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讨论婚姻
兰修斯醒来时看到了陌生的天花板，逐渐回忆起自己睡在斯特菲的房子里。昨晚的事一一浮现在他的脑海中，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毯子，站了起来。
房间里又黑又冷，但一丝微弱的橙色光线从窗户的缝隙中透进来。拿起包裹，兰修斯顾不上换衣服，就悄悄地离开了房间。屋子里静悄悄的，斯黛菲的房门依然紧闭着。他小心翼翼地走下几乎漆黑一片的楼梯，一边摸索着下楼，一边倾听着木制台阶在他的重压下发出的吱呀声。
顺利到达底部后，兰修斯走向厨房。在那里，他发现门缝和前窗缝里渗进了更多的光线。他走近壁炉，那里挂着他的破旧鞋袜。壁炉彻夜散发的余热使它们变得干爽，摆脱了前一天的泥泞。
他很高兴能穿上干爽的鞋子，于是拉开椅子坐下来穿袜子。有钱人穿得起长袜子或长袜，兰修斯却只能穿短袜。廉价的羊毛虽然痒，但总比摩擦坚硬的鞋底带来的不适要好。
穿上袜子和鞋子后，他想到了生火。兰修斯注意到斯黛菲把生火工具放在了桌子上，于是他拿起了前一天烧焦的一块木头，开始敲打石头和金属，以产生火花。
尽管尝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他还是坚持了下来，认为这是练习生火技能的宝贵机会。
……
（斯黛菲视角）
斯黛菲打着哈欠走下楼梯，她披着一件米白色的斗篷，头戴兜帽。她的脸色因寒冷而苍白，眼睛没有焦距，就连嘴唇也没有了往日的粉嫩。令人惊讶的是，一夜好眠竟让她昏昏欲睡。
她甚至没有注意到噼啪作响的炉火，壁炉里的温暖和光亮让她措手不及。
&34;早上好。&34;兰修斯向她问好。
&34;兰修斯，你生火了？&34;
&34;嗯，你教得很对。原来在干燥的时候并不难。&34;他带着一丝兴奋回答道。
斯黛菲笑了笑，想表扬他，但又觉得太害羞，不敢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提前表扬他。她走近壁炉，跪在地上，沐浴着壁炉的温暖。渐渐地，她苍白的脸上恢复了一些健康的颜色。
兰修斯给斯黛菲倒了一杯。她无需开口，接过来慢慢地喝，她知道喝得太快可能会引起咳嗽，因为她的喉咙很干。在冬天被困了几个月后，喝兑水的葡萄酒取暖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很快，她的脸上恢复了红润，尤其是嘴唇和脸颊。
&34;外面天气怎么样？&34;她问道。
&34;刮风，还下了点雪。&34;他坐在她身边说道。
她又喝了一口。&34;你吃早餐了吗？&34;
&34;还没有。我想先等你。&34;
她点点头，缓缓起身，走近橱柜，找到了她的一小袋谷物和奶酪。&34;你的胃怎么样？&34;
&34;准备吃点粥吧。&34;兰修斯开玩笑说道，因为这是他们目前唯一拥有的东西。
斯黛菲哼了一声，转而抱歉地说道：&34;我今晚会炖肉。我应该能从野战厨房弄到一些东西。&34;
&34;我不确定有这个必要。&34;兰修斯严肃地说道。
斯黛菲不解地看着他，兰修斯解释说：&34;我今晚要去租个房子。如果可能的话，找个近点的地方。&34;
&34;啊，&34;她喃喃自语，显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的脸色变得有些悲伤。兰修斯一向很敏锐，他注意到了，问道：&34;你很擅长这个，对吗？&34;
&34;什么？哦，当然。我只是在想，我又要一个人吃饭了。&34;斯黛菲承认道，这比她想的要暴露得多。
‘呃，该死，我为什么这么说？’
现在，兰修斯瞥了一眼旁边，似乎有些困惑，然后突然宣布：&34;好吧，计划有变，那我留下。&34;
斯黛菲几乎跳了起来。&34;不，你不能。&34;她尖声说道。&34;会有人看到并起哄的。&34;
他皱起眉头，疑惑道：“被围困后，他们还会这么做吗？”
斯黛菲叹了口气，试着解释道：&34;尤其是在这样一场战争之后，他们百无聊赖，没有任何娱乐。&34;
兰修斯点了点头。昨天，他看到有几座房子亮着灯，这证明很多人在整个围城期间都没有离开。里弗斯特德人口众多，许多都是手工业者和商人的富裕家庭，围城并不会把他们连根拔起。
“我想知道他们会议论我们什么？” 兰修斯若有所思，语气中带着玩味。
斯黛菲与他对视，但兰修斯很快移开视线，假装不知道。
喝完酒，斯黛菲把木杯放在桌上。&34;我的骑士主人一定会喜欢你的。&34;她不无深意地评论道。
兰修斯似乎听不懂她这句隐晦的话。&34;诶，又来了？你为什么认为伊索尔特会喜欢我？&34;
回忆起伊索尔特的古怪，斯黛菲的脸色缓和了下来，她憋住了笑。&34;她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她表面上想逼我结婚，暗地里却总是警告我不要结婚，因为所有男人都不可信。&34;
&34;这有点令人困惑。&34;他皱起了眉头。
&34;的确，她就是这样的人。而且，我也负担不起 &34;她调侃道，空腹和美酒让她的舌头松弛下来。
&34;什么意思？‘’兰修斯好奇地问道。
&34;嗯，我唯一拥有的就是霍西，我不打算把它作为嫁妆。&34;
兰修斯一想到霍西作为嫁妆就觉得好笑，他突然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 她气势凶凶地瞪着他。
“不，这只是……马匹作为嫁妆，”他结结巴巴地笑着，无法提供更好的解释。
她误解了他的反应，瞪了他一眼，让他退缩了。
她越来越恼火，直截了当地问道：&34;兰修斯，你需要敲几下吗？&34;
&34;等等，不，不，听我说完。&34;兰修斯赶紧回答，试图找一个借口。&34;我的意思是，在我的家乡，是男人给嫁妆！&34;
他的解释让斯黛菲大吃一惊。她之前的恼怒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好奇，她紧张地问道：&34;这嫁妆有多少钱？&34;
兰修斯努力抑制住笑声，报出了一个数字。&34;可能比三年的工资还要多。&34;
斯黛菲点点头，眉头紧皱，努力计算着这个数字。
‘这是一笔巨款，绝对是巨款。他们付给受过教育的人的薪水比普通男仆或低级侍从要高。’
&34;怎么样，突然感兴趣了？&34; 兰修斯揶揄道。
‘前提是他们表现良好，强壮但不野蛮。’
不过，斯黛菲很快就意识到，兰修斯是她在里弗斯特德见过的唯一一个外国人。周围没有其他黑发男人。
她停下脚步看了看他，发现他正带着淡淡的微笑天真地看着她。这让她得出了一个错误的结论：他在巧妙地求婚。
‘他真的喜欢我吗？’
她不禁想，像她这样一个卑微的侍从，能得到一个有教养的男人，甚至还能支付嫁妆，那真是相当不错的收获。她注意到，自从他们第一次见面后，兰修斯变得更加大胆了。
‘是不是因为他曾经看过我的裸体？’
过去的经历让她不愿意利用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家伙。思绪万千，斯黛菲选择了她训练有素的方法。她气势汹汹地大笑起来，惊动了兰修斯。
&34;一大早就谈婚姻大事 也许我们喝得太多了，需要晨练来清醒一下头脑。&34;
兰修斯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颤抖着摇了摇头。&34;等等，什么？不，冷静点。我们没有剑，你的剑也不钝。&34;
斯泰菲恶意地咧嘴一笑，威胁道：&34;迟早有一天，你需要与真正的剑对练。今天就是个好机会。&34;
&34;呃，啊 哦，记得我们得去商店买点衣服！&34; 兰修斯试图转移话题。
斯黛菲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思考着他们可以用什么来进行比武。
兰修斯赶紧补充道：&34;要不也买点早餐？我请客。&34;
她眨了眨眼睛，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34;嗯贿赂吧。我怀疑你有没有钱，但我知道一个地方。&34;
&34;好吧，那我们走吧，我饿了。&34;兰修斯说道，声音里透着急切。
斯黛菲看出了他的意图，但还是决定放他一马。&34;我先换件衣服吧。&34;她回答道。
兰修斯立刻放松下来，显然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