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变岗
“没啥可说的，就跟我当时说的一样，只要你敢说，就好找工作，就怕你唯唯诺诺不敢说，更何况面试通过了，上班了还有试用期，不行到时候再说。”
“最起码咱们是骡子是马，已经出来遛遛了，知道怎么回事了。”
我这时候仿佛放开了自我，反正吹牛逼不上税。
看着我的状态，娄老师就差拍桌子了。
“看见吗？要是你们俩面试去，我也要他，敢说敢干甭管是不是吹牛皮。”
我听着后面的话，虽然有些腼腆脸红，但还是咧着嘴笑了。
“知道了老师，下次面试我就使劲说。”
“行啦，老师咱们吃饭就别聊上班的事，娟姐后来找工作我帮你。”
海霞大气的说着，娟姐没有言语，只是撇了撇嘴，仿佛海霞这句话也是客套，经过职场的熏陶早已经不是学生时代的她了。
饭吃到很晚，我回去的时候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早晨没有吃早饭，因为晚上吃饭了就能省一省。
再有十四天就能发工资了，掂量着口袋里的钱，数着日子过，那种感觉真的很苦，但回忆起来却很有意思。
“千水？今天又来这么早？”
人事大姐笑着说着，我则是讪讪一笑。
心中思索能不早吗？早晨七点就得起床坐车，一个半小时正好到公司楼下，不堵车一个小时十几分钟，堵车得一个小时四十分钟，期间经过二十三站，在半路有一站上车的人特别多，而整个车拥挤就是在那个时候。
这一切我都心知肚明，毕竟已经上了大半个月班了。
“早，李总。”
“早。”
我跟李总打着招呼，同时也跟主管打着招呼，坐在了自己的工位前。
这间公司到现在我才知道，是李总跟一个男老板一起开的，男老板出的房子，北京二环安定门的房子，然后两人一起用人脉卖话剧票歌唱票。
“早，千水。”
主管吃着早饭，一碗豆汁还有一个包子，闻着味道有些酸酸的。
“千水吃早饭吗？”
我笑着回应，“吃了。”
“嗯，今天有重要的事，需要体力。你就是主力了。”
我一脸疑惑，还有对面没睡醒的刘晨。
只见主管吃完饭，把一沓子宣传彩页拿了出来，还有一张海报拿了出来，后来我才知道主管要带着我们去发传单，并且彩页也是广告，用在可以用的地方。
一个儿童舞蹈培训班旁边，贴上了彩页广告，并且发起来了传单，传单上是小天鹅舞剧，而我们发传单，只是为了让那些跳舞的人买票。
可想而知主管是被逼到了什么地步，才想出来这个方法来卖票。
然而这样并没有什么用，根本没有人看传单，或者买这个票，一张票最便宜的288，放我肯定是不买，更别说培训班里那些不到豆蔻年华的女孩们，最起码没有几个家长开着bba来接，全都是爷爷奶奶。
然而最终这个方案在几天后还是没成功，主管被迫离职了，紧迫感出现在了我的身上，刘晨则是一脸淡定。
“主管走了你紧张啥？”
“我也怕把我开了。”
“不至于，你工资才是主管的一半，你要是主管那么高工资，还没作为也会被开。”
啥？
当时我记得内心是万马奔腾，我工资才是主管的一半，那岂不是上万？而刘晨竟然知道这些，显然主管没少跟刘晨沟通。
“你就不怕被开？”
“怕？为啥怕？要我就接着干，不要我就换一家。”
听着这话我顿时无语，感情你家在北京，不用花房租，还吃父母做的饭，偶尔中午接济我一下还是改善口粮，却吃的还是炒饼。
“放心吧，要开你早跟你谈话了。”
经过主管的事后我很努力工作，以至于加班都无所谓，有时候出了公司都已经九点，北京二环的九点也没多少人，毕竟这里不是公园，公交站更是没有人。
坐在大巴上，只有我一个人，一直到东四十条也没有人上车，我拿着从老妈那里拿来的扳机，默默感慨，今天又是我一个人包了一辆车，除了司机就剩下我了。
这样几天后，我加班到很晚，已经没有了公交车，男老板提议，“要不你别回去了，在这里住吧。”
我作图的速度提了不少，奈何还是没赶上坐公交。
“好吧。”
那晚吃的永和大王都不想了，虽然管饭没晓得会通宵达旦。
在公司男老板屋子打了地铺，目送着他们所有人离开，反锁屋门。这时候属于我自己的宁静才出现，看着窗外的夜色，二环路上的路灯璀璨无比，犹如长龙延伸很远很远。
一辆辆车依旧在跑，虽然没那么多了，但依稀有几辆。
看着对面远处大楼的风景，还有盘古大厦上的广告，鸟巢照耀出来的灯光，我坐在自己的工位椅子上，心中暗暗感慨。
这就是北京真实的样子，并不是在西三旗桥那个破烂不堪的工厂楼内。
要是我有这样的房子该多好？想着想着，就想到了男老板，还有那秃顶的发型，苍老的模样，还有那辆破旧不堪的老夏利，拉不开的后车门。瞬间觉得北京这样的房子也不好了，不知道男老板为何这样生活。
虽然床垫很厚，比我的上下铺木板强，但我还是感觉心底有火气，床垫铺在老板的屋子，头正好躺在老板的工位上，在工位的抽屉缝隙里，我看到了一沓子红色的毛爷爷，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好奇心还是有的。
拉开抽屉看了一眼，一沓子一万的，还有半沓子散的，我竟然手贱的数了起来，一共是五十四张。
瞬间困意全无，如果这份钱我拿走几张当饭费，是不是这个月就熬过去了？
为何不拿走全部？老板不是傻子，钱没了不就知道了？
至于为何那几张，那是因为小时候父亲宰羊卖肉，有成沓子的零钱，我就从中抽几个五块十块的，根本很难发现。
可能父亲后来发现，毕竟他有时候习惯性数钱，但忙的时候不会数。
这种经验在脑中闪过，我最终还是忍住了，对于我来说偷这种行为就是可耻的，这是底线，可能这就是上天对我的考验，小时候没少被老爸打，偷家里钱现在不管，以后大了在偷别人进了大牢，就轮到别人管了。
胆小懦弱？屌丝的行径出现，也或者最后的底线坚守着，这种污点事不能做，我把钱放了回去，躺在床铺上闭眼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人事给买了早饭，应该是老板交代的。
而老板进入他的屋子后，惊愕的看着有着缝隙的抽屉，发现里面散落的钱，仿佛他也不知道这里有钱，而我正好在这里过夜。
门被关上的时候，我则是一脸茫然，毕竟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然而这次事后，老板却让财务叫我去做一些事，岗位上的事情也有了一些变化，我也顺带着见识到了北京的大，各大文化剧场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