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交易
“我可以不要她们母女的命,不过作为补偿,我要祖父再给我二十人。”
凤卿霜眼眸中的红色逐渐消退,虽然没了那股子狠劲儿,却也没差多少,依旧是不肯吃亏的性子。
“最多给你十人。”凤啸天捋着长髯讨价还价道。
凤卿霜危险的眯起眼,据理力争,“二十人,一个也不能少,我不想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十五人,这是你能拥有的最大权限!”
凤啸天再退一步,没办法自家的娃,再拗也得宠着。
“二十人,否则免谈!”她寸步不让。
一老一小犹如两只斗鸡,气鼓鼓的瞪视着对方。
过了好半晌,最终还是凤啸天败下阵来,“你赢了,给你二十人。”
“好,一言为定!”她痛快地应到。
两人击掌为誓,算是达成共识。
“放人,我们走。”她颇有气势的一挥手。
“是,大小姐。”影卫们异口同声。
丢下手里的人肉粽子,消失的无影无踪。
凤卿霜走过去,搀扶着莫别离离去,中途连个眼神都没给姬氏一家。
一场闹剧,就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看迷糊了一堆吃瓜群众。
……
回到忘忧阁的时候,莫别离还有点回不过神来,脑海中不断翻涌着,凤卿霜的一双血色眼眸。
“霜儿……”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娘亲,霜儿好几天都没看到烟儿了,她去哪了?”她刻意岔开话题,希望妹妹可以吸引走娘亲的注意。
莫别离一愣,下意识的回答道:“烟儿听说小舅舅要学习骑射,自告奋勇跑到你外祖母府上去了。”
似是想起了什么,唇边不自觉浮现一抹浅笑。
“小舅舅转过年,就到弱冠之年了吧。现在才想着学习,是不是有些晚了?”她来到莫别离的身后,帮她按摩肩膀。
“他哪里是要学习骑射,我看他是新得了一张好弓,想要玩玩才是真。”
莫别离说着这些事,心情逐渐放松下来。
“天天想着玩闹怎么行,外祖母也不给他说门亲事。真该找个小舅母,天天收拾他。”
凤卿霜见她彻底融入了聊天中,趁机点了一下她的睡穴。
莫别离“嘤咛”一声,软倒在她怀里。
让影六把娘亲放到床榻上,细心的掖好被角,才关门退出房间。
……
凤卿霜带着影六,来到凤啸天的书房。
她敲响了房门,“祖父,是我霜儿。”
“进来吧。”
门内传来祖父中气十足的声音。
她推门而入,书房里三叔,三婶都在,只缺她那个渣爹凤齐云。
估计这会儿正在姬悦的院子里,陪着那对被吓破胆的母女吧。
她无所谓的耸耸肩,那么蠢笨的渣爹,不要也罢!
“霜儿,你来的正好,三叔问你,你那个罪状上写的到底是真是假?”
凤鸣山蹙眉,神情严肃的问道。
凤卿霜找了把椅子,舒舒服服的坐下,“都是姬汉亲口所述,三叔如果不信,可以自行调查。”
他有些愤愤不平的看向凤啸天,“父亲,您明知道是真的,为何还要袒护姬悦和凤骄阳!一个妾室和庶女,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可惜的。”
“姬悦和凤骄阳都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让她们死!”
他没有明说,只是隐晦的提了一句。
凤鸣山不明所以,还想追问,却被詹明月扯了一下衣袖,又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父亲,霜儿一直强调的那件事,是不是真的?”她意有所指的问道。
有些紧张的看向坐在那稳如泰山的一老一小。
“无论真假,她都是凤骄阳,也只能是凤骄阳!”神色中带上些许凝重。
似是确定,似是警告!
“好了,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一切照旧,就当做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他摆摆手继续道:“你们都出去吧,我与霜儿有话要说。”
待夫妻二人离开,这一老一小才说起了正事。
“人你准备什么时候要?”
凤啸天看着眼前的宝贝孙女,感觉自己好像从未看透过她一样。
她带给他,带给凤家的惊,远大于喜!
也让他对凤卿霜的未来甚为担忧。
她要是个男孩,他巴不得把整个凤家交与她手,随她开拓也任其发展。
可她终究是个女孩,就算自己再中意,大权也暂不能落在她的肩上。
尤其是她年岁尚小,还未经历那些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
未来的变数太大,让他无法预料。
凤卿霜自是不知祖父心中所想,张口就来,“他们可是宝贝,当然是越快越好。”她放下茶杯,“对了,祖父最好多给我一些女影卫,方便我办事。”
“霜儿,你最近在忙些什么?之前明明给你二十人,今日怎么就出现了十几个?其余的都让你派到哪里去了?”
凤啸天没有答应她之前的问题,反倒问出一直压抑在心中的疑问。
没办法,他不放心啊!
凤卿霜贼兮兮的眯起眼,满是算计的道:“让我回答问题也行,不过作为等价交换,祖父需要付出十人作为询问的报酬。”
凤啸天闻言,气的一拍桌子,猛地起身从桌案后走出,指着她的鼻子,气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个死丫头,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回答他几个问题,还想要报酬!
真是无法无天!
她笑嘻嘻的抱住祖父指着她的胳膊,撒娇耍赖道:“祖父您消消气,霜儿这也是为了咱们护国公府的长治久安做打算。”
“您就别那么小气了,只要您点头答应,霜儿立马回答您的问题,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凤啸天都快被她厚颜无耻的小模样气笑了,抬手照着她的小脑袋就是一巴掌。
“哎呦!”凤卿霜龇牙咧嘴的抱着脑袋痛呼。
“你少在那儿跟我装!”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撩起袍角重新落座。
凤卿霜也不捂脑袋了,狗腿的凑过去递茶,“祖父,您喝茶。”
凤啸天喝了口茶,“说说吧,你都做了什么?说的好,就有奖励,说的不好,你可是会挨板子的呦!”
明知道祖父是在吓唬她,可她还不能不接下。
她苦着一张脸,委屈巴巴的道:“祖父,霜儿可是您最疼爱的孙女,您舍得让我挨板子吗?”
小丫头还敢跟他演戏!
凤啸天冷哼一声道:“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还不老实交代?我看你是皮痒了!”
得勒!
老爷子都端出审讯的架势了。
看来今天不说实话是走不出这间屋子了。
没奈何,她只能一五一十的,把这个秋天她做下的事儿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您看着办吧。”
凤啸天思忖片刻,神情凝重的道:“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除了被我特殊训练过,参与其中的影卫以外,就只有我们祖孙二人知晓。”
凤卿霜又不傻,当然不会把这件事拿出去到处说。
凌霄国直立国以来,关于情报方面的工作,一直都是牢牢掌握在皇室人员的手中。
下到贩夫走卒,上到王公贵族,只要是胆敢伸手的,全部抄家灭族一个不留!
凤啸天赞许的轻颔首,“你做的很好,但不可以掉以轻心,三十人你现在就可以带回去特训,遇到难事,马上就来找祖父,切记不要鲁莽行事。”
她应承一声,“知道了祖父,那我现在就带他们回去了。”
“去吧。”知道她心急,凤啸天也没多留,直接放人走了。
……
这边凤卿霜大闹百味楼,打残父亲妾室娘家人的消息。
如同涨了翅膀般,被有心人传的绘声绘色。
一时间,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
随后更是有人爆料,凤卿霜当着老国公的面,一点都没给亲爹面子。
直接让她的手下捆了姬氏一家,就连那个庶妹都没放过。
还当着一众府中下人的面,宣布了妾室母女的罪状。
最终还是老国公爱惜羽毛,在答应了凤卿霜某些条件后,才平息此事。
小郡主闫轻纱手里把玩着一枚棋子,听完新竹绘声绘色的演说,神情淡漠的道:“她还是太心慈手软了些,那样的一家人,就应该就地处死,也免得日后平添麻烦。”
新竹撇撇嘴,嫌恶的道:“有那么个宠妾灭妻的父亲,凤大小姐就算想做些什么,也会有颇多顾虑。”
闫轻纱横了她一眼,训斥道:“不得妄议朝中官员。”
“是,殿下。”新竹不以为意的道。
她可不认为,殿下会因为那个渣子,真来教训自己。
见新竹根本没往心里去,她也懒得多说。
随手放下棋子,“听说二夫人受了惊吓?”
“可不是嘛,奴婢听说,是被凤大小姐当时的样子给吓得不轻。”新竹煞有其事的道。
腊梅白了新竹一眼,没好气的道:“殿下,您别听这臭丫头胡说八道,哪有当娘的会被自己女儿吓到的。”
她不服气的梗着脖子辩驳,“奴婢没胡说!听说当时凤大小姐暴怒之中,双目赤红,霸道冷酷至极!看向那个庶女大表哥的眼神,就像看待一个将死之人!”
玉兰戳了一下新竹的额头,“你个傻丫头,腊梅姐说你还顶嘴。这种事儿,发生在谁身上,都会怒火攻心,气红了眼。”
传言这东西不能不信,也不能尽信!
闫轻纱打断她们之间喋喋不休的争论,“腊梅你去库房取些补品送到护国公府,就当是我的一点心意。”
腊梅、玉兰、新竹、秋菊,是闫轻纱的贴身侍女,也是她的心腹。
其中腊梅最为年长,待人处事进退有度,也最受她倚重。
“是,殿下。是否要给凤大小姐捎句话?”
闫轻纱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不用带话,东西送到就行。”
以凤卿霜聪明,即便自己什么都不说,她也会明白自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