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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爱情之花常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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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又到了夏锄的季节。

    对于各个生产队来说,缺少三个五个劳力,根本影响不了他们队里各项生产任务按部就班的进行。为确保永和村运土垫地任务的早日完成,大队从各生产队抽出的支援永和村垫地的三十名青年突击队员,无论冬夏秋冬,都不得回去,一律留在永和村,并按照闫有威队长的安排,参加永和堂的各种生产劳动。

    青年突击队的三十名队员,都是未成家的年轻小伙子,也都是一打一、实实在在的壮劳力。所以,对他们来说,回不回家都一样,甚至回家还不如在永和村的集体生活过得开心快乐。他们都有的是力气,干完了一天的活,也感觉不到半点的乏困。所以,每到晚饭后、睡觉前的两三个小时,他们一伙人不是玩玩扑克,下下象棋、军棋,就是海阔天空、信马由缰地胡诌瞎吹。时间长了,他们也都和永和村的村民,处得像一个村的人一样了。

    而在这三十名青年突击队的队伍中,最怕突击队解散、也最不想回家的,要算队长史立功和队员郭三小了。因为,史立功爱上了田海鱼,郭三小恋上了谷牡丹。

    爱情这个东西真是奇妙,它就象一块磁铁,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男人和女人、尤其是青年男女们奋不顾身地前去品尝。他们明知道,为了相爱,有时会吃尽苦头,甚至失去生命,但还是要前仆后继、义无反顾,甚至不择手段地钻进这个旋涡。是无知?是大胆?还是好奇?都不是,是人的本性使然。

    牛兴和秀兰的爱情悲剧并没有给永和村的大姑娘、小伙子们留下阴影。相反地,为了争取爱、获得爱,他们依然肆无忌惮,依然我行我素。

    史立功和田海鱼同庚,都是二十二岁,且都是五月出生。要不是两人的生日没错开百天,双方的父母是断然不会反对他们的姻缘的。但史立功和田海鱼坚决不相信错不开百天,就不能结婚的迷信说法,也坚决反对他们的父母对他们婚姻的反对。因为他们相信,他俩的爱,是天底下最真诚、最直朴、最坦荡、最执着、最纯洁的爱。他们的爱情,远不是牛郎和织女、七仙女和董永的爱情所能相提并论的。他们的爱情,早已超越了唐明皇与杨贵妃、梁山伯与祝英台的爱情。所以,他们父母的反对,在他们的心底里,是没用的,是无效的。

    锄地的时候,两人总是身影不离地挨着。每当史立功锄的超出田海鱼时,史立功就帮田海鱼锄开了,直到田海鱼又和他并排着为止。

    有男人问过史立功,也有女人问过田海鱼,问他们为啥不吸取牛兴和秀兰的教训。史立功说:“爱田海鱼是出自我的真心,娶田海鱼是我的终极目标。只要我俩心心相映,谁也改变不了我俩的如胶似漆。因为我俩的爱是纯洁的、纯粹的。我俩不会象牛兴、秀兰那样着急要孩子,以达到用孩子无声地威胁各自的父母。我们要以我们的真情、真心,去感化、感动我们的父母,最后让我们的父母反过来感谢我们,感谢我们为他们找了个好儿媳或好女婿。”而田海鱼的回答则更让人、特别是她的父母无言以对。她说:“史立功高中文化、大脑灵活,正气正真、与人为善,身强力壮、吃苦耐劳,知道怎关心人,懂得怎心疼人。所以,我会心甘情愿地爱他一万年。我相信,我选择他做丈夫是对的,他选择我做媳妇也没错。”

    双方的父母见他俩已经爱的形影不离、如醉如痴了,也都退了一步,任由他俩往下发展了。

    但郭三小和谷牡丹相恋的起因,不同于史立功和田海鱼。郭三小起初并不看好谷牡丹,更无意要与谷牡丹谈情说爱。

    郭三小浓眉毛眼,仪表堂堂。在青年突击队里,也算得上一个美男子。而谷牡丹则尖嘴猴腮、一米五二的身高,除了屁股圆滚,其余的部位,没有一点值得人去品味、欣赏的。可以说,回头率不高的谷牡丹,是全村最不打眼的一个姑娘。

    郭三小在接连试探了永和村的几个姑娘后,姑娘们对他的无动于衷、不屑一顾或有时对他的嗤之以鼻,甚至给他以讨厌的目光,快让他无地自容。是啊,现在的女孩子势利,除了看你的外表长相,还要看你的家庭状况。而家住刘家沟的郭三小的家,恰恰是全大队有名的特困户。心脏病的母亲和半口气的父亲,常年打针吃药,三个儿子没有一个成家的。日子过得不像个日子,家也不像个家,谁家的女子愿意往火坑里跳?所以,尽管三兄弟长得一个比一个魁梧,一个比一个威猛、标志,但遗憾的是,就连八村十里靠说媒吃饭的陈铁嘴,也躲得他们家远远的。

    有了自知之明的郭三小,后来也知道了,他除了长相好看一点外,其它方面与其它年轻人比起来,没有任何优势。而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个男人的长相是否好看,并不是她寻觅对象的主要因素。只要牛粪有营养,鲜花宁愿往牛粪上插,也不愿往一个没有水的花瓶里放。再说,他郭三小已二十有五的年纪了。在农村来说,这个岁数已错过了找好对象的最佳火候。也正因为郭三小后来明白了这些道理,所以他才怕和他的两个哥哥一样,一辈子单身只影,才试着和谷牡丹接近的。郭三小自信地认为,只要他主动追求谷牡丹,就谷牡丹的自身条件,谷牡丹肯定会鼓起精神、拿起勇气,向他投怀送抱的。

    活了二十二岁,却从来没有男孩子追求过的谷牡丹,对郭三小的追求分外感激,也倍加珍惜。两人的恋爱关系刚刚确立,谷牡丹就迫不及待地告诉了自己的父母。父母得知自己的女儿有男孩子追求,自然也心花怒放。只是,郭三小比女儿牡丹大三岁倒无所谓,关键是两人一个属猪、一个属猴,大相不合。“猪见猴,泪常流”,属相相尅是婚姻之大忌。可女儿牡丹和郭三小都不怕,并且还举了好多亲戚们或村里也有大相不合,却组合了家庭后,日子过得也挺好的例子。想到女儿的自身条件及之前既无男孩子们追过,也没有媒人给提亲的实际,谷爱地夫妇也只好听天由命,同意了女儿牡丹和郭三小相好的事。

    两对年轻人相好的事,大队支书刘润权知道了,公社书记郝富贵也听说了。他们都说这是好事,是永和村运土大会战,成就了两对佳丽。经郝富贵书记提议,大队支书刘润权专门来永和村,为这两对恋人举行了隆重的订婚仪式。

    别开生面的订婚仪式,尽管没有求婚的表述和戒指的赠馈,但在全村人的见证下,两对恋人也在闫有威的鼓励下,各自都表述了发自肺腑的海誓山盟。把把野花、声声鼓掌、根根纸烟、块块喜糖。在年轻小伙子和小姑娘们的要求和簇拥下,两对恋人张开双臂地热烈拥抱并相互激吻,把那些腼腆的少男和害羞的少女们眼红的,恨不得自己也尽快能有今天的场景。

    在仪式将近结束时,刘润权支书作了即兴发言。他希望两对年轻人尽快结婚、喜结良缘,夫唱妇随、早生贵子。最后,刘支书用一副对联,作为献给两对恋人的礼物。

    上联:运土大会战促成凤凰展翅;

    下联:青年突击队成就金玉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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