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两个玄锋
大雪飘飘，一片繁茂的林中，地点位于一条围山公路的坡下，有着一架由木棍简易拼成的十字架结实的立在大地上，玄锋站在前方，即使他没法流泪，他有为那一天感到悲伤，凑近十字架，将一条金色的丝带绑在了十字架上，在一旁缓上了片刻，最后遗憾的走了，那个十字架上，用刀刻着玄锋父母的名字，而现在，那多出的金色丝带也是玄锋另一个寄托。
一个人默默的走在街上，无神的看着前方，仿佛自己的意识已经脱离了这个世界，最后，一通电话，才将玄锋拉了回来。
『喂，该你们管理部出动了，昨晚，暗组织袭击了我们的运输车，一箱密钥现在下落不明，那帮袭击者还未出30区便突然消失了，你们管理部快去30区调查。』
“……我现在就在附近，我一个人去足矣。”玄锋果断挂断了电话，看着手机上的地址，迅速赶去。
玄锋快马加鞭的来到了30区，联系着汇报员。
『那些密钥会不知不觉的释放微弱的电磁波，对于你来说，寻找他们算是小菜一碟吧？』
“自然。”玄锋闭上了双眼，利用强大的电异能释放磁场共振，感应着整个30区的电磁波。
“排开电器店与网吧什么的……有了！”玄锋感觉到，就在右手边三公里外，有着一同释放相同电磁波的堆积物，恐怕，那就是密钥的所在地了。
玄锋向着那个方向赶去，很快便来到了有座仓库附近，躲在暗处监视起来，见没有人出入，玄锋悄悄走了出来，谨慎的打开了仓库的大门，手握冰刃向着仓库中移动，发现里面正聚集了五个人，等待着什么，或许是应援，见玄锋赶来，纷纷拿起枪攻击。
“有敌袭，有敌袭！”
数枚子弹向着玄锋飞去，见状，玄锋倒是不慌不忙，身上流淌起强烈的电流，随后靠着电磁操控，将子弹全部停了下来，散落在地上，几人的攻击对玄锋来说根本就是白费功夫。
“你们在攻击前不去打探打探对方情报的吗？看来是请的雇佣兵么，真是够蠢的。”玄锋一个瞬间移动跑到了几人的中心，冰刃手起刀落，几个雇佣兵一命呜呼，躺在了地上。
“这样的实力，他们是怎么抢到东西的……”看着手机，玄锋也明白了，当时密钥发生了异常使得车子出现了短暂的失灵，看起来是很危险的东西，玄锋小心翼翼的前去拿装有密钥的箱子。
滋——滋——滋——！
只是轻轻触碰了箱子外侧，却感觉被电般，玄锋精神混乱了起来，紧接着两眼一黑。
当玄锋再次醒来时，发觉自己身处医院中。
“唔……”他缓缓坐起，头部的疼痛令他捂着头，但很快便恢复正常了，看着周围围上来的元者成员，玄锋疑惑了起来。
“你们……我这是怎么了？”
“老大你还说，你在独自出任务时突然昏了过去，还好被支援人员发现，不然老大您现在说不定就落在敌人手上了啊。”瓦利解释道，看着玄锋这般消沉的样子，令成员们有些担心。
“这样啊……老大？”玄锋疑惑了起来。
“我什么时候……成老大了？”
“哈？！”几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
元者的基地中，百特与霜焱两人问了许久，最后与瓦利得出了一个结论。
“老大他，好像忘记了这几年的事啊。”
“怎么会这样，这几年发生了这么多事，老大他却忘记了……”
“我倒是奇怪，是什么让老大变成这般模样。”看了看没有了曾经威严，多了几丝青涩的玄锋，瓦利忍不住笑了起来，几人便召开了紧急会议。
“什么，老大失忆了？！”卡修惊讶的站了起来疑惑的问道。
“这个话题已经过去了，现在重要的是，如何让老大恢复记忆。”瓦利认真的说道。
“连林见都没法治好，他只给我们提了一个建议，或许让老大去一些记忆中的地方或是见一些记忆中的人，应该能恢复，但这含糊不清的说辞……”瓦利沉默了。
“那么，对老大来说重要的人是？”卡修疑惑了起来，几个老成员在思索了片刻后一同开口了。
“前老大！”
疑惑的不止卡修，也有玄锋。
“前老大……又是谁？”
“可是，”百特再度开口说道，“前老大已经不在了，我们总不能带老大去见一个死人吧……”
“百特你还是太嫩了。”瓦利却自信的说道。
“前老大，不一直都在这里吗？”
“啊？！”
地下室，星熠正在收拾自己的房间。
“哟，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羽德，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的。”星熠礼貌的回拒道，有点担忧的看着羽德。
“你已经想好了？”
“嗯，虽然我的脸已经变不回来了，但我已经想好了，我要变回曾经那个羽德，但也不再软弱。”羽德拿起了手中的星石，那枚星石不再黯淡，变得熠熠生辉。
“带着七则司的意志。”
“你醒悟了便好。”星熠轻松的说道。
“我已经向福利院的人解释了，但对孩子们还是保密为好，我可不想让孩子们哭啊，倒是那些接受能力强的大人，很快便明白了，还替我继续保密，我还挺感谢他们的。”
这时，瓦利走了过来。
“哟，你们是准备要走了吗？”
“是啊，就在这几天，已经开始收拾这里的东西了，也多谢你们的关照了。”星熠感激道，瓦利倒毫不客气，露出阴险的笑容来。
“不用这么客气，只是有一件事，需要你来帮个忙。”
“什么？”
基地中，玄锋呆滞的坐在茶几边，百特与霜焱则在向玄锋讲述近段时间的事。
“异能庆典，泰坦号……太多难以置信的事了，这几年的经历实在有些魔幻……”玄锋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时，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过来，玄锋原本只是无神的瞥了一眼，瞬间瞳孔地震。
眼前走来的，是穿着公式装，表情端庄的诺亚。
“孩子们，我回来了，玄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虽然让你难以接受，但……”诺亚认真的说道，但话音未落，玄锋的手突然化出一道冰刃，迅速向诺亚劈去。
“！”反应及时的诺亚赶忙退后几步，躲闪着玄锋的攻击。
“等一下，那混蛋不是说，诺亚和玄锋的关系很好来着吗，怎么上来就对我动手动脚的啊！”诺亚瞬间变回了星熠的神情，慌张的说道，赶忙唤出光剑抵挡。
“嘁……虽然不认识你，但我能感觉到，你这家伙，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玄锋眼疾手快，一记飞踢竟把星熠踢向了外面，撞碎了玻璃，在路边滚了起来。
“呜啊，我哪里像坏人了啊？！”
玄锋紧随其后，趁星熠不备一刀劈去，好在瓦利及时赶到，左手唤出白色的龙甲挡下了攻击。
“等一下，那家伙不是诺亚，你好好看看啊……虽然我们也搞错过来着……”瓦利惭愧的解释道，星熠狼狈起身，尴尬的庆幸着。
“呼，好险，差点没命了……”
玄锋这才放下冰刃，屏息凝神的看着星熠，这次的神情确实不像是印象中的那个人，玄锋只得道歉。
“这已经不是失去了几年前的记忆了吧，连对诺亚的记忆也消失了么，太可怕了。”百特也为两人松了口气。
“我想……一个人静静。”玄锋离开了几人，走上了大街，几人纷纷露出担忧的神情。
玄锋在街上迷茫的走着，与现实的脱节与精神的恍惚让他变得危险，好在玄锋还没有错乱到伤害平民，而就在这时，玄锋看到前方的转角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伊特，路西法的第一部将，『使徒』的二把手，或许是难得的休息日，她也正在闲逛着，注意到了玄锋。
“玄锋……”
“……你谁啊？”好吧，看来玄锋把使徒的人也忘记了，或者说，几年前的他们还不怎么往来。
两人就这样，坐在了路边的长椅上，交起心来。
“原来如此，你失去了近几年的记忆啊，真是遗憾。”
“嗯，不知为何，许多珍贵的回忆一直想不起来。”
“连最好的挚友也忘记了啊……”伊特沉思了起来，对于玄锋的事，伊特有所感触。
“你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
“记忆只消失了前几年的，而且还忘记了重要的人，不，准确的来说是仇视重要的人，现在你给我的感觉并不像是失忆的，而是……”
整个人回到了那天晚上之前。
“说起来，你是改造人吧，我看过你的情报，作为才木雄的改造人诞生，被作为同样是改造人的诺亚所救，而后便失去了所有记忆，就这样过了七年心结才被诺亚解开，记忆全部恢复，你的记忆……真的只是消失了近几年的吗？”
听完伊特的分析，玄锋回忆起来，果然，不出伊特所料，玄锋的只有那七年的记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玄锋捂着头，嘴角颤抖的说道，可突然，伊特站起身来，举起了一只左轮对准玄锋的脑门。
“你在……做什么？”
“还没发现吗，现在的你，根本不是玄锋。”
“！”
砰！
伊特毫不犹豫的射击了，并非是子弹，但对玄锋来说也足够危险了，好在，玄锋使用瞬间移动来到了伊特附近。
“你这是什么意思？”玄锋不解的问道。
“我们在调查才木雄的资料时，发现了一个名为『仿人ai』的项目，上面记录着可学习人类情感并进行模仿的脑中ai，既然你是那个时候最新一代的改造人，也就没有理由不会装载这种东西，不出所料。”
“我是……ai，开什么玩笑？！”玄锋气愤的说道，但紧接着伊特的话语如利刃般，刺入了玄锋的脑海，他捂着头，格外的疼痛。
“嘁……”玄锋赶忙使用空间异能传送走了，伊特没有追下去，愣在了原地。
“那么，以前的玄锋……已经死了么？不，现在还不能做判断。”
黄昏下，玄锋站在大楼的天台上，看着自己的手，陷入了质疑。
“我真的……是ai么？为什么，我以前一直没有发觉……”玄锋回忆了起来，那脑海中闪现着一道又一道这个世界的信息，在不断的告诉他，那样的感觉就像小说中做解说的系统，又或者说，自己毫无察觉是因为自己就是系统呢？
玄锋的思绪渐渐脱离了现实，他感觉到一片照映星空的大海，发觉自己的意识早已封闭起来，进入了意识之海。
他转身向后看去，只见一个与玄锋一模一样的人正严肃的盯着他，他瞬间明白了，再度看着自己的手，那电子屏幕般的花屏在不断告诉他。
（没错，你是系统）玄锋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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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元者的成员们在寻找着失踪的老大，但一直不见玄锋的踪影。
“老大这是要玩捉迷藏吗？”瓦利翱翔在空中，俯视着下方的城市，依旧找不到，而这时，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咦，伊特的？”瓦利疑惑的看着手机上的联系人，便接通了。
『喂，小白毛，我这有一份关于你们老大的位置情报，想要吗？』
“我可不叫小白毛啊。”
『啊，那看来你是不想要了？』
“要要要，快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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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几年前的记忆，刚入暗部时那几年，具体时间应该是作为改造人诞生后。）玄锋认真的解释道。
“嘁，看来是真的了，但，我却毫无察觉……”
（嗯，毕竟，那段时间，玄锋的意识里只有你一人。）
“欸？”
玄锋将手放在了自己的胸口说道。
（我曾经死过一次，得益于伊卡利，我重生了，但就像是出了bug一般，我的存在本应代表你的消失，而现在，我们却意外的在这具身体中共存。）玄锋眉头一皱，眼神犀利的看着那作为系统的玄锋。
（我要纠正这样的错误。）
医院中，林见打着哈欠，敲击着键盘，看着电脑中玄锋的数据。
“你想要抹除或驱除这意外的系统？”林见无精打采的问道。
“是的，有什么办法吗？”
“要是有办法，道梦那一体多魂的事早就解决了……我更好奇的是，诺亚是怎么做到把已经死去的你的灵魂拯救回来的……”
“我只记得，在还未是改造人的过去，我便被他拯救，可是这份记忆却与身份上格外不搭，更像是过去与现在起了冲突，让我们共存。”
“诺亚的力量来自于路西娅，那明明只是光异能，就算有着天使的力量也无法做到这种改变过去而不会引发时间悖论……”林见思索了起来，却转而想起了什么。
玄锋遗憾的走了出去，林见愣在了原位，不知为何，表情变得奇怪。
“不会引发时间悖论，直接干涉黄泉之国的力量，难道……”
医院外，瓦利正焦急的等待着，终于见到了玄锋的身影，他快步跑去。
“喂老大，你这样可是很危险的！”瓦利好心提醒道。
“嗯，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解决这件事了，不过……目前还没有头绪。”玄锋沉思道，他向瓦利详细的解释了事情的大概，这让瓦利很是吃惊。
“ai占据了身体，竟然还有这种事，才木雄果真是个危险人物啊，那么老大，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呢？”
“讲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我也不清楚呢。”
“说起来，一具身体拥有多种灵魂的，我倒是认识一个人呢。”瓦利想起了什么，他笑着看向玄锋。
“或许他可以帮到你。”
公园的长椅上，玄锋静静的等待着某人的到来，也在与自己的身体思想做着斗争。
（原来，我只是一个替代的ai，可是，这份感情却很是真挚，我真的……是ai吗？）
“不清楚，才木雄造出的东西难以把握，我也并不清楚你的真实身份，究竟是ai还是人呢？”玄锋也提出质疑。
这时，那个人踏着轻快的步伐赶到了，玄锋向一旁看去，是道梦。
“我听说你发生了很多事……受瓦利所托，我来了。”道梦愉快的说道，便从一旁坐了下来，与玄锋交谈了起来。
“我听瓦利说过，你的体内也藏有许多的灵魂。”玄锋率先提出了问题。
“是啊，但也不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过去，你已经解决了这个问题吗？”
“怎么说呢，我一直以来，都是寄宿在别人的体内，靠着别人的身体来行动，直到现在，我才得以分离，变为了独立的个体。”道梦回忆着，向玄锋讲述了自己的过去。
“原来如此，你与那个叫千铭的最后分开了，或许我也可以……”
“不过很遗憾的是，我与千铭的分开算是迫不得已，我是依靠的那个，不应继续用着别人的身体冒险，所以最后便分开了。”道梦打断了玄锋的话，他继续陈述道。
“恐怕，那个人对你的意见也会很大吧，一直占用着他的身体肆无忌惮的使用。”玄锋猜忌道，这样的感觉就如同自己一样。
“不，千铭他，是个很大度的人，我们一直以来都是相辅相成的，互相成就着对方，从一开始的认识和解，到最后的并肩战斗，都象征着我们的成长。”
“互相成就……”玄锋沉思了起来。
“你不也是一样的吗，在你近死亡的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帮助你完成自己的人生，帮你结识了这么多伙伴，虽然中途可能接受了许多的不快，但到最后，一切都会变好的，真实发生的事不证明了这一切吗？”道梦温柔的笑道，向玄锋伸出了拳头。
这番话语把玄锋点醒，回顾过去，另一个玄锋并非是坏人，在那几年，也一直都在帮着自己不断向他们靠拢，最后在真正的玄锋苏醒后也没有吐出任何怨言，而现在，处理两灵魂这个问题简直可笑，玄锋一下子释怀了。
“我明白了，或许是我考虑欠缺了。”玄锋捂着自己的头惭愧的说道，也伸出拳头与道梦击拳，便与道梦草率的告别了，道梦看着玄锋的背影，感叹了起来。
“和我一样的遭遇么，令人悲哀，好在，看起来是已经翻身了。”道梦也站起身，就这样，两人分道扬镳了。
夜晚，玄锋再次来到了那片地方，尽管一片黑暗，但对于玄锋来说，十字架的形状变得格外清晰。
“该做个了解了……”玄锋释然的说道，藏于玄锋身后的ai玄锋现身了，或者说，那ai出现在了现实中，以电子态与玄锋对峙着。
玄锋伸出手去，触碰那ai，而奇迹发生了，ai变得扭曲，身上逐渐消散，化为了电离子从玄锋的手进入了身体，最后，一切又回归了寂静，玄锋沉默了。
ai的声音不再存在，但一切功能却依旧健在，玄锋看着自己，感到灵魂获得了升华，彻底与ai合为了一起，意识合二为一，但玄锋依旧是玄锋。
林中的暗处，瓦利静悄悄的看着那奇观，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玄锋在此待了片刻便离开了，那十字架上，金色的丝带焕发出微微的光芒，似乎在与玄锋做着道别。
“喂，我知道你在这。”玄锋戳破了瓦利的伪装，瓦利只能笑嘻嘻的走出来，两人向着基地的方向走去。
基地中，星熠与日昼正在客厅里享受着茶点，算是上午帮忙的招待，卡修也在一旁吃了起来。
“我回来了。”玄锋走了进来，却把星熠吓起一激灵，赶忙躲在了沙发后面，警惕的看着玄锋。
“啊抱歉，我以后不会再动手了。”玄锋道歉道，日昼疑惑的看着身后的星熠。
“但……但愿如此吧，我可不想再被队友痛击了！”
最后，元者基地再度恢复了和平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