次，没尝过的才是最好的。”
严少聪轻摇手种的酒杯，涩红的液体透出女人妖娆的身材，他当然能感觉道，夏青青今晚很不一样。他抬眸，见夏青青已经凑近来，同上次一样跨做在他的大腿上，她今日穿了件薄纱透明的bra，她低下头，是个男人都不会对她这样的尤物视而不见。
夏青青见他没有拒绝，便青青抚过他的手，动作几经温柔。
他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候开始，在他心里已经将任何女人通若娢相提并论啦。她全身上下哪都是精巧的，就连身材个头到现在都跟个孩子一样，她被他抱坐在腿上，被他搂在怀里的时候，她皱眉头都能让他想要的冲动……她不冷不热，也有这样的魔力。
严少聪在碰到她细腰的时候惊蛰般躲开手臂，夏青青很美，找不出缺点，可他还是喜欢……平常人的喜怒哀乐，开心的时候像个孩子，难过的时候会哭，生气的时候会挠人，她生病时脸色苍白都很美丽……
“怎么了？“夏青青被他吓了一跳，她今晚几近温柔，男人都是阻挡不了的。
严少聪伸出手，将高脚杯剩下的酒一饮而尽，脑子也清醒了些，“言归正传吧。“
夏青青却没有要起开的样子，她有些恼怒，手臂绕过他的脖子，“我难道不比那些她们强吗？“
严少聪讨厌这些自诩为名门闺秀却一副高高在上的人，能说出这样的话也不见得能配上这几个字。
“放开。“严少聪握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
“少聪。”夏青青咬唇，她拉下面子准备了这么久，他却一点脸面都不给，“你可以试试的。”她不想放弃，结婚这么久，她若是还不怀孕真是会成为圈子里的笑话，何况他们二十七八岁的年纪都不小了。
“放开。”严少聪吼她，声音不大不小。他向来不会对女人这么凶，可他也不喜欢死缠烂打的女人，尤其是这些华而不实没眼看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