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唇上有痣的男人
玉玲珑带她来到风花雪月楼最好的琴字号房，又让下人上了一壶珍品明前龙井。
“凤大小姐可还满意？”她慵懒的斜靠在在红木雕花躺椅上，剪裁得体的衣裙更显她凹凸有致的玲珑动人曲线。
凤卿霜放下茶杯，欣赏着眼前的美人。
“有美人相伴，自是满意的很。”
玉玲珑咯咯娇笑，半露的□□随着她的轻笑微微颤动，耀眼的雪白晃得人挪不开眼。
笑过一会儿，“凤大小姐真是个有趣的人。”
凤卿霜煞有介事的点点头道：“我也觉得是，不过我想，玉大老板更喜欢跟有趣的人谈生意不是吗？”
“哦？何以见得？”玉玲珑笑容不变，依旧轻挑的挑眉问道。
凤卿霜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的纸，放在面前的红木圆桌上，幼白的小手轻点桌面。
眼中含笑道：“我觉得这个很有趣，玉大老板认为呢？”
玉玲珑的脸色霎时间惨败一片，全身僵硬如遭雷击，再也无法维持她妖娆的身姿。
几乎是扑到桌前，双手颤抖的去拿那张泛黄的纸。
她得小手“啪”按在纸上，朝她摇摇头道：“玉大老板似乎没有听到我说的话呢。”
“这可不好。”
玉玲珑微垂着头，收回手，紧咬下唇，身子微微颤抖的站在凤卿霜的对面。
凤卿霜见玉玲珑这幅样子，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恶劣了。
这么欺负个大美女，她有些于心不忍啊。
可为了今后的发展大计，她不得不出此下策，就算再卑鄙一点，她也会咬牙硬上。
凤卿霜没有催促玉玲珑，给她足够的时间思考。
自己则悠哉悠哉的喝着珍品明前龙井，待她喝完一杯茶，才再次看向玉玲珑。
此时的玉玲珑已经平复了情绪，没了之前勾魂夺魄的妩媚妖娆，眉宇间倒是多了一抹悲凉。
“不知凤大小姐是从何处得来此物？”她平静地道。
凤卿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的道：“这可是我用一套汉白玉象棋，从贺三叔公手里换回来的东西。”
“三叔公说，他年岁大了，既然孩子喜欢，那就拿去玩吧。”
凤卿霜变向的给了她一颗定心丸，只是这话好说不好听。
只是还有一句话她没说，为了得到风花雪月楼的地契，她不但拿出黄金万两，还搭上了两百把精品弓箭作为交换。
她现在已经彻头彻尾的成了一个穷光蛋，荷包里只有一张百两银票。
玉玲珑凄然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
反倒是看着凤卿霜，直言不讳的道：“凤大小姐想让玲珑做什么？”
凤卿霜神秘兮兮的勾唇一笑，叫她附耳过来。
玉玲珑听完，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她。
凤卿霜见她眼神闪烁，几次想张口，却又什么都没说。
不由好奇道：“想说什么就说，在我这没那么多规矩。”
“其实您交代奴家的事儿，奴家还真知道些情况。”
她摆摆手道：“你别奴家来奴家去的，搞得我真像是来逛窑子似的，直接说我就行。”
玉玲珑噗嗤一笑，也没了之前的拘谨，“还是跟着大小姐舒坦，那我就不客气了。”
凤卿霜挑眉，她倒是驾轻就熟，张嘴就来。
“事情是这样的……”
听她详细说完，凤卿霜陷入沉思。
当年她应该是与姬悦一批进的青楼，那时候这里还不叫风花雪月楼，而是叫醉香楼。
姬悦比她年长几岁，进楼的时候就已经快要及笄了。
而且她从不跟其他姐妹来往，也不用训练，天天就在屋里头绣绣花，抚抚琴。
那个送她来的人，三不五时的就会过来看她。
醉香楼的老鸨对那人也非常客气，没几天姬悦就挂了清倌人的牌子正式唱曲接客了。
由于醉香楼故意宣传，短短一个月，她就成了头牌姑娘，认识了凤齐云。
时日一久，凤齐云就想给她赎身，就在赎身前几日，那个送她来的人，几乎夜夜在她房里留宿。
直到她被赎身，就再也没出现过。
凤卿霜将事情的前后穿插起来，一个惊人的结果出现在眼前。
有人在十年前，就已经在图谋护国公府。
单是那个姬悦就很有问题。
至于凤骄阳，她可以肯定绝对不是他父亲的种。
而且父亲浪迹风花雪月楼一月有余，只去西四胡同两三次，姬悦就怀上了身孕。
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姬悦背后之人，又再次出现了。
想借着她怀孕的机会，进入护国公府。
“玉大老板，你还记得那个人的相貌吗？”她猛地抬头，看向玉玲珑。
玉玲珑摇摇头，无奈的摊摊手道：“那人很小心，每次都戴着一张面具，我仅能看到他鼻子以下的部位。”
凤卿霜一想也是，敢做这种事的人，怎么可能不小心谨慎。
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惊叫一声道：“哎，我想起来了！”
“那个男人的嘴唇上有一颗小黑痣，很小一颗只有米粒大小，还是我一次不小心撞到他才发现。”
有了明确线索，凤卿霜追问道：“那你掌管风花雪月楼后，可见到过嘴唇上有痣的客人？”
“让我想想……”
二人一同陷入沉思，都在把见过的人，或认识的人，在脑海中排查一遍。
却发现没有丝毫线索，这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消失的了无踪迹。
凤卿霜交代玉玲珑多注意下唇上有痣的男人，便起身匆匆离去。
……
凤卿霜马不停蹄的赶回护国公府，进了府没有片刻停留，直奔祖父的书房。
都等不及下人通报，就急急的推门而入。
“祖父，我……”
才刚说了三个字，便戛然而止！
凤齐云正坐在一旁，与凤啸天说着话，身旁还跟着已怀有身孕的姬悦。
“你这孩子怎么还如此莽撞，进来也不知道敲门，吓到你姬姨动了胎气怎么办。”凤齐云不悦的训斥道。
凤卿霜抿抿唇，俯身行礼道：“霜儿给祖父请安，祖父万福金安。”
理都没理坐在那沉着脸的凤齐云，更是对姬悦连个眼神都欠奉。
凤啸天知道自己这个宝贝孙女，要是没有大事，绝对不会硬闯他的书房。
“事情就先说到这里，你们两个都下去吧。”
直接对他二人下了逐客令。
凤齐云好不容易争取到让姬氏进门的机会，暂时还不敢惹怒凤啸天。
他只能恶狠狠的瞪了始作俑者凤卿霜一眼，扶着姬悦的手退出书房。
待二人走后，凤卿霜亲自把门关好，嘱咐门外看门的小厮去院门口看着，不准任何人靠近书房半步。
这才关上书房门，转头看向祖父。
凤啸天也被她突如其来的安排，弄得紧张起来，“霜儿，你这是做什么？”
凤卿霜看着祖父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祖父，您绝对不能让姬悦进门，否则护国公府必遭大难。”
她的神情异常严肃认真，语气更是强硬，甚至有种决绝的意味。
凤啸天眸光一颤，身体不由坐直了几分，慎重道：“霜儿，你可知，你刚才都说了些什么话。”
凤卿霜点头，“霜儿自然晓得，还请祖父听霜儿把话说完。”
她一字不差的把玉玲珑的回忆说了一遍，又阐述了自己的判断和看法。
“祖父，事情就是如此，还请您定夺。”说完，她就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等着祖父的最终答案。
事关重大，凤啸天不得不细细斟酌，多方考量。
护国公府不是没有政敌，而且还不在少数。
他一一盘算下来，最有可能的两家，就只有右相以及皇室。
相比政见上的相左，最想出掉护国公府的就是皇室了。
原因有二，第一：护国公府功高震主，受百姓的爱戴程度远超皇室。
第二：他凤啸天至今还握有虎符，在军中声望更是无人能及，即便没有虎符也可号令军队。
现武帝年事已高，行将就木，就更想为未来的新皇铺路，出此下策便也说得过去。
只是做法却让人心寒。
大约半个时辰后，他长叹一声，终于开口道：“霜儿，这件事你不可再查，姬悦进府的事也不会改变。”
有些人的嘴永远没有脑子转得快，而有些人的嘴却比你脑子转的还快。
凤卿霜就属于后者，几乎是脱口而出，“是皇……”
他出声呵斥道：“霜儿！”
好在凤啸天拦的快，才没让她全说出来。
有些不服气的瞪着祖父，小脸气鼓鼓的，煞是可爱。
她狠狠一跺脚，似是赌气的道：“哼，我倒要看看姬氏有没有那个能耐，在我眼皮子底下生崽子！”
说完，不顾凤啸天的阻拦，推开房门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凤啸天担心她做傻事，对着空荡荡的书房道：“影子，告诉影一他们，看好两位小姐，不容有失。”
“是。”
影子答应一声，书房再次陷入一片死寂。
……
心情极度不爽的凤卿霜回房换了身素白麻布短打，取下挂在墙上的长剑，直奔后院小教场。
教场中安奎正在教导几个护卫家的孩子习武，见凤卿霜阴郁着脸，赶紧让几个小家伙散了。
“大小姐，这是要练剑？”他硬着头皮上前询问。
横他一眼，她没好气的道：“找几个好手，陪我练练手。”
成！
这是要揍人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