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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听海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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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入房间的浮黎将清浊带到茶台旁,清浊喝着茶打量着这房间。进门就是屏风,屏风之后放着一张琴,屏风左侧是茶台,右侧是软榻。琴后又是一个屏风,似乎是内室,清浊也不好偷瞄别人床榻,只好继续乖乖喝茶。

    浮黎走到窗边打开窗,窗外钻进一道黑影,吓得清浊将手中的茶杯都摔了。清浊定睛一看,来人正是上次将自己和麟默风救出山洞的北鸣!

    “你……北鸣?你怎么在这里?”清浊弯腰将地上的茶杯捡起,只见窗边的浮黎与北鸣双双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抱拳,不是没见过别人给自己下跪,不过是小孩子报答救命之恩而已,但是大人的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属下荀北鸣。”

    “属下荀浮黎。”

    “参见族长!”两人异口同声的样子给清浊又整懵了,这十几天自己好不容易说服了自己是鲛人族的事,这下又来了个族长,怎么感觉这身份一点一点加在自己身上,自己这么累呢?

    没等清浊消化一下新身份,浮黎拉起清浊的手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拉着清浊走到琴后的内室,扭动床里面的把手,床面塌陷下去,露出一个黑漆漆的大洞。清浊眉头一皱,又是这种黑不拉几的地方,上次跟着麟默风去了那黑漆漆的临海阁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这次又要去这种黑漆漆的地方交代新的身份了吗?心好累。

    还没等清浊多想,浮黎拉着清浊的手就跳了下去。北鸣也跟着跳了下来。

    等清浊被烛光照亮的时候,三人已经身处密室之中。浮黎拉动机关,楼上的床板恢复如初。清浊坐在地上不肯起来,语气平静开口:“说吧,什么情况?”

    “我知族长去过临海阁,想必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了。所以趁着这个机会跟族长说明这些年族内的情况。”北鸣抱拳半跪在清浊面前,浮黎也跟着北鸣半跪下来。

    “先说说你们什么身份吧。不然你们说的谁知道可不可信?”

    “我们荀家世代的使命便是为了保护鲛人族长。这地下是听海楼,是初代鲛人族长建立的情报组织。而我妹妹荀浮黎这几年一直为族长打理听海楼的一切,只待族长回归。还有上一任族长……”

    “关于我娘亲的事吗?说来听听。”听到要讲当年的事,清浊恨不得此时带把瓜子,边嗑边听。关于自己娘亲的往事诶,这不比听说书的讲话本子精彩吗?

    “当年老族长与宫中御医相识相爱,老族长在怀了您之后决定逃出皇宫。我们荀家出动了一十八位精英暗卫护送族长离开,没想到被现在皇帝的十二暗卫全部屠戮。我们一组也只剩当时年幼的我与妹妹,还有几个婶婶。我在六年前跟随苏何大师一起进入暮光山,这六年来,我一直在暗处保护您。”

    听到这里,清浊心中升起心痛之情,他们荀家当年为了守护娘亲出逃,竟是这样损失惨重,即使这样,他们仅剩这么一个男丁还在长大一点的年岁便随着师父来守护自己了。娘亲为了宫墙之外的自由,更是这样坚决,即使身边的暗卫死光也在所不惜。

    “我手上的鲛人泪就是族长的象征吗?”

    “没错,据鲛人族的长老所说,鲛人泪会自己选择灵力强大的宿主,这个宿主就是鲛人一族的族长。碧海裙是族长的族服,可呼应鲛人泪的灵力保护您不受凡人伤害。”

    “怪不得师父敢让我一个十六岁连山下什么模样都不知道的人独自下山,他早就知道你会在我身边保护我,这碧海裙也是师父让你找机会给我的吧,怪不得我一见这碧海裙就觉得心中亲切,仿佛这衣服天生就该是我的一样。这老头子,瞒的我好苦。”清浊想到六年前师父回来便不让自己在小溪中泡澡了,也应该是北鸣来了暮光山,他隐在暗处,自己总泡在那小溪里怕不是要被看光了。这老头,什么都不肯明说,却什么都想到了安排好了。清浊苦笑着问:“那日我准备在溪边洗澡更衣被人用小石头砸了一下,发现了树上的麟默风,也是你干的了?你提醒我麟默风在树上是吗?”

    北鸣点点头,没有说话。

    “那我流落街头的时候你为何又不出现?”

    “苏何大师下山前曾交代过,说您应是飞翔在天空的鸟儿,畅游在水里鱼儿,您的未来与前路,不该由我们左右。所以除了您有危险时,我不会轻易出手。”

    听完这话,清浊再次苦笑,这话像是那老头说的,老头神神叨叨的,什么顺其自然自有机缘,总是讲这种高深莫测的话。这个臭老头,自己将来回去非骂他一顿,害自己吃了这么多苦!

    “既然不该有你们左右,为何现在又要告诉我这些?”

    “前几日您跟着麟默风去皇宫中的临海阁了,回来之后您一直郁郁寡欢,我猜到您可能在临海阁中发现了自己的身世。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我们就可以正式与您见面了,将这听海楼重新还给您,也将老族长的往事告诉您。”

    “知道了,我们回去吧,浮黎照看听海楼这么多年了,熟门熟路了,就还是浮黎照看着呗。我才懒得说这些东西,什么情报机密的,我不感兴趣。起来吧。”清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无所谓的说。

    “浮黎尊令。”浮黎说完,两人也跟着清浊站起来,北鸣拉住找出口的清浊:“属下还有一事,老族长当年拼命逃出皇宫只为自由,如今族长你一步一步踏进国都,甚至又去皇宫,还跟麟默风走的那样近,只怕那麟默风他别有用心……”

    “打住,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跟他的事情我心中清楚,你大可放心。”清浊拍了拍北鸣的肩膀,接着说:“你以后不要躲躲藏藏了,就跟在我身边也无不可,谁都左右不了我自己要走的路,包括你,知道吗?你也不要总是族长长族长短,说话还带敬语,你不累吗?你应该年长我几岁吧,我叫你北鸣哥哥,你叫我清浊就好。”说完清浊对着浮黎甜甜一笑:“你说是吗浮黎姐姐。以后就辛苦你啦!”

    看清浊甜甜的微笑,浮黎也跟着笑起来:“好。”

    清浊三人走出地下听海楼,听海楼的出口竟在城南离自己宅子不远处,听北鸣说是娘亲当年将出口改在这里的,而自己现在住的宅子也是师父留在玉城的,怪不得那里面的布置跟草庐一模一样。这老头子还真是给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忽然想起麟默风那日说的那些话,什么自己要离开玉城了,让清浊照顾自己。还告诉清浊他的父皇暗中安排了人找她们鲛人族,麟默风是不是话里有话?他见过自己发光的鲛人泪,也见过自己身穿碧海裙的模样,他是不是早就知道自己是鲛人族的人了?那他对自己好,究竟是有意为之,想着将来利用自己,还是他喜欢自己呢?

    抬手抚上发间的鱼尾簪,自从他送了自己这个簪子,自己就一直用这个簪子束发未曾取下过。都说男子送女子发簪是定情之物,他是不是想娶自己,然后利用自己的身份正式得到储位呢?

    “呵……”清浊冷笑一声,果然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现在知道了这些秘密,自己也变得不再单纯,甚至开始怀疑麟默风。

    想着想着两人就走到了草庐前,清浊望着草庐里熟悉的一切,抬头看向天空,还是以前好,自由自在的。

    此事过后的几日里,子宜子初也习惯了北鸣在的日子,还记得清浊当时领着北鸣回来,他们不知道北鸣是什么来头,以为北鸣也是什么大人物,赶紧给北鸣打扫房间不敢怠慢。谁知接下来相处的日子里,子宜子初发现这个北鸣没什么架子,特别好相处,平时还帮他们一起做事,比他们那懒惰的师父强多了。渐渐的也有点离不开北鸣了。

    最近几日清浊总是心神不宁的,不知是怎么了。这天诊病的时候听到外面的人病人在议论当朝四皇子去了丰城失踪了的事,一个个交头接耳聊的有鼻子有眼的。说是四殿下被草原部落的人抓走了,也有人说四殿下奉旨查案被人还害了死在了丰城……

    “大夫,你快把我的手捏断了……”清浊被面前的病人打断了思绪,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听八卦的时候手越捏越重,都给人家捏进去个小坑。

    清浊起身给病人道歉,又给病人开了药,让子宜子初把剩下的病人打发了,叫过北鸣让他找浮黎核实这个消息是否属实。

    不行,我要去找他,我要问清楚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我要问清楚他是不是有心利用所以才对自己那样与众不同,他为什么送我发簪?清浊手中的令牌渐渐被捏紧,不能再等了,反正没有他的玉城也不好玩,还不如去找他。

    祸害遗千年,他肯定不会出事的!自己还有这么多问题等着问他,他一定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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