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刘春丽在一棵大柳树下站着
赵秀玉转身回到屋里,她把女儿哄睡后,洗过双手,就坐下来看丁庆国的小说。她看到丁庆国铅印的名字,显得很亲近,就像看见丁庆国对自己微笑一样。这篇小说还是以农村的人和事为素材,写一对男女青年回乡共同建设家乡的故事。小说比以往写得撒开欢了,给读者留下了许多想象的空间。最后,男女主人公能否走到一起,让读者去判断。她觉得这样的结尾很有新意。她一气读完这篇小说,读完这篇小说后,她感到周身轻松,对未来充满了激情和憧憬。她受女主人公的影响,后悔自己结婚太早,草草地定格了自己的人生。后来,她又挑精彩的片段反复读了几遍,才把刊物还给丁庆中。她说:“庆国的笔法变了,字里行间透着浓浓的生活气息,有种万象更新的气象。”
丁庆中说:“你可以当评论家了。”
赵秀玉说:“你别讽刺人好不好?”她心境好极了。
丁庆中说:“从这篇小说里,我读出了丁庆国的前途。”
赵秀玉说:“他在文学上,可能要有番造就。”
年底,丁学礼对儿媳说:“咱大队有个党员指标,支部决定培养你入党。”
赵秀玉感到突然:“大,我行吗?”
丁学礼说:“你年轻,又是高中生,有工作能力,够入党的条件。你写好入党申请书,以后的程序由我负责。”
赵秀玉还是犹豫:“大,我还是没把握。”她怕别人提意见。
丁学礼说:“你要相信你自己。”
当晚,赵秀玉把这事对丁庆民说了。丁庆民说:“咱大偏心眼,重女轻男,他为啥不让我入党?”
赵秀玉说:“我说的是正事,你帮我拿个主意。”
丁庆民说:“这党一定得入,这是咱大给你想的后路。”
赵秀玉说:“我入党了,咱只能要两个孩子。”
丁庆民说:“我听你的,反正咱儿女都有了。”
晚饭后,赵秀玉刚脱衣上床,丁庆民就急急地要与她做爱。赵秀玉说:“我哄孩子睡着了。”
丁庆民说:“孩子小,她不懂事。”他说着就往妻子身上爬,轻车熟路地进入了。赵秀玉在下面与他配合着。他们达到了空前的快感。
正如丁学礼说得那样,赵秀玉交上入党申请书后,以后的事就是他操作了。在别人还没弄清咋回事时,赵秀玉就是一名正式党员了。在赵秀玉心里,无论她做什么事,都是以党员的身份去做。因此,她在大队里口碑不错,很受大家的尊敬。
赵秀玉的威信在大队里直线上升。镇妇联会上曾几次提名表扬她,并出席过全县先进工作者大会。
丁庆民说:“你现在成了名人,我也沾光。我一到街上就有人指着我说,这就是赵秀玉的男人。”
赵秀玉说:“在家还是你说的算。”
丁庆民说:“你别安慰我了,我只能当你一辈子绿叶了。”
八零年冬天,丁学礼一场大病过后,他把赵秀玉叫到跟前,说:“秀玉,我想与你商量一件事?”
赵秀玉说:“大,您说。”她感到公公有要事跟自己说。
丁学礼说:“年纪不饶人,我决定退了,由你接我的班。”
赵秀玉没有心理准备,她说:“大,我这么年轻,能行吗?”
丁学礼说:“现在上级正大力提倡干部年轻化知识化,我把自己的想法与镇书记谈了,他很支持,说我在全镇带个好头,应该提出表扬。”
赵秀玉说:“大,我心里没底。”
丁学礼说:“啥都是人干的,你适应一段时间就好了。”
不久,镇党委书记找她谈了话。很快,赵秀玉就成了全镇最年轻的一名大队支部女书记。
刘春丽感到了人生的疲倦,家里也没有避风港湾的感觉。她下班到家就有忙不完的活。王少锋还是那个样子,进家就是坐那儿闷闷地抽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他把家里一切都推给了妻子,。他白天在单位无所事事,晚上还想出去打几牌消磨时间。
刘春丽说:“少锋,孩子大了,你不能总这个样子。”
王少锋说:“我还能咋样?谁能抗住社会的潮流?”他向外吐一口烟雾,心想,你现在比我有能耐,可这能耐是韦涛给你的。
刘春丽说:“这个家是咱俩的!”
王少锋说:“你说,你让我干啥吧?”他站起来,望着妻子。
刘春丽轻轻地叹息一声,去了厨房。她清楚,王少锋自调进县城,他就像变成了另一个人,身上的锐气一扫而光。难道他只适应杨河镇的生活?他知道自己与韦涛有过恋情,并且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友情。可我们从来没做过伤害他的事,他应该理解并尊重人间的真情。
王少锋见妻子不高兴,又躲出去了。他站在大门外,望着街上来往的人群,他心里木木的。他知道,妻子很善良,对家有责任感。可他一想到妻子与韦涛之间的感情,他就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尽管他也知道韦涛对自己是一片真心。他就是振作不起来,又加上单位不景气,不能尽到一家之主的责任,心里就有一种自卑感。
刘春丽见丈夫半死不活的样子就来气,就想与他大吵大闹一次,发泄下她内心的委屈。可她的性格不允许自己发泼,她是个温柔的女人,尽力维持着家庭的和睦。
一个星期天,王少锋又独自出去了。两个孩子在房间里做着作业。刘春丽一个人在家闷得发慌,她就到街上报亭里打韦涛家里电话,正好是韦涛接的电话。韦涛问她有什么事,她说想与他聊聊。并约定在城北大河堤上见面。
贾兰说:“谁的电话?连个星期天也不让过。”
韦涛说:“一个同事打来的。你在家看着两个孩子学习,别让他们光看电视。”
贾兰说:“俩孩子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她白了丈夫一眼。
韦涛笑着说:“拜托了,下个星期我在家值班。”他走了出去。
暮春的大堤,如画中一样。杨柳依依,花草妍丽。蝴蝶扇动着翅膀在花草上轻歌曼舞,点缀着大自然的美。清澈的河水里,有小船在漂荡。河北是大片大片的开发区,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
韦涛来到空气新鲜的大堤上时,刘春丽在一棵大柳树下站着。光阴荏苒,时间老人并没在刘春丽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她还是那么年轻漂亮。因为她是好友的妻子,韦涛从没对她动过邪念。他总是以兄长的情怀,让刘春丽多些人生的顺畅和开心。
刘春丽歉意地说:“又没让你过个安生的星期天,贾兰要知道我们在一起,她又要吃醋了。”
韦涛说:“你又多虑了,她知道我们是朋友。”他们在柳树下的一张木椅上坐下。
刘春丽说:“我在家找不到一点乐趣,如果这样下去,我很快会老的。”
韦涛笑着说:“你要永远年轻漂亮,那么多的小姑娘还上不上人生的舞台?”
刘春丽说:“你不希望我美?”她看韦涛一眼。
韦涛说:“你在我心里永远是美的。说实话,我也有不顺心的时候,可一想到你,我对人生就充满了信心。能为你做点事,是我最大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