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秘密暴露？
女孩的表情渐渐扭曲，这让董幸觉得就好像看到了他自己。
“我杀了她，把她拖回了卧室里，用刀把她的脑袋，她的胳膊，还有她那双永远笑眯眯的眼睛……”
疯狂的女孩和狰狞的老妪，一实一虚，渐渐重叠在一起。
终于，老妪的双手抓住了女孩的脖颈。
“嗬嗬。”
女孩不停撕扯着自己的脸，一道又一道。忽的，她扭过头，鲜血淋漓的脸上，瞪大的眼睛直勾勾盯着董幸：“你为什么这么好看？”
“凭什么你长的比我好看！”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她发了疯朝董幸扑来，右手从口袋里抽出一把美工刀，黄色的刀柄内侧，黑红的血迹还未清理干净：“去死！你也给我去死啊！”
站在董幸侧边的宁涛，快步上前，手中黑伞压下，卡住女孩的脖子给她摁在地上。
结果下一秒，女孩竟然直接挣脱了！她一把推开黑伞，身体一个翻转，双手撑地的瞬间纤细双腿猛蹬，直接把自己弹起来，像是猎豹一般扑向董幸。
力气这么大？！
宁涛被推的一个踉跄，来不及惊讶，当即再次挥动黑伞。
空气嗡嗡震动。
只见两道血花从女孩的跟腱处飙出。
后者啪的扑倒在地，她还想爬起来，但跟腱已经被宁涛切断。
“你该死啊！”
她双手艰难撑着身子，面目狰狞的举着刀，不停爬动。
这一幕看的在场两人都是一阵不适。
尤其是，董幸还能看到女孩头顶那虚体的狰狞老妪。两者之间，有一道细细的蚯蚓模样线条，将他们牵连在一起。
董幸突然生出一股无力的感觉。
特性：嫉妒。
污染途径：在污染源范围内，所有直视或者被污染源直视的生物，都会被激发出内心的嫉妒情绪，并在污染不断加深的过程中，把这种情绪放大到极致。
人的情绪是有一杆天秤来平衡的。
在恼怒的时候，自然会有一部分的平静出来中和。在难过的时候，自然会有一部分快乐出来平衡。
但是现在，污染直接把这杆天秤扔了，只留下了无穷尽的嫉妒。
这，也就成就了疯子。
女孩已是这样，那这栋楼里的其它人，真的还有救么？
或者说，真的有人心里就没有任何嫉妒的情绪么？
“杀了她吧。”宁涛冷静道：“她已经没救了。”
董幸怔怔站在原地，没有动手。
他在看女孩头顶上由灰白两种颜色凝聚出来的老妪。他在思考，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精神污染的本质是什么？
通过精神层面的接触，对目标的精神进行特性性质的影响和破坏。
相对应的，实体性质的污染源，通过污染途径对生物的肉身进行特性性质的影响和破坏，而最直接的监测方式，就是灰色雾气。
也就是心理估评局口中的烬值。
刚才董幸就在好奇，明明这栋楼里有污染源，为何他一直没有看到灰色雾气？
旁边，见董幸一直没有动手，宁涛叹了口气，他以为董幸不敢杀人，毕竟不同之前遇到的污染源，眼前的女孩从外表来看，就是个正常人。
他正准备举枪，替董幸动手，结果被董幸打断。
“队长，我想尝试一件事。”
董幸掏出装满特殊子弹的手枪，瞄准女孩，道：“可能，我只是说可能，能把她救下来。”接着，他的枪口上移，瞄准头顶那虚体的狰狞老妪。
嘭！
宁涛还没来得及阻止，枪，已经响了。
子弹穿过狰狞老妪，无声的尖叫中，灰白气息再难支撑住老妪的形体，迅速溃散。
女孩的骂声戛然而止。
看着一头趴在地上沉睡的女孩，宁涛愣了两秒。他明眼看到，子弹并没有击中女孩，而是从她的头顶擦了过去。
他上前两步保持安全距离，用黑伞挑翻过来女孩的身体，看到女孩的胸口起伏。
虽然很微弱，但的确还有一口气。
“没死？”
董幸吐了一口气，如释重负似的：“看来有用。”
没死。
宁涛的脸色无比凝重，他想去把窗帘拉死，但却发现这个房间的天花板上已经安装了摄像头。闪烁的红点证明它们还在正常运转。
他走上前，压低嗓音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很清楚这件事的重要性。
正因为他太清楚了，所以他明白，现在董幸面临的危险，不止是这栋楼里的精神污染源，还有一直盘踞在附近，观察着这栋楼的心理估评局。
这么多年，心理估评局一直在研究精神污染源，但一直没有成效。
现在，董幸可以在不伤害被污染个体的情况下清除污染，一旦传出去，别说估评局，各大教会都不一定坐的住。
“我能看到一些你看不见的东西。”
董幸没有直说，而是模糊的描述了一下：“我刚才开枪瞄准的就是那东西，赌了一把，还好，有用。”
他更加确信，灰色雾气就是污染。
只不过在精神和实体污染源上表现的形式不同。
宁涛看着董幸，表情沉重，又紧张，随后是释然，最后则又变成了凝重：“清理完污染源后，我会直接以裁决教会的名义带走你，我记得你有秦执事的电话。下楼前，现给她打一通电话。”
“不用担心。”
董幸自然知道宁涛在担心什么。
他身体前侧，靠在宁涛耳边，小声道：“我有自己的想法。”
……
……
联排公寓，包围圈外的一辆军用装甲车内。
几名监测员死死盯着屏幕上的画面，车内安静的连呼吸仿佛都是一种错。
“我刚才看到了什么？”
坐在主位上的监测员难以置信的看着画面里的董幸，他看着嘴唇蠕动的两人，急忙把机器上的音量调到了最大，脑袋几乎要贴在扩音器上。
但还是什么也听不见。
“该死的！他们在说什么！”
“精神污染源！你看到了么，看到了么！他刚才竟然直接清理了精神污染！”
“赶紧上报总局！”
这个人，这个秘密，我们必须要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