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引弟结婚 招弟下岗
马引弟被提拔为丰沙县委副书记后,由她率领的丰沙县各乡镇党委书记、县直单位专职副书记们组成的考察团,赴山河省大银市参观、学习大银市的党建工作经验。作为对口部门,大银市的市委副书记田向东,接待了马引弟一行。
田向东早年丧妻,有一个刚念大学的女儿。妻子去世后,也曾有不少人给他介绍过对象,但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在这次全权负责接待马引弟一行的三天期间,两人除了交流工作经验外,还谈了不少婚姻家庭方面的话题。当得知马引弟一直单身后,田向东顿起了念头,有了想和马引弟结秦晋之好的想法。只是,由于时间仓促,又碍于情面,不好意思向马引弟提出。其实,马引弟也和田向东的想法一样。自从第一眼见了田向东,她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归属感,或依附感。处了三天后,她越觉得田向东这个人,不仅有较高的文化素养,而且说话、办事雷厉风行,从不拖泥带水。所以她认为,田向东是她接触过的领导中,素质最高的一个。同时,她也坚信,她要能和田向东在一起,那将是她婚姻和家庭的最佳组合。但作为一个女人,主动和一个刚认识的男人谈婚论嫁,她觉得不能开口,也没法开口。
考察团返程的当天,就在田向东送别她的时候,她对田向东说了好多感激的话和感谢的话。而田向东则一改常态,前言不搭后语地也不知和她说了些啥。直到最后时刻,田向东才对她说:“马书记年轻漂亮、人又能干,在仕途上一定会大有作为的。同时,也希望以后能与马书记常联系,并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马引弟说:“田书记过奖了。你莫非没看见地垄沟已经悄悄地爬到我的额头和眼角了?倒是你田书记正值盛年,不仅学识渊博、滔滔善辩,而且有很高的理论水平。在日后的官场上,田书记定会亨通畅达,步步高蹬,大有作为。另外,和你的想法一样,我想,我们两人会成为无话不谈的朋友,甚至会更进一层的。”
心照不宣的两人就这样分别了。临别的时候,两双手握了很久很久,大有难舍难分的那种感觉。
回到了丰沙县的马引弟,又一次失眠了。本来,三天的旅途劳顿已经身困膀乏的她,要在以前的话,往被窝一钻,立马就进入梦乡了。可今天回来怎么也睡不着。她的眼前总是浮现着田向东的身影。她试图用手抹去,可怎也抹不掉。她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而远在大银市的田向东和马引弟一样,也经历了一次不眠之夜。马引弟窈窕的身段、白皙的脸庞,总会在他的眼前出现;马引弟那周身散发出的胭脂味,仍在他的鼻孔留有余香。越睡不着越想,越想越睡不着的田向东,曾几次拿起手机,想给马引弟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但几次又把手机放下了。毕竟萍水相逢、三天相识。可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厢情愿和自作多情,而去干扰人家的休息或引起人家的不快。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忽然听见手机“滴”地一声。他赶忙拿起手机,打开一看,是马引弟发来的短信。
“田书记,本怕惊了你的好梦,可又实在睡不着。因为睡不着跟去大银市有关,所以,我就冒昧地给你发了这个短信,希望你不要怪我。”
看了马引弟的短信,田向东兴奋不已。他马上给马引弟回复了一条短信。“马书记,同你一样,我今夜也无睡意。你的音容俏貌,总在我的眼前出现。火烧火燎的我,好像有一种初恋的感觉。让你见笑了。”马引弟看过田向东给她回复的短信,彻底明白了他们二人已心有灵犀了。于是,干脆起身给田向东拨通了电话。
将近一个小时的交流,两人的感情已基本确定。田向东说:“我唯一觉得配不过你的,就是我还有个女儿,让你一进门就当妈。”马引弟说:“当妈就当妈呗,反正我也没孩子。”
田向东又征求马引弟的意见,问马引弟什么时候两人结婚。马引弟说能快则快。田向东问:“你不怕闪婚带来后悔?”马引弟说:“我相信我自己,也相信你。”
两个月后,马引弟和田向东结婚了。
早在马引弟被提拔为县委副书记的前一个月,朱全胜就被提拔并交流到丰沙县公安局当了局长。紧接着,他的媳妇马拦弟也成为了农业局的副局长。
两个妹妹都紫气东来,而大姐马招弟则无奈下岗。鲜明的对比,让马招弟心里无比难受。
马招弟所在的鞋帽厂是个集体企业。市场主导经济后,鞋帽厂的经营一天不如一天。面对企业亏损、工人发不了工资的情况,县政府率先拿鞋帽厂开刀。兴盛县的企业转制和职工下岗之风,也正式刮开了。
从来没有羡慕过两个妹妹的马招弟,开始羡慕起了两个妹妹,也才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铁饭碗。下岗后,每天坐在家里无所事事的马招弟,除了做饭、睡觉,就是去她妈家和两个老人闲聊。而上了岁数的老人,往往比小孩子还小孩子。所以,有时候她和老人聊着聊着就抬起杠了。抬杠是个生气的活。与其每天去她妈家双方都生气,还不如呆在自己家里看电视了,可电视里又没个好看的。弄得马招弟像丟了魂似的,一会儿出门了,一会儿又回家了。
无聊的时间是最难打发的。她告诉丈夫刘永,说她坐在家里快憋疯呀。刘永让她去麻将馆打打小麻将消磨时间。招弟说:“打麻将都是些不谋正业的人。”刘永说:“你不也没正业了吗?”
听了丈夫刘永的话,招弟开始去麻将馆打麻将。去了麻将馆才知道,麻将馆去的人杂不说,关键是玩来玩去,把钱都玩到了开麻将馆人的腰包了。再带玩的人有的素质不高,抽烟的、放屁的,不开胡骂骂咧咧扔牌的。所以,马招弟去了几次,就告草了。
本想着一个女人家,下岗就下岗了,挣不了钱就不挣了。反正有刘永这个厂长维持这个家,一点问题也没有。可没曾想,她下岗后的第二年,农机厂也转制卖了。一个有着三四十年建厂历史,养活着二百多个职工,曾经辉煌的不得了的厂子,说卖也就卖了。
不过,好在刘永是个厂长。政府把农机厂拍卖后,就把他调到了县经委当了副主任,还算有一份固定的收入。可刘永在经委干得很不顺心。在农机厂的时候,他是一把手,他说了算。职工们都唯他的马首是瞻。就是经委的一些小干部们,也都对他相当尊重。因为,谁也免不了让他批发或白给点农具或什么的。可去了经委后,不要说他这个四把手了,就是比他靠前的几个副主任们,说出的话也不见得有人听。所以,管理上的落差,使得刘永很不开心。回了家,也免不了和招弟发发牢骚。可他不发牢骚还好,他一发牢骚,招弟比他的牢骚还大。为此,本来一贯一团和气的家庭氛围,也从此注入了不和谐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