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早作打算
李初玄出了咸阳宫,策马直奔司马祺府。
司马祺府的大门口,管家周逢春正掌着灯,显然是在等候尚未回来的司马祺。
周逢春见李初玄深夜造访,颇感意外。
他迎了上去,笑着对李初玄说:“爷好兴致,这个时候还来。我家大人入宫议事,还没回来呢!”
李初玄也是客气地说,“既然司马大人还没回来,那我就在里面候着吧!”说着,便往里走。
周逢春又上前说道:“我家大人今夜说不定就不回来了!”
李初玄边脱去外裳,一边问:“没回来,那你刚才在门口等谁啊?”
周逢春笑了笑,说:“既然要等,请到这边屋里来,把湿衣服换了先。我让下人备些酒水,给爷驱驱寒!”
这时候门外有了声响,司马祺吩咐下人说,“今夜我与张辰、李初玄有要事相谈,其余人等,一概不见!”
“听到了吗,你家大人回来了,还指名道姓要与我谈谈。”李初玄盯着周逢春说。
周逢春脸尴尬地赔笑道:“小人不知,刚才多有得罪!”
周逢春为司马祺、张辰和李初玄准备了丰盛的宴席,三人入座,随意吃了起来,开始了密议。
司马祺喝了杯酒,说:“将闾向来居心叵测,对皇位觊觎已久!还两次三番派武士,刺杀皇上!皇上仁慈,念及手足之情,多次忍让。那将闾却得寸进尺,毫无悔改之意,实在可恶至极。”
“奉皇上密诏,我等三人肩负除奸重任!”司马祺正色道。
张辰和李初玄忙恭身答道:“我二人,唯大人之命是从!”
张辰说:“我们可以收集将闾的谋国证据,皇上颁布诏令,公布他的赦大罪。”
“这行不通。将闾的心腹在秦国如一张大网,将闾权高势大。若明发诏令降罪,即使证据确凿,若是他不肯奉诏,激起事端,后果不堪设想!”李初玄站起来第一个反对,“这不明显给将闾造反的机会吗,你怎么想的?莫不是将闾派你来的?”
司马祺忙让李初玄坐下,说:“别那么激动,这不是在商量着嘛!我们三人,坦诚相待,有话直说,千万别跟自己人置气。”
“我们现在要想的,是怎么样除掉将闾,又不会引起动荡。”李初玄想了很久,突然有了主意,“或者,我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心,也派武士刺杀他!”
司马祺摇了摇头,说:“且不说将闾身怀绝技,就算绝世高手也难近他的身。”
“他的贴身侍卫更是戒备森严,个个武功高强!此计行不通啊!”
“我们让皇上设宴款待,周密计划一般,只要他踏进来,必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张辰说道。
司马祺亦摇头,说:“将闾心思缜密,哪会轻易上当,他肯定会以合适的借口推掉。”
“那就干脆在殿前埋伏侍卫,趁将闾来见皇上,我们来个瓮中捉鳖,一刀了结他!”李初玄道。
张辰反对,说:“若拿不下将闾,侍卫有可能会临阵倒戈,皇上岂不是引狼入室?”
三人这时候都无计可施,闷闷地喝着酒。
“将闾明日会晋见皇太后,不如我们就在半路上埋伏,将他擒拿住,然后再交由廷尉审他,证据确凿,该定罪就定!”李初玄心生一计。
司马祺夹起一大块羊肉,送入嘴里,嚼了嚼,说:“此计可行。只是埋伏的人,要精心挑选。还有,此计划需再好好筹划筹划,做到万无一失!”
张辰一听,眼中放出异彩,说:“好啊,我愿做擒拿第一人!若拿不下,一切罪责,我来承担!”
李初玄目光如电,仿佛已经看到将闾成了网中之鱼!
“我们不得泄露任何消息!”司马祺兴奋疼得站起身来,从桌子上捡起三只木箸,一人分一支,正了正自己的衣冠,屈膝长跪。
李初玄和张辰也随着他一起跪下,司马祺脸色凝重,发誓道:“我等奉皇上诏令,共商大计,除奸贼将闾,若有异心,犹如此箸!”
话音刚落,“啪”的一生捏断了筷子,将断了的筷子蘸了烛油焚烧。
李初玄和张辰恶人也都如法盟了誓,三人严肃地看着地上的筷子燃成灰,才缓缓地站起身来。
这边,将闾命人将安乔生叫了过来。
“皇上深夜诏见谁?”将闾问。
安乔生答:“司马祺、李初玄和张辰!”
“下这么大雨,皇上召见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将闾再问。
安乔生心里七上八下的,答道:“雷声雨声都太大,小的听不清!”
将闾捧着茶杯喝茶,看了看安乔生,良久才道:“嗯,退下吧,去领些赏银!”
安乔生恭恭敬敬告了退。
欧阳宫央将一块鱼翅送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嚼完后说:“王爷,扶苏秘密诏见他们三个,肯定和您有关!”
将闾扫视了屋里的人,说:“这有什么?他早就想将我除而快之。可每次,不都是半途而废?哼,小心思倒挺多的!”
“洪涛,让你将那那十二暗夜高手带来,事情办得怎么样?”将闾问洪涛。
洪涛带着十二暗夜高手,私自行刺扶苏,并未得到将闾首肯,实在是自己报仇心切,杀心太重,并未思及后果。
如今见将闾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心里宽慰之余又觉奇怪。
这不符合将闾的作风,在以前,洪涛早就被斩。
洪涛让自己镇定下来,说:“已经来到府中,静侯王爷命令。”
“等待命令,不得擅自行动!”将闾缓缓道。
“是!”洪涛舒了一口气,看来将闾并不打算追究他擅自行动刺杀扶苏的事。
欧阳宫央站起来说:“王爷,我们不能再忍了,趁机举事。自古致危之道有三,王爷具而备之。不如早作打算……”
“愿闻其详!”将闾喝着茶,漫不经心地问。
“功盖天下者不赏,并不是不想赏,实在是无物可赏,只好赐死。”
“威震其主者身危,其实只要内心相安,也就可以不危。”
“臣强而主弱,就难得相容了。”
“权过造化者不祥,是遭了造化的忌,权柄越过君主,君主便要除掉你!”
将闾听后,冷笑。