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斗渣爹!
“当然可以,只要你们乖乖听话,好好读书,表现得好,娘亲就经常带你们出来玩。”
莫别离的病其实更多是来自心中郁结难消,自打成婚那日起。
她就知道自己的夫君,在外面有其他女人,只是没有带进府,又没名没分的,她也没有什么阻止的权利。
直到她怀孕两个多月,才无意间听院子里的婆子们说起。
原来,夫君养在外面的外室,也怀了孩子,只比她晚了两个月不到。
要说心里不难过那是假的,可为了孩子,她还是得强颜欢笑。
她怀孕时,夫君并不在身边,只有她生产那天,才匆匆回来,看了一眼自己的一对女儿。
呆了不到半个时辰,留下一句好好将养身体,便又离府了。
之后的六年,他除了父亲的生辰,祭祖,新年回来几次外,就基本上从未回来过。
如果不是一年能见上两三次,估计他都不会记得自己的两个嫡女长什么样。
摊上这样一个夫君,即便心胸再开阔的女人,也会心中郁结难平吧。
看着日渐成长的两个女儿,莫别离不想,也不能再继续沉默无争了。
她要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好好教导女儿们成才,更不能让外室进门,欺辱她的孩子!
打定主意,坚定信念,她蓦然觉得自己的心胸好像开阔不少。
长久以来的憋闷感,似乎减轻了些许。
半个时辰后,凤卿霜只觉马车一顿,便停了下来。
车帘子外传来丫鬟清脆的声音:“二夫人,两位小姐,流川河到了。”
“嗯,三夫人的马车到了吗?”莫别离弯身下车问道。
“三夫人的马车在前面,比您早到一会儿,您瞧三夫人在那边。”
顺着惜春手指的方向看去,詹明月已经在一株大树下等她们了。
凤麒,凤麟两个半大的孩子,正在河边嬉戏,看谁石头丢的远。
见她们来了,都丢了石头跑过来。
“二伯母,我们来带妹妹们玩,您跟我娘去赏赏花,看看景。”
凤麒年纪稍长,已经懂得照顾弟弟妹妹,跟莫别离说话也是背着手,一副小大人的样子。
莫别离笑吟吟的看着四个孩子道:“那就辛苦麒儿,麟儿了,切记不可下水,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亲,您快点过去吧!”
“你这个孩子。”无奈的摇摇头,朝詹明月走去。
没了娘亲看管,四个小孩瞬间变身成皮猴子。
“别离,你身子弱,不能久站。那边亭子人少,我们去那边坐坐吧”
莫别离有点不好意思的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明月,谢谢你。”
“谢什么,都是一家人,霜儿和烟儿,我可是当成自家闺女喜欢的紧。”她爽朗的大笑,拍了拍莫别离的手,让她不要多想。
坐在亭中,看着芳草萋萋的河岸边,几个孩子,正与一些同到此处踏青的人家的孩子一起玩耍。
大大小小十来个孩子凑在一起,凤卿烟不爱说话,有点不合群。
凤卿霜无论到哪都拉着她,带她一起玩儿,很有作为姐姐的自觉。
再看几个男孩子,已经玩上了骑马打仗的游戏,还在争抢谁来做大将军。
“明月你也才二十多岁,这么喜欢女儿,何不与三叔再要一胎,也好子女双全,岂不更美。”
詹明月比莫别离大三岁,听说她十四岁就嫁给了凤鸣山。
头一年就生了凤麒,之后不到一年又怀上身孕,随之生了凤麟。
那时候凤鸣山要去带兵剿匪,子嗣的事儿就放在了一边。
等他回京却又身负重伤,一养就是两年,生孩子的事儿彻底不了了之。
詹明月被她说的俏脸一红,有些为难的道:“我跟鸣山也商量过,只是我担心再生个儿子可怎么办。”
莫别离笑了,有些埋怨的瞪了她一眼,“你啊!就知道想东想西,男孩女孩不都是自己的孩子,更何况父亲子嗣单薄,你多生几个孩儿,也是给国公府传承香火。”
“这是多少女人,争抢都抢不到的机会,你还好意思嫌弃。”
詹明月刚要说什么,却猛然站起身道:“别离,你在这里等我,我过去看看。”
说罢,也不等莫别离搭话,直接跃出八角亭,朝着右前方飞掠而去,身法之快,让人目不暇接。
肯定是孩子们出事了,莫别离也坐不住了。
连忙起身,焦急的道:“惜春,你快跟过去看看,是不是少爷,小姐出事了。”
惜春也慌了,她有些无措的道:“可是二夫人,您怎么办?”
“我一个大人能出什么事儿,孩子要紧,你快去!”不知不觉间,就表现出一股上位者的气质。
无形的压力,让惜春不敢再多嘴,连忙提起裙裾跑了过去。
……
“父亲,您要做什么?”
凤卿霜像母鸡护小鸡似的,把凤卿烟护在身后,警惕的看着凤齐云。
“为父只不过想取烟儿头上的一对金簪罢了,又不会伤害她。”
凤齐云大言不惭的道,一点都没觉得,从自己女儿头上取东西有什么不对。
“二伯,那是烟儿生辰时,二伯母从嫁妆里拿给她的,您要那簪子作甚?”凤麒上前一步,挡在凤齐云和凤卿霜之间。
凤齐云皱眉,他总不能说,骄阳马上要过生辰,他囊中羞涩,没法给她买礼物,就把注意打到自家嫡女身上。
“凤麒是谁教你质问长辈的?没大没小,二伯的事儿,还轮不到你开置喙。”他板起脸,摆起长辈的架势。
“呦,三姐夫好大的威严,竟然对着几个孩子摆架子,还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
莫世杰痞里痞气的从围观的众人后走出,身旁还跟着几个与他差不多的纨绔子弟。
凤齐云闻言一怔,能叫他三姐夫的,整个京城也就只有莫家的莫世杰!
这家伙仗着自己是公主之子,又有个皇帝舅舅宠着,可没少在京城闯祸。
京城百姓都称呼他为:混世魔王莫太保。
劣迹可见一斑!
“莫太保,你少在这胡言乱语。”
“怎么?抢我外甥女的发簪,身为舅舅的我,连问一句的资格都没有了?”
“来,霜儿,烟儿到小舅舅这里来,我莫太保倒要看看,谁敢动她们小姐妹一根头发!”
莫世杰嚣张的把几个孩子,一起划拉到他身后,叼着跟草梗,双手环胸痞痞的看着他,眼中的不屑与嘲讽,深深的刺激着凤齐云的神经。
躲在一旁树后面的姬悦,牵着女儿的手,暗自恼恨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她只不过是想让嫡出的两个孩子吃点苦头罢了。
谁知道会搞成现在骑虎难下的局面。
“莫世杰,你今天当真要管我凤家的闲事?”他眯起眼,周身散发出来的危险气息渐浓。
“噗,三姐夫这话说的真有意思,您能代表凤家吗?”
“您是凤家家主吗?”
“不是就别把凤家挂嘴上,我都替老国公丢人。”
“就我这样的混不吝,都做不到宠妾灭妻的事,您堂堂凤家二爷,可是业务纯熟。”
“哦,不对。是宠外室,刚才口误,口误!”
莫世杰连消带打,把凤齐云好顿讽刺。
附近看热闹的人,都对凤齐云指指点点。
凤齐云被气的须发皆张,可就是不敢对莫世杰动手。
一个搞不好,可是会丢了乌纱帽的,他还有家室要养,可跟这个二世祖比不得。
“怎么?这就怂了?”
“你的外室和外室女,可都在树后面看着呢!”
莫世杰挑事的不怕事大,顺手就给姬悦母女拉了一波仇恨。
姬氏眼瞅着藏不住了,只能牵着女儿,一边抹眼泪一边从树后走出。
她梨花带雨,声音娇柔中又带着些许委屈的道:“还请莫小公子见谅,夫君也是看骄阳哭闹的厉害,才……”
“都怪妾身没有教育好骄阳,还请莫小公子见谅。”
“夫君?你也配?我父亲可明媒正娶娶你进门?”
“姬氏,收起你那点子小心思,在这的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不是所有人都像我父亲这样好糊弄。”
凤卿霜的态度疏离且冷漠,说出的话,更不像一个只有八岁大的小娃娃。
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就不是什么小家小户养的出来。
姬悦眸中闪过利芒,不过被她很好的掩饰了过去。
“凤卿霜,你怎么可以这么对你姬姨说话,她好歹也是你的长辈!”凤齐云厉声呵斥。
“那就等她进了护国公府的大门,您再来教训我吧!”凤卿霜嗤笑一声,对这个父亲已经不抱有什么期望了。
“放肆!你娘就是这么管教你的?”他心中恼火,一个两个都这么不给他面子。
“我的女儿,还轮不到你来说教!”
“凤齐云管好你自己的事,少来骚扰我的女儿!”
莫别离在詹明月的搀扶下,走到凤齐云的身前,一改往日的温婉,眼神犀利的看着他。
要不是半路看到莫别离跟在后面,詹明月早就赶到近前了。
眼瞅着自家孩子被欺负,心情能好才怪!
“你,你怎么出府了?!”
凤齐云满脸惊愕,他有多久没见过自己的发妻了?
半年?
还是一年?
她身上褪去了少女的青涩,成熟的韵味愈发令人着迷。
姬氏跟她比起来,差的可就不是一星半点了。
一时间,让他有些看的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