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他谈起女人,两眼放光
应该说,李玉明的工作很轻松,有充足的创作时间。他大学毕业,分配到县文联任秘书。他对工作认真,待人热情,为本县文艺工作做了不少有益的事。也结交了一帮文友,对未来充满了信心。与他年龄相仿的人大都成家立业,享受着人生的天伦之乐。可他还是独身一人。有朋友给他介绍几个对象,他都没心想事成。朋友误认为他眼界高,文人的清高在作祟。这实在是冤枉了他。在感情上,他也有种说不出的痛。去年秋,他与文学爱好者孙文文交上朋友。孙文文大专毕业,在县税务局上班。本人爱好诗歌,在省文艺月刊上和地区报上发表过诗作。在县文坛小有名气。她与李玉明相识是在县文联举办的一次青春笔会上。这次笔会是县水泥厂赞助的。条件是县文联得写篇宣传水泥厂的文章在地区报上发表。李玉明去地区报社,找到一个任副主编的朋友,几经协商,报社同意发表一篇四千字的报告文学。朋友说,也算是报社对你们县文坛的具体支持。李玉明千恩万谢,好话说尽。他倍感文人的穷酸和无奈。
笔会是在本县一个著名风景区举办的。这儿有山有水,景色宜人。山不高,却树木稠密,鸟语欢歌;水不深,却清澈见底,鱼儿成群。时值深秋,天高云淡,气候宜人。这确实能激发人的灵感,下笔文思泉涌,华章不断。李玉明把这次笔会举办得有声有色,给参会人员留下深刻印象。长相标致的孙文文走进了李玉明的视野。两人一见如故,无话不谈。孙文文很浪漫,诗人的气质渲染得淋漓尽致。他们第一次单独相见,是在一个太阳还没完全落下的黄昏,红霞已染红半边天。山上的林,池中的水,在红霞的映照下,另有一番情趣。李玉明忙中偷闲,独自一人在山坡上漫步着。秋天把树叶染成了黄色,点缀着大自然特有的变幻。小鸟在他头顶上欢欢地鸣叫着。他目视远方,正在构思一篇描写秋天的散文。历代文人墨客以秋天为主题写了不少华章,他想在历代的文人中有个飞跃,写出秋天的更深更美的内涵。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光彩四溢的孙文文,笑容可人地出现在李玉明面前。她穿着一身合体而又新潮的秋装,衣服恰到好处地凸显出她周身的优美,把女人锦绣的部位勾勒得如诗如画。她的出现,令李玉明双眼一亮。他笑道:“你本身就是一首抒情诗。”
孙文文莞尔:“想不到你夸人这样直接,一点垫铺也没有,缺少文人的含蓄。听人说你一直不恋爱,是不是太矫情了,有意刻画文人的神秘?”
李玉明说:“上帝不作美,我的眼睛总是与我的心灵作对,我没有发现自己心目中的另一半。”
孙文文说:“你也不能太挑剔,生活和艺术是两码事。”
李玉明说:“我热爱生活。这你可以从我文中读得到。”
孙文文伸出白皙细腻的手理下被风吹乱的刘海儿,说:“你的文章很好,但却散溢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淡淡忧伤。好像在你不太丰富的人生阅历中,经受过人生的大起大落,尤其是感情方面。这是我个人的读后感。”
李玉明由衷地:“谢谢你对拙作的点评。”
孙文文说:“在这次笔会上,我发现了你的组织和驾驭能力。李秘书,你又有新作吗?”
李玉明说:“近段时间在为这次笔会忙碌,没有时间写作。你对这次笔会有何感想?”
孙文文说:“如果美中不足的话,就是那位财大气粗的水泥厂长看人太赤裸了,目光很有侵略性。”
李玉明说:“你是诗人,太敏感了。”
孙文文说:“我相信自己的感觉,他心里不洁净。”
李玉明笑道:“男人看见漂亮的女人,心里有几个洁净的?有的会伪装,有的表现直露。男人见美女不动心,还是男人吗?”
孙文文望着他,说:“我明白你刚见我说的那句话了。你目光文明,表达到位,你也男人。”
李玉明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不同观点。有的男人是欣赏美,有的男人是占有美,有的男人毁灭美。我是属于前者,美能给我灵感。今天,我们单独相谈对我来说就是一种快乐。我读你的诗,也想象过你的模样,基本上是文如其人。”
孙文文笑着:“我不是所谓的美女诗人吧?我可是靠心灵创作。我读你的文章时,也想象过你的模样,但不知道你就在咱县文联任职。”
李玉明说:“我已工作四年,今年二十七岁了。”
孙文文说:“我工作二年了,现年二十五岁。”她想,这对他是不是一种暗示?凭自己的直觉,他值得一交。
李玉明说:“你正处人生花季,希望你多出好诗。”
孙文文说:“谢谢你的鼓励。我虽然爱写诗,但也知道写诗的艰难。我不奢望自己成为一个诗人,但我想为诗坛增添一丝光彩。可令人痛惜的是,现在谈诗的人已凤毛麟角。”
李玉明说:“一个民族离不开诗,没有诗就没有了激情。没有激情的民族还会有前途吗?”
他们就这样相识了,并有相见恨晚之意。当晚,李玉明在和水泥厂张厂长闲聊时,张厂长说:“玉明,那个写诗的孙文文很有品位。”
李玉明说:“我只熟悉她的诗,不了解她人。张厂长,你对女人审美有独到的眼光。”
张厂长笑道:“男人的通病。她身材不错,尤其是臀部以上的内容,繁花似锦,桃红李艳。臀部以下是两条浑圆的长腿,走动时能摇摆出女人的性感。这种女人有欣赏价值,不知实用价值如何?”他吞云吐雾,谈起女人,两眼放光。
李玉明望着色眯眯的张厂长,觉得此次笔会找他作东,还真找对了人。他这种人的钱,不掏白不掏。只是他的加盟,多少有点煞笔会的风景。
李玉明和县文化馆长说好了,这次笔会的作品,集中发表在县文化馆主办的文艺季刊上。
笔会结束后,李玉明就静下心搞创作。他刚寄出一篇散文后,孙文文就笑容可掬地出现在他宿舍里。她说:“你这屋挺有书香味。”
李玉明说:“乱七八糟的,让你见笑了。坐坐。”他拿毛巾抹着椅子,又去倒开水。
孙文文说:“你随便点,别客气。”她打量一眼住室,还算干净整洁。
李玉明说:“一个人生活习惯了,只要工作着,边看书边写作,其他都是次要。你知道文联是清水衙门,与你们税务局不比。”
孙文文笑着:“你也知道人间烟火。”
李玉明说:“我才是真正的工薪族,挣的稿费勉强够买书看的。日子不是过于富裕,根本不是他人所说的心高气傲之类。”
孙文文说:“工薪族不是你拒绝恋爱的根本理由吧?”
李玉明说:“主要是没有碰到知己,也没有碰到让自己心动的。”
孙文文说:“还是你的眼光高。能谈谈你对未来的具体设计吗?”
李玉明说:“我没有什么具体的设计,只想生着爱着写着。”
孙文文笑着问:“真地没想过个人的事?”
李玉明说:“这不是想出来的。其实,我的要求并不高,只要人贤惠善良就行。可在这方面,上帝不给我开绿灯。”
孙文文说:“你在这方面也没主动过。”
李玉明说:“这是两人的事,我个人努力只是一厢情愿。”
孙文文说:“你现在有目标吗?”他没有文人的花花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