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往事
岁月漫漫，天明也不知在这里和韩燕燕一起修行，度过了多少个日夜。
“菩萨，天明和韩燕燕真的能修行到并蒂莲开吗？毕竟，韩燕燕身上流着帝女的血，六界魔主最强的血统！”
菩萨手持滴水观音，看着镜子里面修行的天明和韩燕燕，也是有点忧心。
菩萨听到“魔主”这两个字，她的手禁不住一抖。
不过，她似乎也觉得自己难以回答这个问题，便沉默了一会儿。
“一切顺遂天意，不可强求！”菩萨沉默良久才缓缓道。
她的眼睛透着柔和，久久凝视着镜子里修行的两个人。
“当初，天明挫败了祸害六界的魔主，而那魔主之妻最后苦苦哀求，求天明留下了她的孩子。”
“甚至为了保住她的孩子，魔主之妻不惜自毁元神，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我只怕那韩燕燕日后若得知自己是魔主之后，会对天明恩将仇报。”
神君定定地看着菩萨，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菩萨一提当年事，便禁不住心有愧意。
“我本不想她死的，只是想收了她，帮她驱除魔气。可没想到她，竟然……”
菩萨说着，微微叹息。
“我知道您从不动杀念，魔主之妻的事您一直耿耿于怀。可是，那并不能怪您。”
神君看着菩萨低声道，“当初，为了韩燕燕的安全，您已耗费了九成的神力，为她锻造了至情至性的灵魂。”
“可，万一他们修行不成，您可是会被反噬的。”神君担忧道。
菩萨的表情却平静、淡然，透着一丝稳定和决然。
“这是我欠魔主之妻的，我答应过她，会照顾好她的孩子。”
“那万一韩燕燕的身世被六界知晓，到时候您可就成了六界的公敌啊！”
“我早就成了他们的公敌了。”
菩萨微笑着，那眼眸能洞穿世间一切。
“是啊，您居神尊之位，拥有至高无上的荣耀。”
“您从不杀妖魔，只是为他们驱除魔气，助他们修行。”
“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便暗地里散播谣言，说您与魔界互相勾结，居心叵测。”
“我怕，若韩燕燕身世暴露，对您大不利。”神君分析道。
“神君，你就总是这般小心翼翼，累不累啊你？”
菩萨对着神君呵呵笑着。
“我的菩萨啊，为了您，我可是操碎了这颗心呐。”
“现在都火烧眉毛了，您还有心情来取笑我？”
神君甩甩佛尘，跺了跺脚，一副干着急的样子。
“好了，好了，只是说句玩笑话，你看你，又当真。”
菩萨好好安慰了神君一番，然后说：“走，去我那里喝些甘露酒。”
“那坛甘露酒，我可是酿存了九九八十一万年，这会儿还等着你去开封呢。”
“好好好，算你有良心！”
一听八十一万年的甘露酒，神君的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
观音池边，菩萨与神君品尝着甘露酒。
两个人谈笑风生，好不快活！
“神君，你还记得上次你喝醉了，把那天庭砸了个稀巴烂吗？”
菩萨揪着着神君的长胡子，哈哈笑着。
神君推开菩萨的手，捋一捋胡子，笑了一下，说：“您怎么又提那事？”
“真想不到，平时那么谨慎的一个人，耍起酒疯来，可没人拦得住啊。”菩萨哈哈笑道。
“别说了，那次，若不是菩萨您亲自保了我，恐怕我早就被扔到那瑶池里喂鱼啰。”神君也是一阵开怀大笑。
“你不知道，当时天尊看着那些被砸碎的宝贝神器，那脸色铁青，可是难看到极点，恐怕杀了你都不解恨呐。”
“都是我不好，让你和天尊的梁子也从此结下了。”
“没有你，我和他的梁子也照样结。”
“也是，他是六界之主，堂堂天尊。可是大家都喜欢你这菩萨，都想推您坐上那天尊之位，搁谁谁心里也不舒服。”
“这天尊之位，向来都入不了我的眼，谁想当，给他当就是！我凑什么热闹？”菩萨又一杯酒饮下，心满意足。
神君捋着胡须，看着菩萨，“你呀，什么都不在乎！”
菩萨品尝着酒，眼里一抹孤寂一闪而过，旋即又隐去。
是啊，自天地之初，她就已经守护着这片天地。
六界，皆对她俯首称臣。
但，那高处不胜寒的孤寂，谁又能懂？
“说到底，万事皆空！”
“无牵无挂，无亲无友，无爱无恨！”
“乐得逍遥啊，呵呵！”菩萨自嘲道，“若不是上次你酒醉惹事，恐怕你连我这都懒得踏进半步呢！”
“这，这哪会呢？您又说笑了。”
神君被神尊戳中了小心思，说起话来有些呑呑吐吐的。
“哈，神君，你还是老样子，一被人说穿了心思，就呑呑呑吐吐的。有趣，有趣极了。”菩萨指着神君，微微有些醉意。
“是，那是以前。都怪我糊涂，不了解菩萨，就听了那些人的胡说八道。”
“现在，我是您最忠诚的属下。只要菩萨您说一声，我神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谢谢你，神君。但我不想你是我的忠臣，说心里话，我更希望你是我最真诚的朋友。”
菩萨的话，让神君一阵惊讶。
尔后，神君热泪盈眶，慌忙跪下，说：“我哪敢啊！”
“神君，起来，看把你吓的。”菩萨一把扶起神君，“你记住，从今往后，你就是我唯一的朋友！”
菩萨拍着神君的肩膀。
“菩萨……”
神君擦干泪水，说：“承蒙菩萨看得起，我……我神君能成为您的朋友，真的……真的太幸运了。”
“好了，好了，我虚长你几十万年，就是姐姐，你是弟弟。来，咱姐弟俩继续喝酒！”
说着，菩萨又帮神君的酒杯添满了甘露酒。
“来，干了！”
两个人就这样干了一杯又一杯！
很快，坛里的酒便见了底。
“姐姐，我不能再喝了。真的，再喝我……我又要……惹事。”
神君已有点醉意了，说起话来也不利索。
“喝，放心喝。惹了事，有姐姐我替你兜着。”
菩萨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许是今日放开喝多了，连拿个酒杯都不稳，掉落地上。
“好，好，有姐姐你这句话，弟我就再来几杯。咱姐弟俩，今日不醉不归！”
神君君把酒杯捡起，又倒了个满满的，大喊道：“喝酒就要像我们俩这样，尽情喝个痛快！”
“对，喝个痛快！”
菩萨举起酒杯，歪倒在一旁。
神君想过去，扶菩萨一把。
不料他脚步不稳，一个趔趄，撞到菩萨，两个人竟一起摔倒在地。
“哈哈哈……老弟，就这几杯酒，你就连走路都不稳！酒量真的不行！”
菩萨指着神君的鼻子大笑。
“半斤八两，老姐你不也摔倒在地？”
神君半眯着眼睛，看着神尊狼狈的样子，哈哈大笑。
“你还笑，你不过来撞我，我哪会摔倒？”
“是见你要摔倒，我才想着过来扶你一把！”
“你是扶我还是撞我？”
“扶你，当然是扶你。”
“狡辩！分明是撞我！”
“没有撞你！”
“有！”
“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