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驱虎吞狼
西域,一个遍地风沙,生存条件恶劣的地方,却对中原人士有着莫名的吸引力,自从那法号净世的癫僧在西域立地成佛,成就羽化境界。无数江湖人士起身奔赴西域,都渴望在那神秘的楼兰古国获得一份大机缘,成就自己的一番境界。但有这样想法的武人,最后的结局都是化为大漠中的一缕黄沙。
“铛铛铛,铛铛铛”金属的碰撞声在大漠一处房屋中徐徐传出。
“师父,你在打什么呀!”房屋内有一名稚嫩孩童正盯着面前的那个男声奶气的说道。而面前的那个男人,将散乱的头发胡乱的扎成一个发髻,防止被火星溅射,赤裸上身露出结实黝黑的肌肉,正不断拿起手中的铁锤,一锤一锤的砸向面前烧红的铁块,看着火花四溅怔怔出神。
“师父啊,师父在打一个物件儿,以后你长大了自会明白。”
永兴城内的一处丁字暗巷中,一群壮汉围住了当中的秦弈和荒铎,荒铎见秦弈没带兵刃,便将他挡在身后,嘱咐他照顾好自己随即一把扯下身后的黑布,那把几乎与荒铎等高的长刀终于露出了真实面目。
秦弈在身后看着这把长刀,从未见过有长相如此怪异的兵刃。这刀极长不说,仅刀尖至下一尺五寸单面开刃,开刃处到刀柄处由厚实的钢板连接,在刀身末端,用极其锋锐的笔锋刻着“弑虏”二字。刀柄处无护手,而是用淬炼后的竹节包住刀身,保证刀客能够双手持握。
如果说普通的刀客用刀,靠的是削,砍,劈。那荒铎手上这把长刀,秦弈目前能想到的只有抡、刺、砸了,毕竟这般模样的刀,实在想不通有什么武功路数能与之契合。
荒铎单手抽出弑虏刀,刀身重重砸向地面,砸出一个深坑。
“大漠刀客荒铎向各位请教!”
“呀!”一名壮汉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手持一把大砍刀呼喊着向荒铎砍来,只见荒铎双手握刀,面对那冲来的大汉,将刀锋反转,以厚重刀背迎战大汉,自下至上,用力挥出一刀。
那大汉尚未奔至荒铎面前,就感到面前一道无形刀气前来,赶忙抬起砍刀格挡,不成想砍刀与那浑厚刀气触碰瞬间,应声碎裂,随后刀气席卷着那名大汉,一直撞到墙上才停止,那大汗口吐鲜血后,脑袋垂下,失去意识。而在荒铎与那名大汉之间,地面和墙面赫然出现一道被刀气划出的沟壑!
那毛贼见清晨这名刀客的刀法如此凶猛,转头将目光放在秦弈身上。
“兄弟们,先杀了那个没带兵刃的,那黑大汉刀太长,近身战他打不过咱们,冲到他们身前,冲!”
“那可未必!”荒铎见这帮贼人有心靠近秦弈,便缩短距离来到秦弈身边,只是弑虏刀太长,近身战确实不便。眼看着这帮贼人就要提起刀剑砍向二人。
荒铎松开握住刀柄的手,转而握住那精钢制成的厚重刀身,以刀身做刀柄,缩短持刀距离,迎战贼人们的兵刃,随后刀尖在贼人们的刀剑上轻点几下,所有人的兵刃都应声碎裂,只留下荒铎的弑虏刀在月下熠熠生辉。
那帮匪徒在见识到荒铎那变幻莫测的刀法,惊惧的无以复加,也不顾手中的断刀断剑,连滚带爬的跑出了暗巷,留下今早那城中叫嚣的毛贼在暗巷中瑟瑟发抖。
“哐哐哐”
三个响头重重地磕在地面。
“二位,二位大爷饶命,二位大爷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惹着两位大爷。小的不该找大爷的麻烦,小的知错了,求二位爷放我一条生路。我这也是被逼无奈,没有本事,只好做这鼠辈行径,二位爷放心,我以后绝对不去偷那女子荷包,啊不,谁的也不偷了,二位爷就是我亲爷爷,放我走吧,放我走吧。”
那毛贼声泪俱下的说了一大堆毫无边际的话,想来是被荒铎那一身武艺所震撼,荒铎持刀一步一步逼近,正想要抬腿狠狠踹他一脚,让他涨涨记性。
“荒兄且慢!”秦弈叫住了荒铎,抢先一步走到那毛贼身边,说道:
“你把头抬起来,我我有话问你,我问你,你与今晚在市集上的那对父女是什么关系?”
"父女?什么父女,小的一概不知啊!小的只是见两位大人从那酒楼出来,便赶忙召集弟兄准备让两位大人吃点苦头,并没见过什么父女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嘴硬!"荒铎可没有秦弈那么多心思去审问这毛贼,见那人拒不回答,直接上去一脚踢在了那贼人的面门上,那人结结实实受了这一脚后,满脸猩红倒飞出去,空中还飞出两个大牙,看得出荒铎这一脚确实下了力道。
"二位爷,我是真不知道什么父女,我就是一偷钱的毛贼,无门无派,这一天已经知道了二位的能耐,二位爷就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
"荒兄,算了,看他这样子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放他走吧,小心沾了晦气,霉运缠身。"
荒铎听了秦弈的话后,走向那毛贼,用一种威胁的语气对他说道:
"再让我在城内看见你,把你一嘴牙都打掉,滚!"那贼人听到这个滚字后,果真连滚带爬消失在巷道之中。
"恐怕他下半辈子都不敢再伸手偷人家女子荷包了。"秦弈打趣的说道。
"秦兄,你觉得今晚的那对父女是什么人?"
"哼!什么人,仇人!那对父女在没到你我二人一尺距离内,体内气机流转就是寻常普通人。若不是他俩即将动手时的一缕杀机露出,咱们两个可能早已经成为孤魂野鬼,皇城之下,敢动手而且动手如此干脆,还专挑武人下手,恐怕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目的,想来今日我们在入城之时就已经被人盯上了,这之后的日子要多加小心了。"
"秦兄说的有道理,走吧,速速回酒楼休息吧。"
秦荒二人这一晚先是经历了那对父女的精密暗杀,又被那毛贼坏了心情,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看那市集喧闹,只好悻悻的回到那登峰楼。
秦弈他们只知道今晚莫名被一对看似是父女的二人劫杀,不知道的是自他们入城开始,一场有计划有预谋的暗杀行动悄然展开。
经历了那暗巷一战后,秦弈二人深感疲惫,本想回到自己的房间休息一下,却不曾想登峰楼内发生的一切竟比那暗巷还要精彩。
“你放屁,牛鼻子道士,就凭你一句话,就说我们蜀山剑阁的剑法是从你们道观学来的?”
“呦吼吼,不是贫道喝了酒瞎说话,这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蜀山剑阁的第一代掌教是我东海大衍道观的叛徒弟子,靠着一身偷来的功夫,在蜀山开门立派,若不是东海离蜀山太过遥远,贫道定然是一道天雷平了你蜀山剑阁!”
那位入城时就被弟子惦记饮酒误事的老道人,到底还是因为喝酒与那位姗姗来迟的蜀山剑阁弟子吵了起来。
“大师父!大师父!醒醒,快醒醒!”秦弈摇醒了那牛鼻子道士旁边的慧能和尚,没想到这一位佛门高僧、一位道门宗师竟然能在皇城酒楼内举杯畅饮,此等场面也是人间罕见。
“嗯?啊,徒儿啊,你回来了啊”
“大师父,怎么回事,那道士和谁吵起来了?”
“哦,你说那几个人啊,那是蜀山剑阁的剑士,由于常年在外,也少与外人接触。这次啊,走丢了,迷路了,听说还是跟着进城拉水的牛车一块来的。刚进来的时候,本就因为迷路积攒了一身的怨气,又正巧听见那尚方长生在那吹嘘自己道观历史是如何如何悠久,恰巧说到蜀山剑阁开派的事,后面的你就都知道了。
“那蜀山开山掌教确实是大衍道观的弟子,不过倒也不算叛出,和你一样是个记名弟子,靠着自己学的一身功夫开了门派,并发扬光大。但毕竟功法还是人家道观的,所以这也是蜀山剑阁的弟子这么多年一直不希望,也不想提及的事情,没想到还是让这醉酒道士揭了老底。”
这边大和尚正在跟秦弈解释酒楼事件的来龙去脉,而那一边的两伙人显然有一方先坐不住了,只见剑阁那边从人群中猛地飞出一柄晶莹剔透的飞剑,那飞剑长约三寸,通体晶黄,宛如一块精心雕刻的玉佩,这把飞剑自出手后便向着尚方长生的肩头袭取,明显不是为了杀人,而是让这长舌道人吃些苦头。
但显然大衍道观这边也不是吃素的,在那柄飞剑自人群中出现的一瞬间,安之道士立即掐诀念咒,桃木飞剑也悍然出手,在那酒楼大堂,两柄飞剑撞在一起,发出刺耳的响声。随即,两把飞剑产生的气浪,掀翻了大堂内的桌椅板凳,也让酒意正酣的众人瞬间清醒。
“是哪两位高手在我的酒楼闹事啊?”一道声音自楼上雅间徐徐传出,紧接着,大堂中的两柄飞剑竟突然凌空凝滞,缓缓地飞向楼上雅间,任凭下面两位剑士如何运功御剑,那飞剑都不受他们控制,依然向着楼上飞去。随即,大堂内被打散的桌椅竟受意念驱使,慢慢复归原位,看的众人目瞪口呆。
那蜀山剑阁的剑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楼上之人是位隐世高手,立刻从人群中站出,拱手作揖说道:
“在下蜀山剑阁剑士法无禁,此次受邀来参加永兴武典,不巧在酒楼内听见那道士刻意污蔑我剑阁开山立派祖师爷,若不出手实在难以平息我等愤恨之情,这才忍不住出手教训那长舌老道士。法无禁自知不应在先生的酒楼出手,若是不足以平息先生的愤怒,在下愿一人承担,与其他师兄弟无关!”法无禁的一番话语,将秦弈的目光吸引过去,只见那法无禁站在剑阁剑士面前,除了被那神秘人没收的一柄飞剑,背后竟还背着四柄长剑。一头精干的短发,头上系着佩玉发带,浓眉大眼,一脸的正气。
法无禁虽然态度强硬,但言辞也确实合情合理,再一次让在场众人将目光又一次放在那大衍道观的道士们。
只见人群中走出一名面相清秀的小道士,这名道士显然没有法无禁那般意气风发,同样是冲着楼上雅间深鞠一躬,随后说道:
“小道是大衍道观弟子宁安之,方才是小道出的剑,惊扰到了先生,在这给先生道歉。方才确实先是我师父饮酒作乱,口出不逊之语,这才让剑阁那位剑士心中不悦,小道仅代表我师父向剑阁的各位剑士道歉。”
说到这,那名唤宁安之的道士转身冲着剑阁方向深深的鞠了一躬,那剑阁的剑士们明显能看出态度有所缓和。随后那道士继续说道:
“但即便我师父言辞中确有不妥之处,可他毕竟也是长辈,那位剑阁剑士即便再如何心生不悦,也不该不声不响就祭出飞剑伤我师父。再说我师父毕竟是我的师父,他有错,做徒弟的替他担着就是。”说到这,那言语柔和的小道士突然看向那正气凛然的剑士,言语冰冷的说道:
“于情于理,你该找的应该是我。法无禁!大衍道观宁安之,当着登峰楼一众江湖人士的面,向你法无禁正式提出挑战,若是我能在永兴武典胜你一招半式,我要你当着所有参典的江湖武人面前向我师父道歉。若是我被你打败,我向你三拜九叩谢罪!折断我自己的飞剑,此生再不御剑!”
宁安之的话一出,在场所有人皆是一片沉默,谁都没成想那看似柔弱的安之道士行事作风竟如此的雷厉风行,处事态度竟是如此决绝,就连楼上的那位听后都陷入一阵沉思。
法无禁看向那瘦弱道士,眼中泛起一丝激动和渴望,回了一句:
“好!我法无禁就在永兴武典上等着你!”
就在这时,楼上的神秘人开口笑道:
“吼吼吼,想不到,多年以后的江湖上竟然多了这么多年轻才俊,看来这永兴武典甚是有趣啊,念你们二人是初犯,且都是为了自家宗门,自家师父,飞剑还与你们,你们要好生修行,待到武典开典,我期待你们二人的对决。对了,在场的武人也听好,我受故人之托,在这酒楼招待安置各位,还请各位自重,有些自知之明,我敢在这皇城开店,必然有我的底气,此次械斗是第一次,自然也是最后一次。若真发生第二次,这酒楼怕是要见血了!”说罢,那两柄飞剑又一次从楼上飞出,精准的飞回到法无禁的剑鞘和宁安之的手中。而那位神秘人在说完话后,便再无消息传出,也没人知道那神秘人是否还在楼上。
整个酒楼也是死一般沉寂,还是在酒楼的一个小角落传来一阵爽朗笑声,打破了许久的宁静。
“哈哈哈哈,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我本想着陈国号称是礼仪大邦,文人武人饱读四书五经,即便不是满腹经纶,至少也是以理服人。今日一看,竟也是那蛮横莽撞之人,全然没有半点斯文样子,在人家酒楼大吵大闹,甚至破坏规矩大打出手,最后逼的人家老板出面制止,当真是让我开了眼界了!哈哈哈哈。”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那酒楼东南角,坐着三人在那里用餐饮酒,而秦弈一眼看出,那居主位的老者正是入城时见到的那位胡厥老人。而说话的那位坐在老者右侧,也是一样的身材魁梧,身着胡人特质裘衣,一脸的横肉不说,一双小眼睛正注视着大堂内的众人,嘿嘿一笑后露出满嘴黑漆漆的牙齿,整个人长得如同那山中野人一般。
那剑阁的法无禁这边怒火刚消,听到此番言语,无疑是火上浇油,直接踏步走向胡厥人的那一桌,拱手问道: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怎敢如此辱我陈国武人!阁下难道不怕出了酒楼被人乱刀砍死么?”
“哼哼,乱刀砍死我?你来试试,不妨告诉你,老子是胡厥济尔哈盟的少将朗图那布和,这次来,是你们陈国皇帝邀请老子来的,没想到这才入城一天不到,就让老子看了这么一出好戏,依我看,陈国武者若都像你们一般”说到这,那布和刻意顿了一下,饮了一口好酒后徐徐道。
“你们陈国亡国是早晚的事!”
“噌噌噌!”在这酒楼内能清晰的听见,在那胡厥少将说出这句话后,无数把兵刃出鞘的声音此起彼伏,在场所有武者都想着要将眼前这个胡厥蛮人斩杀于当场,但是碍于方才那神秘人的一番说辞,所有人也都是敢怒不敢言,只好用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狠狠地盯着面前这个无礼之人。
“怎么的啊,想杀我啊,来啊,告诉你,老子这次来,一是受你们那皇帝老儿邀请参加什么狗屁武典,二是代表胡厥来和你们那皇帝老儿和谈的,若是我因为你们这些人意外的死在了永兴皇城,到时候我胡厥八盟勇士齐出,兽骑直接踏碎你陈国边境,看到时候你们的皇帝老儿会不会封你们当个英雄!”
在场所有人听到那布和的一番言论后,都倒吸一口凉气,将已经拔出的兵刃又一次放回到鞘中。
“哼,还真是一个带把儿的都没有,告诉你们,老子这次来不但是和谈,运气好还能从你们那皇帝老儿手中讨个媳妇儿,想想你们这帮中原武者,每天练功修行,想在这武典盛事上博得美人一笑,却不曾想那美人早已是我的囊中之物,真是可笑之极,哈哈哈哈!”见到大堂内的武者竟无人反驳,那布和的嘲笑更加放肆,甚至有些忘乎所以。
荒铎实在是看不下去那布和的嚣张态度,打算出手教训他一番,却被秦弈拉住。
“荒兄,你今晚已经打了一场了,这次该我出手了!我对陈国没什么感情,倒是这夯货实在是嚣张,需要有人来撮一撮他的锐气,你且退后,我来会会他!”
“徒儿,不可!”慧能和尚本能的拉住秦弈。
“大师父放心,我自有分寸。”
说罢,秦弈主动踏出一步,走到那布和面前,在那法无禁思索考虑要不要出手之时,秦弈张口说道:
“这位壮士看似大智若愚,实则当真是心思缜密,伶牙俐齿,耍的一手好心机。在场武者无不是帮派宗门的青年才俊,都是各大宗门倾注心血养出来的好苗子,本就是想借着此次武典来打响自身名号,重振宗门名声。若不是万不得已,何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冒然出手,方才那楼上高手也说了,谁再在酒楼出手,就不是被骂记过的小事,这位壮士选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群嘲这满屋的武人,为的不就是激起民愤,好逼我们出手。
换言之,若是这酒楼内的武者为那民族大义、家国情怀与你这膀大腰圆、肥头大耳之人舞刀弄剑,无论他是输是赢,他都不能站着走出这间酒楼。而你,凭借着三言两语,用这杀人不见血的刀就轻松干掉一个竞争对手,可谓运筹千里,老谋深算。
想必今晚即便是没有那蜀山剑阁和大衍道观的名誉之争,你也会在这酒楼中试图挑起矛盾,制造契机,好让你有煽风点火,坐收渔翁之利的时机,我说的可对,这位壮士。”
秦弈的一番说辞直接憋的那布和满脸通红,说不出一个字来,全然没有了方才指点江山的意气风发,同时也点醒了在场的众人,也让旁边的法无禁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暗想若是方才自己为逞一时英雄,强行出头,怕是早就被这胡厥蛮人当成玩物戏耍于股掌之间,这小子是哪里来的,心思竟然也是如此缜密,这般心境沉稳之人,应当也是青年才俊,怎么从未听说过有秦弈这么一号人啊?
这边的法无禁正在心中思索,而那边的秦弈也没停止自己的一番言论,继续说道:
“这位壮士从坐下开始眼神便注视着大堂上的一举一动,只要正门那边进来一个人,那壮士就会上下打量一番,然后将自己的所知所想都一一告知给旁边的这位那布和少帅,想必以这位那布和少帅的才疏学浅,要说出方才那番言论,实在是难于登天。思来想去,能精准的说出在场武者的痛点所在,引发群情激奋,与你身边的这位老壮士脱不开关系吧!”秦弈说着,将声调提高几个层次,将矛头直接转向入城时的那位老者,那位身骑白虎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