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暗处的护卫一个激灵,立马麻溜的上前把黑衣人准备给捆起来。
“慢着。”卿沫挥挥手打断了护卫的动作。
“把他身上仔细搜查一遍,任何地方都不能放过。”卿沫从空间里掏出一粒乌漆麻黑的药,塞入这人的嘴里。
自从上次皇宫出了小凳子把毒药塞菊花里的事件后,卿沫总觉得这帮古人,这脑回路格外的清奇,所以还是任何地方都不要放过的好。
徐谦亦嘴角微微抽搐,脑海里不禁想到了那次的事情。
胃里忍不住有些翻腾,毕竟那一次他就在现场,看着人从那不可描述之处搜出来的。
“听小姐的。”
“是。”
几个护卫把黑衣人拖到了书房旁边的屋子。
徐谦亦带着卿沫回到了书房。
茶水早已冷去,仆从又重新沏来一壶新茶。
徐谦亦给卿沫倒上一杯热茶,两人面对面的坐着。
袅袅青烟中,卿沫的五官有些模糊,让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但总有种风雨欲来的肃杀之气。
从第一次见面,徐谦亦就从没小觑过这个妹妹。
她的眸子里透露出一种冷冽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她的声音极淡,带着冰冷的气息。
“大哥,你有没有想过,爹爹的忠挡住了很多人的前路。”
“父皇还没有立太子,那个位置又是那么的诱人,人人都想拼上一拼。”
“爹爹是绝对的保皇党,那他就是他们夺嫡之路上的拦路虎。”
“如今,我和你们将军府有了这层关系,而我和冥王之间还有婚约,那么外人会怎么想?”
“他们想,你们将军府以后会不会成为冥王的助力。”
“那么,唯有把苗头遏制在摇篮里,他们才能有更大的胜算。”
夺嫡之路,文臣的支持固然重要,但没有兵权,那是寸步难行。
他乌灵的眼眸,倏地笼上层嗜血的寒意,仿若魔神降世一般,家人是他最后的底线。
他相信卿沫的话不是无的放矢。
今晚的黑衣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沫儿,谢谢你。”
谢谢你为爹爹打算,也谢谢你为我们打算。
爹爹只是给了你一丝父爱般的温暖,你就这般掏心掏肺的为他打算,这又怎能不让他感动。
他庆幸于父亲对沫儿那真挚的疼爱,也庆幸自己在最初时,就给予了这个妹妹最大的欢迎。
佛说,善缘结善果。
卿沫:大哥,你确定不是来搞笑的?我若成佛,天下无魔,我若成魔,佛奈我何?
“大哥,我们是家人。君以知己者待我,我也以知己者回报;君以草寇待我,我则以草寇待之。”
“这句话同样适用于家人朋友之间。因为爹爹和哥哥以家人待我之,沫儿当然要回报以同样的真心。”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很快,护卫带着人和东西敲响了书房的门。
“大少爷。”
“进。”
护卫队长徐塔,生得身长八尺,浓眉大眼,阔面重颐,威风凛凛。
从门外进入,一团黑影笼罩在卿沫的上空。
卿沫不禁乍舌,妈妈呀,真的跟个铁塔一般。
感受到卿沫的打量,他黑里透红的脸上露出一排白玉米似的牙齿,声如洪钟,“属下见过小姐。”
“嗯。”卿沫近距离眼眸扫过他小山般的身子,微微蹙眉,“你受过很严重的伤?”
徐塔微微一愣,还以为是徐谦亦告诉她的,憨憨的点点头,解释道,“属下曾是将军的都尉,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不能再上战场,将军体谅属下,这才让属下到府上当了护卫队长。”
卿沫冰染的容颜如无霜花盛开,目光幽幽转寒,眸中蕴着寒霜。
徐塔直面卿沫那一闪而逝的杀意,忍不住浑身打个颤,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他惹小姐生气了吗?
徐谦亦感受到卿沫的杀意,已经意识到不对劲,问道,“沫儿,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徐塔这才意识到,不是大少爷告诉的小姐,而是小姐自己发现的。
能做到都尉的,看着憨,其实根本不傻,很快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一双虎目也望向卿沫,眼里有怒火在闪烁。
这帮王八羔子,只会使阴招。
卿沫怒不可遏,“有问题,是大大的有问题。他身体里的暗伤,是被人动了手脚,当初他不应该严重到不能上战场的地步。”
“是有人在他的身体里下了很隐秘的毒,别看他现在人高马大看不出什么,只要毒发,立马暴毙。”
“这种毒的阴损之处在于,他的身体机能会越来越弱,但他会越长越壮,直至死亡都不会让人怀疑到中毒上。”
“唯有医术毒术都在行的人才能看出。”
徐塔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浑身颤抖着,仿佛要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出来。
他‘嘭’的一声跪在卿沫的面前,整个人缭绕着一股哀伤的气息。
将士战场杀敌,保家卫国,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
然而可悲的是,朝堂诡谲多变,将士永远都是文人笔下的刀魂。
尔虞我诈。
卿沫拍拍徐塔的肩膀道,“男子汉跪天跪地跪父母,你无需跪我。我又怎会让像徐护卫这样的英雄,折损在那些老帮菜的手中?”
“这仇我们不但要报,还得狠狠撕下他们一块肉,让他们知道何为痛!”
徐谦亦的眼里闪过一抹赞赏的目光。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他也不会放过那些人。
“大哥,你还得提醒一下爹爹,查一下顶替徐塔的人有没有问题。”
卿沫把徐塔呈上来的密信抖了抖,“你看,证据都是可以伪造的,何况是人呢?”
“大哥,徐护卫借我用一下,我给老爹报仇去。”
说着挥了挥小手离开了书房。
徐塔像个听话的乖孩子,跟在卿沫的背后,背上扛着黑衣人,七拐八弯的就到了季承宥的府上。
浅眠的季承宥看着突然出现在他卧房的卿沫,和一个高塔般的男人,吓得一个激灵。
看清楚来人后,闹心的揉了揉眉心,打着商量道,“姑娘啊,下次出场的时候,能不能稍微和煦点,我这颗心脏经不起大起大伏,怕不能再为姑娘服务。”
老脸上带着一抹讨好的笑,笑成了一朵菊花。
好像在说,姑娘,我要是嗝屁了,谁还给你做事啊!
“行吧,这人就交给你了,还有半柱香这人就醒了,到时候他吐出什么,你都给我记下来,明天一早呈给父皇,有人要倒霉了哦!”眼底的狡黠盖住了那一抹狠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