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单独召见
扶苏见王语神情有异,问:“怎么了?”
王语溪旋即恢复了平静,答道:“没……没什么!”
可她心里清楚,那目光就是从皇后那边来的。
“太皇太后、皇太后驾到!”小贵子高声喊道。
众人向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叩头请安,“太皇太后万福,皇太后万福!”
“免礼!”太皇太后笑呵呵的,她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礼毕,众臣又各自回自己座位。
太皇太后抱起祺儿,祺儿用小手比划着。
太皇太后把脸凑近,祺儿用小手摸了一下她的脸。
太皇太后笑得合不拢嘴,“唉哟哟,我的小祺儿,好乖好乖!”
扶苏拉着王语溪的手,温柔地说:“谢谢你!”
王语溪心里却有些不安,万千宠爱于一身,并不是她想要的。
如今小小的祺儿更是备受太皇太后、皇太后和皇上的恩宠,让她怎能心安?!
这时候,小喜子在扶苏耳旁耳语几句。
扶苏一听,脸上的表情复杂,喊了声“李初玄……”
李初玄向前俯伏在地:“在!”
“朕委你的差事可办好了?”
“禀万岁,一切都准备就绪,静待皇上诏令!”
“好!”扶苏眉眼舒展。
给太皇太后和皇太后请安后,扶苏忙赶到大殿。
众人齐跪下,高呼“皇上万年!”
“诸位请起!”扶苏朗声说道。
众人起身,等着扶苏的命令。
“权臣李斯,独揽大权,私吞民地,结党营私,其心险恶,其罪难赦!”
扶苏的脸因激动而涨得通红通红的,他看着众人,接着又道:“当今我大秦内忧外患,社稷垂危,更有被李斯篡夺之虞。”
“朕每念及此,五内如焚,食不甘味,寝不安席。”
“朕决意借小公主百日之宴,擒拿李斯。”
“诸位皆是我大秦之勇士,望能奋发用命,卫我大秦,靖我社稷!”
二十名侍卫听到这里,早已热血沸腾,群情激昂,齐声答道:“卫我大秦!卫我大秦!”
伍季后跪下奏道,“自古忠臣烈士,主忧臣辱,主辱臣死。”
“只要皇上一声令下,臣等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伍季后的慷慨陈辞,使殿内跪着的众侍卫激动得内心澎湃。
扶苏最后吩咐道:“李斯向来狡诈,众位要全力应敌。”
“是!”众侍卫齐声答道。
扶苏按剑而立,正色道:“若除了李斯,诸位居功至伟!”
“谢皇上!”众侍卫一齐叩首低声答道,“我等愿拼死除贼!”
“拿酒来!”扶苏大喝一声。
话音方落,小喜子双手高擎着一只盛满玉酒的碗,走上前来跪下。
扶苏“噌”地拔出宝剑,向自己左手轻轻一抹,鲜血如注流进碗内。
伍季后和众侍卫叩了头,也各自咬破中指,将血滴进碗中。
扶苏接过大碗,先向地下轻洒了少许,举起碗来喝了一口,然后递给伍季后,其他各人也挨次喝了。
饮毕,将空碗奉还给扶苏。
“好!”扶苏将手中大碗狠狠地向地上摔去,“当”地一声,摔得粉碎。
他单脚踏椅,左手护膝,右手按剑,嗔目大呼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有抗旨者,格杀勿论!”
众侍卫一起跪下大声而有力地回答:“格杀勿论!”
话毕,伍季后带着侍卫们,分头准备去了。
扶苏留下小喜子在这儿侍候,便带着李初玄和张辰,又悄悄地回到了后花园。
喜庆的咸阳宫,实则杀机四伏!
这时,李斯正坐在宴席上,他看着太皇太后,就想起了秦始皇,内心颇有点忐忑不安。
“先皇啊,不是我李斯贪恋权力,只是皇上分田到户,大错特错。”
“换作是您,又该如何呢?”
公子高坐在一旁,脸上阴晴不定,看得出他的内心也极不平静。
一扬生死搏斗将在这里展开,搏斗的双方都为此殚精竭智,费尽心机地准备了很长时间了,究竟谁能笑到最后呢?
李斯问身后站着的安乔生:“没什么异常之处吧?”
安乔生紧张得说话有些结巴:“今儿……早上我一来,值夜的侍卫就告诉说……一……一切照常!”
“刚……刚才,喜公公已吩咐,皇上等会单独召见您,说是要加封您。”
李斯一听加封,心动了,“你也派人去瞧瞧,确保我们的人都在!”
“是。”安乔生躬身答应,立即转身去派人。
“回来,”鳌拜又叫住了“后宫也该去看看。”
“是!”安乔生再次躬身道。
过了一会儿,安乔生来报,“一切准备就绪!”
李斯顿觉宽慰,和公子高相互对看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公子高暗暗舒了一口气。
“皇上不在这,他去了哪,在做甚么?”李斯问安乔生。
“皇上在和伍季后下棋。”安乔生如实答道。
“都到了这个时候,皇上居然还有心情下棋?”李斯不禁心里浮起一丝怀疑。
时间一分一秒,在焦灼不安而又恐怖的等待中缓慢地行进着。
时间老人每走一步,都扯着每个人的神经。
时间老人的脚步声,悄无声息声,却好像在不紧不慢地响着,敲打着,使人烦躁不安。
“丞相大人,皇上有请!”小喜子来了。
李斯刚才绷得紧紧的心又是一阵狂跳。
“丞相大人,我随你去!”安乔生上前。
“算了,既是单独召见,你去了也没用!”李斯用右手按住安乔生,又打了两下。
安乔生恍然。
到了大殿,李斯立刻撩袍跪下。
但奇怪的是,他等了好久,也没见扶苏让他平身。
李斯心中惊疑陡然升起。
他在心里暗暗想道:“皇上这是要来哪出?”
“李斯。”
许久,扶苏才喊道。
一句李斯,惊醒梦中人。
李斯镇静答道,“臣在。”
他的腿已经跪得发酸发软,可扶苏偏不让他起身。
李斯就只好等了。
抬头看,扶苏身旁,只有李初玄和张辰,他崩得紧紧的神经又稍松弛了一点。
扶苏冷冷问道:“臣相,是不是觉得朕待你不同往日?”
李斯被扶苏这一问,面色苍白。
他的神经也已紧张到了一触即溃的边沿,强打精神说:“臣没……没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