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赵秀玉就给他一个灿烂的笑。

    赵秀玉的脸红了下，说：“每天晚上我都听你讲故事。我要给你织式样最好的毛衣，让你时时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衣服。

    “我也得让你穿得美美的，衣服就像你本人一样。”

    “我出门不多，穿孬好都行，关键是你，不能让外人笑话。”

    “那不行，我得让你的美永远保留下来，让你永远激励着我不停地去奋斗。”

    赵秀玉说：“你要是心情不好想发脾气的时候，我就笑脸相迎，就想法熄你的火气，想法让你高兴。”

    “只要你高兴，我愿忍受所有委屈。”

    “我不让你委屈。”赵秀玉说，“我要让你事事顺心。”

    “秀玉，说真的，我不做番事业是很愧于你的。”

    “那你就做番事业，我尽力支持你。”

    “你给我一个笑脸，我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

    于是，赵秀玉就给他一个灿烂的笑。

    赵秀玉最难忘的是他们去县城照毕业相的那一天。那是个星期天，学校不统一去，但上午十一点必须得在电影院门口聚齐。不但要照个人毕业相，重要的是全班合影留念。在星期回来的路上，赵秀玉问：“咱咋去？”

    丁庆国说：“星期日早晨，我在你庄头等你，你尽量早起点。”

    赵秀玉不好意思地说：“我可借不着自行车。”

    丁庆国说：“我想办法吧。”

    翌日一早，赵秀玉早早起床梳洗打扮一番，又换了一身很少穿的衣服。父亲拿出一把零票子，点了点，六块三毛钱。母亲说：“省着花。”

    她点了下头，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父亲问：“你咋去？”

    “坐同学的车子去。”她走出屋子，天还没亮透，村里静悄悄的，只有几个早起拾粪的老头背着挎篮在村里走动着。她把绿书包挎好，匆匆地向村头走去。来到村头，她双眼不禁一亮，看见丁庆国站在不远处跺着脚，不停地向手里哈着气。身边支着一辆半旧的自行车。

    赵秀玉忙走过去，温柔地说：“你冷不？”给他一个温馨的眼神。

    “也不热。”丁庆国笑着，“我在这等好长时间了，知道了啥叫望穿秋水。”

    赵秀玉扶住车把，说：“我驮你吧。”

    丁庆国说：“还是我骑吧。”他掏出手套戴上，“无论天气怎样冷，驮着你，我心里就舒服。”他骑上自行车，赵秀玉一欠屁股坐在后架上。

    冷风飕飕。赵秀玉不由地向前靠了靠，感受到对方背上的热气。她穿着一双单鞋，脚冻得厉害。

    丁庆国说：“我一夜都没睡安生，光巴着天亮。”

    赵秀玉说：“你又不是没去过县城，这么激动？”

    丁庆国说：“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在村头等我的时候，一定骂我是个懒鬼。”

    “只是怨你很会折磨人。如果不是怕给你惹麻烦，我真想直接去你家。”

    赵秀玉笑笑，心想，这个麻烦早晚得惹。父母还不知道我已恋爱，他们会不会支持自己的选择呢？一想到这，她心里就沉沉的。

    丁庆国问：“怎么，你又想起啥了？”

    她说：“我知道，咱班有好几个女生对你都有好感。”

    “给人一种好感总比留个坏印象强。”

    “我们俩的关系，其他人总不会知道吧。”

    “过去的人会算，现在的人会看。你能瞒住谁？”

    “那几个女生怎么还明知故犯。”

    “别忘了，每一个人都有爱与被爱的权利。”

    半路上，他们又碰到几个同学，大部分都是两人一辆自行车，男同学驮着女同学，互相打个招呼，谁也不打扰谁，各自赶着各自的路。在毕业前夕，同学之间都有许多话相互倾诉。

    他们到县城，太阳才一树梢高。他们把自行车停好，就去了一家小吃店。街道办的，里面忙动的也是几个上了年岁的人。

    丁庆国要了一盘包子，两碗米汤。赵秀玉吃得很少，丁庆国说：“你多吃点，如果光这样，以后有你饿的时候。我们各吃一半，谁剩谁拿着。”

    “我哪有你能吃，你别逼我。”

    “咱俩再客气就没有一点意思了。”

    饭后，他们去了电影院门口，那儿聚了好多同学，说说笑笑。有几个在看电影海报，片名好像是《卖花姑娘》，不大会儿，班主任来了，他见同学来差不多了，就说：“我们与照相馆联系好了，上午照单身相，下午照合影。咱们得抓紧时间，人家的工作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